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往自己这边来,那人冲着他叫了声,还不快过来。
叶洵认得出是葛青的声音,可算是回来了,他兴冲冲朝她跑过去。
雨越下越大,葛青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说,这附近有个山洞,我们先去那里避一避。
叶洵跟着他,前往山洞。
葛青将肩上的药篓子放下,又在山洞旁边的一个小洞里,掏出了火石,搬了一堆干树枝将它们点燃。
叶洵坐在火堆旁瑟瑟发抖,牙齿打颤,还是免不了啰嗦,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火石还有干树枝。
葛青添着柴,淡淡道,我经常来这座山上采药,难免会遇上天公不作美的时候,就多备了些,今天还真派上用场了。
叶洵已经浑身湿嗒嗒,雨水顺着他的裤管和袖子滴到泥地上,他便打算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烘干。
葛青看到他伸手解衣扣,问道,你干嘛。
叶洵继续解着扣子,不以为意,当然是把衣服脱了,在火上烘干啊,这湿漉漉的穿在身上难受,葛大夫我看你也浑身湿透了,要不你也把衣服脱下来,烤一烤。
葛青淡淡道,不用了,你自己烤吧。
叶洵突然用一样的眼光打量着葛青,他如此回避,莫非……。
他笑盈盈来了句,葛大夫,你不会是怕我对你怎样吧。我叶洵虽好美色,不过你放心,可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葛青没有理会他,她拨弄着柴火,一溜青烟冒出来,熏得叶洵直咳嗽,没机会再说话。
天已经全黑,雨也越下越大,连夜冒雨下山有危险,何况叶洵脸上的伤也不能在沾水,两人只好暂时留在山洞里过一晚。
夜里两人隔着七八米远躺在干草上,叶洵屁股上的伤口发作,疼得他睡不着,外面又一直打雷下雨,弄得他心神不宁,折腾到后半夜才勉强入睡。
第二天早晨,他还在睡梦中,便被葛青一脚踢醒。他揉着自己的小腿,直叫唤,你叫人起来,也不用使这么大劲儿吧。
葛青白了他一眼,淡淡开口,天亮了,你要是不想走,一个人在这待着也行,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她拿起门口装着草药的篓子,先行一步,叶洵快速拿过自己的外衣,急忙追了上去。
二人回到郑记医馆已经是晌午,葛青当下就将采回来的水晶沙尾捣碎了混合其它草药,制成膏药为叶洵敷上。
此后每日他都会准时从安平侯府到郑记医馆换药,大约持续了七八天才将头上的布条拆下来,当下就找了镜子自己观摩,果然是一点儿伤痕都没了。
他惊喜的望着镜中的自己,对着葛青连连称赞,葛大夫您真是神了,比宫中的御医还要厉害几分,不亏是名副其实的小神医。
葛青收拾着拆下来的布条之类的东西,并不跟他搭话,这几日这个人的油腔滑调就没有停下来过,她倒真想用棉布堵住他的嘴。
倒是小六儿在一旁冷哼了一声,小吉立马就给了他一个白眼。小六儿心里的火气腾地就上来了,自从这个安平侯世子来看伤,这丫头就没给过自己好脸色,不就是只有一副漂亮皮相的纨绔子弟嘛,真不知道她花痴什么。
夜里他洗漱完,刚打开房门,便看到小吉从他门前经过,估计是要给师傅送夜宵。他手里拿盆水就这样泼出去,溅的小吉大半身衣服都湿了。
小吉怒气冲冲看着他,带着哭腔骂道,你故意的。
他原本不是有意,正想道歉来着,听到她这样说,心里也赌气,冷声说了句,谁让你走路不长眼睛,院里这么宽的地方,偏要往我这门前走。
说完啪一声把门关上,倚在门上,只听到小吉带着哭腔跑开了。他将水盆扔到一边,烦躁地滚到了床上。
小吉哭着跑到了葛青的房里哭诉,进门便说,小姐,小六儿又欺负我。她将方才在院中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相告,葛青替她擦着眼泪,安慰道,你们两个啊,没有哪一天是不吵架的,他一向看女人不顺眼,你下次躲着点儿他就是,看看这身上的衣服都湿了,赶紧去换件新的,免得生病。
说着捏了捏她的圆脸,她每次没正经就喜欢捏小吉的脸,但这招却很是受用。小吉点点头,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笑着说,奴婢这就去换衣服。
葛青将新做好的参汤送到师父房中,看到他喝了两口,随意问道,师父,徒儿想问您一个问题。
师父将盛着参汤的小瓷碗轻轻放下,慈祥地笑笑,想问什么就问吧,只要是为师知道,一定知无不言。
葛青顿了顿,缓缓开口,徒儿只是好奇小六儿他为什么不喜欢女人。
师父看了葛青一会儿,叹了口气才慢慢说道,小六儿从前有一位青梅竹马未过门的妻子,两人原本都准备成亲了,可是那姑娘却突然跟人跑了,还带走了他家中仅有不多的积蓄。小六儿的老母亲因为此事大受打击,原本她身体就不好,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老人家一下子受不住便西去了。媳妇跟人跑了,母亲又没了,小六儿自己便不想活了,心一横就跳河寻死,被人捞上来送到了我这里,我看他可怜我自己又是孤身一人,就留他在我这里做些杂活。
原来是这样,葛青禁不住也叹了口气,没想到小六儿有这么悲惨的过去。
师父又接着开口,昨儿晚上院子里的动静我也听见了,小六儿这孩子就是太执拗,平时总爱找小吉那丫头的麻烦,为师会好好劝劝他的。
葛青应了一声,看着师父喝完参汤,将碗勺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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