得清晰。
“老夫人的丧礼薛家有备吊唁之礼吗?”薛逊赶紧问道。
“主子放心,备了的,只是要空出薛家‘应该’知道的时间,现在还没出发呢。”他们不能暴露通政司的存在,只有依靠主人家报丧了。
“嗯,我手书一封,你亲自交给贾赦,他心中提到荣国公夫人在金陵还给他准备了田亩,你要留心些,他在京城山高皇帝远的,别让下人糊弄了。这些铺子他既然给了,咱们就收着,去吊唁的时候把银票带过去……”薛逊说着突然之间想起来,贾赦现在是贾家寄已厚望的继承人,怎么会变成日后那个沉溺酒色的老色鬼,而今贾代善身上也只是侯爵,是什么让父亲升做公爵,儿子却连降五等,只得了个一等将军的虚衔?
“主子?”忠叔唤道,不知薛逊想到了什么,突然之间静下来。
“没事儿。你估一下恩侯兄送过来的铺子价值,然后在京城置办价值略高的产业给他送过去,避着些人,隐秘为要。”薛逊吩咐道。贾代善的态度十分清晰,他从不看好薛家,若是知道贾赦背着他行事,到处挥洒“同情心”,那就糟了。贾代善不会认为这是儿子心怀慈悲,只会以为他违背父命,踩着老子上位。
“是。”忠叔点头应下。
薛逊看忠叔应声却不退下,打趣道:“忠叔还有第三个好消息要告诉我不成?”前面两个消息,好在薛家这些年的交际没有白费,还是有愿意雪中送碳之人,其实消息本身并不好,太子督战东南,他们薛家失去通政司就是拜太子所赐,朝中局势复杂,薛家只是风浪中一叶扁舟罢了。
忠叔微微一笑,再次拿出一封信,眼中含泪道:“二爷有消息了。”
二爷?哦,薛越,薛逊的庶弟,出海探寻航道商路,连薛老爷丧礼都没赶回来。薛逊当时是不想薛越回来引人注意,可是消息送过去,根本没有找到人,只能在码头据点等着。这个年代,出海真是九死一生,为了薛家的后路,薛越也是殚精竭虑,拿命在赌。
“二弟上岸了?有多少人知道消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可知父亲去了?”薛逊连珠炮似的问道。
“二爷还在近海,没有上岸,早就接到了主子的消息,自然不敢上岸惹眼……”忠叔一遍絮叨,薛逊一边浏览薛越的信件。上面说了他他在海上得到的收获,说是已经探寻清楚从东南沿海到天竺的商路,补全了前朝海图,可以恢复宋时海上丝绸之路的航线。薛越这几年经商所得颇丰,把账本都寄过来了,这都是本家所出的资金,他虽是经手人,但没有据为己有的意思。
亲身主持航海,薛越肯定也得到了丰厚的报酬,但在得知薛老爷去世的前提下,他还是把决定权教到了薛逊手上,这态度才是薛逊最高兴的。
薛逊看完把信递给忠叔,等忠叔也知道了,才担忧叹息道:“现在大战在即,二弟在海上也不安全,还是回来吧。”尤其主持海战的是太子。
“若是二爷回来,薛家在海上的事务就无人主持了,管事的不敢拿大主意,等着金陵的消息也不是办法。”等到金陵这边做出反应,海上事情早就发生了,商事和战事一样,瞬息万变,依靠金陵反应太迟钝了。
“和茜香国开战是往东南方,咱们探寻航路是往西方,可以避开……吗?”薛逊可不了解此时的航海技术,不确定道。
“难。”
“等朝廷备战的消息传到沿海,肯定要禁止民用、商用船只下海,咱们现在不把船队安置好,到时候就麻烦了。万一水师脸皮厚一点,直接征用船队,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事后再找补,也无法挽回了。”我朝太祖十分看不起宋朝孱弱,连带瞧不上宋朝开辟海商航路,重视商业的风气。开国时,那些航海图、造船图纸都是毁的差不多了,现在的水师造船技术可堪忧。
薛家占了从龙之功的便宜,抢救了一批缺失海图回来,到了薛逊这一代才探寻到天竺。薛逊现在脑子里有完整的世界地图,自然知道商队只走到印度洋,算起来不过整个世界地图的冰山一角。
薛家若有更大的野心,就不能损失现在的船只和人才。
“主子说的是,薛家的商队是瞒不住的,要避开朝廷的征用,只能委屈二爷不上岸了。咱家在安南有海港,不若隐藏在此,等大战过后,再做打算。”忠叔建议道。
“还是要请二弟回来一趟,越快越好,咱们商议好在大战期间如何行事,就是万一真要二弟在异乡漂泊,也要照顾好他。”
“是,老奴这就去办,二爷也该回来给老爷上柱香了。主子和二爷兄弟和睦,老爷泉下有知,定当欣慰。”忠叔也看出来前段时间薛逊对薛越有些防备,不知原因的疏远,现在又回暖了,自然高兴,才不自觉出言提醒道。
“忠叔说的是。”薛逊颔首,他越来越能融入这个世界了。
“忠叔把这些消息都和牛、马二位先生说一说,等二弟回来,还需他们筹谋呢。”薛逊此时经验并不丰富,还要多多仪仗薛老爷留下的人才。
“是。”忠叔再次应下,躬身告退。
薛逊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一边思考京中保龄候世子和贾赦的态度,有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若是薛越回来,如何安置,他不回来又如何遥控船队。
正在冥思苦想之际,忠叔去而复返。
“可是有什么遗漏?”薛逊问道。
忠叔重复之前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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