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个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这个人已经转身,转身的时候,那种无言的威势越来越重,刘山只感觉自己的脚下似乎都因为这种威势不断的下沉,似乎自己的身上在瞬间加上了过重的重量,让自己的脚都将地面踏出洞来。此时,自己倒不像踩在坚硬的大地上,倒像是腿上绑着百斤的重铅,站在松动的流沙上一般。
就在这样的威压下,张彪却一点点的站了起来。
而刘山看向那个转身过来的人,一看人家的正面,确实是一个女人,不过,这个人的头盔上带着面甲,而且,此时已经放了下来,所以,刘山根本看不到那个人的面貌,但是从面甲唯一露出的两个孔洞里,刘山看到了那个人的一双眼睛。
此时,那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张彪,眼睛里彻骨的寒芒,似乎,紧紧是那一双眼睛盯着你,都会让你感觉到此时已经进入冬季。虽然刘山知道此时还是夏天,但是就算如此,刘山还是觉得身上有一些冷意。
而且,刘山知道,此时正面面对这双眼睛的是张彪,而不是自己,站在旁边,都感觉如此,刘山不敢想象此时的张彪是什么感受。
就在那一刻,那双眼睛忽然转向,看着刘山。
而那双眼睛里的光芒在那一刻,似乎已经变了,刚才是带着明显的失落和不甘,而此时却充斥着仇恨,一种让刘山已经冷到骨髓里面的仇恨,若是有人说一个人的眼光都可以杀人的话,以前刘山指定不信,可是此时面对这么一双眼睛的时候,刘山第一次信了。
刘山此时也明白,对面的人为何会用这种充满仇恨的目光看着自己,因为自己,张彪离开了她。刘山这么想的时候,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这不像是古代自己和张彪被追杀,倒像是一部拍了又拍,拍的已经烂的不能再烂的白话剧。
这个人的目光紧盯着刘山,刘山感觉自己的呼吸此时都已经越来越困难了,似乎,周围的空气都在这个人的目光里不断的变的沉重起来,似乎,空气都要被冻成固体一般,而深陷在其中的刘山,手已经不知不觉将长枪握的仅仅的,手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如同细长的青色蚯蚓一般蜿蜒盘绕。
而刘山的脚下,也已经使上了力气,整个人在那一刻紧紧绷着,就像是已经拉开的弩弦一般。
刘山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在这样的威压下一动不动了,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自己此时都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刘山紧握着长枪,下一刻,刘山吐气出声,虽然声音极小,但是在那样的威压下,刘山依然艰难的前进了一步,手中的长枪紧握。仅仅是这一小步,刘山却感觉自己倒像是用长枪捅在石头里的感觉,似乎刘山觉得自己这一小步打破了一种平衡,似乎周围的空气都在那一刻破碎开来,刚才恍若凝固一般的空气又一次开始流动起来。
而此时这朵霸王花看刘山的眼神里又夹杂了一种更加凌厉的光芒,霸王花的眼神里夹杂的是赞许。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有人在自己的注视下能够艰难的走出来。
这些年里,霸王花也是从军队里摸爬滚打下来的,不说这些年,其实从很小,霸王花自从跟了那个男人以后,就一直像是在阴暗的角落里艰难前行一般。权谋,征杀,政治,战争,所有一个女孩子不该经历的,她都一而再再而三的经历,霸王花记得自己在九岁的时候就亲手杀了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一个女孩,那个娇小的生命原本是和她一夜夜紧搂着睡在一起的,可是自己手中的匕首却在那一刻插在她的胸口,那温热的娇小的胸口。
那是她第一次杀人,从此以后,这种噩梦一直伴随着她的成长,她觉得自己就是黑夜里开放的花朵,艳丽的带着血腥,透着冰冷的光泽,是黑夜里的一朵玫瑰。
这样的经历一直持续,到了十六岁她就进了军队,她遵从那个男人的安排,一步步的在军营里成长,从开始的小队长,一直到现在统领一方的将军。这朵玫瑰怒放了,怒放在沙场上无数的鲜血里,怒放在铺满大地的尸体上。
她本以为自己就将这样一直生活下去,冰冷的不带任何的色彩,作为一个工具,透着锋锐的寒芒。
可是,她没有想到自己遇到了自己的义父,裴仁基。也许,这才是那个男人一生之中最大的一个错误。她本来只是作为安插在裴仁基身边的一把尖刀而存在下去,可是她没有想到,裴仁基给了她一生之中未曾有过的温暖。还有自己那个自己都不知道算不算哥哥的裴行俨,他就像他弟弟裴元庆的外号一般,像是一团火燃烧在自己的生命,打开了那些落寞和冰冷的心情,就像是燃烧在永夜的光芒,像是阴暗里刺破穹幕的如同刺天长枪一般的光芒。
霸王花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刚才不知道为何,在看着刘山的眼睛的时候,她忽然想到这么多。这些她本该封存在记忆里,一辈子都不该想的东西。
而此刻的刘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自己竟然在霸王花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的温情。刘山都暗叫自己是不是见鬼了,面前这个女人怎么能够和温情沾上哪怕一丝的联系。她应该就像是她身上的那些铁甲一般冰冷才对。
“刘山,你很好,我这些年,在意的人不多,没有想到你竟然从我身边抢走了一个。张彪,你也要拔剑和我相对,是吗?”霸王花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又一次冰冷的话语说出了口。
“张彪不敢,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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