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士渊这才发现并不见姜婵。
“二小姐呢?”
常随道:“二小姐伤了脸,被朱公子带走了。”
姜士渊眉心紧蹙:“朱玄他与婵儿关系如何?”
之前并未曾注意,朱玄与姜檀、姜婵一同长大,关系向来要好。朱玄后来要娶姜婵闹得有些不愉快,最后朱玄依旧娶了姜檀,关系也并未生分。
可经过沈若华的那一番话,如今又听闻朱玄将姜婵带走,他不得不多想。
朱玄若只是将姜婵视若小姨子,便要避嫌,将姜婵送回陈伯府,而非直接带到他的府中。
常随道:“定是怕老爷、夫人担心,便去大小姐府中”
姜士渊抬手打断他的话:“姜檀在梨花巷。”
常随语塞。
“去将二小姐接回来。”姜士渊不想在关键时刻,传出不好的流言,影响到姜婵的婚事。
“是。”
常随一走,王氏悠悠转醒,她看到姜士渊,眼圈发红,惊魂未定道:“老爷,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激动地要坐起身,这才发现双腿传来剧烈的疼痛,面容痛苦的抽搐,惊慌道:“老爷,我的腿”
“不用担心,太医已经为你接骨,好生修养三个月,便能下地行走。”姜士渊按住她的肩头,为她掖好被褥:“你可知是谁做的?”
王氏张口想说是姜檀,话到嘴边,生硬的说道:“定是沈家!”
姜士渊却是不信,沈若华有君瑕与魏毓做靠山,她若想对付王氏,何须大动周章?
“事情我会调查清楚,你安心养病。”姜士渊思来想去,决定再调查一遍。
或许,当真会是意外?
“那云璋的婚事怎么办?”王氏心思活络起来,她如今瘫在床上动弹不得,婚期可以推迟?
姜士渊沉吟道:“我让姜檀过来打点。”
王氏面色一变:“老爷”
“好了,事情就这般定了。”
姜士渊离开后院,派人去通知姜檀。
——
姜檀坐在羲和院里,面色十分平静,微垂着眼睑望着手腕上的玉镯子。
手指轻轻摩挲着玉镯子,这是母亲戴在腕间的镯子,临去时的前几日,便脱下来给她戴上。
“那一日你的马惊厥,是因为王氏动了手脚。”沈若华慢吞吞的说道,她告诉姜檀,便是让她对王氏多一些警惕,那个女人对她动杀心,一次未成,今后断然还会寻找机会下手。
姜檀静默片刻,她突然问道:“朱玄知道么?”
沈若华并不清楚朱玄当时知不知晓,只是经过今日寒江楼的那一个照面,她敢笃定朱玄是当真对姜檀半点不上心,莫说调查那匹马惊厥是意外还是被人动手脚,只怕朱玄就连这一回事情都不知晓。
讽刺的是姜婵一出事,他便及时的出现。
见沈若华良久不语,姜檀轻轻扯唇笑了,心中有了底细:“我知道了。”
虽然心中明白,但是姜檀那颗结满痂的心撕裂一般的疼,似有鲜血渗出来。
她似乎承受不住,一只手压在胸口,眼底的泪水却掉了下来。
掏出锦帕,捂着眼睛,吸了吸鼻子,低垂着头道:“若华,待舅舅回京,我打算同他们回琅琊。”姜檀喉口发紧道:“他不愿和离,便由他去。等事情一了,他便再也困不住我。”
沈若华心中酸涩,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姜檀,事情并非你想的这般糟糕。你饱读诗书,该知晓历史上有不少女子和离后改嫁,夫妻之间相互敬重、爱护,即便是独自带着孩子生活,以你的家世,喜宝以后也并不会嫁得太差。”
“注重门第之见得世家大族,若是因为喜宝的父母亲和离,而瞧不上她的出身,即便她是朱家正经的大小姐,日子也未必过得好。”沈若华提醒姜檀朱喜宝日后的婚嫁选择,好与坏,并不能因为她的出生而决定:“选择夫家选的不是背景,而是男人。喜宝如今还小,你如今便考虑到她今后的婚嫁,思虑太重。若是实在放不下,便让她认魏毓做义父,十几年后,若是他得幸继承大统,谁敢小瞧了她?”
封赏一个郡主,若是得魏毓宠爱,名声上再造势,谁会记得她的出生?
姜檀的脾性,必然不会教导出一个嚣张跋扈的女儿。
沈若华突然‘咳’一声,她想得太久远了。
姜檀却破涕为笑,她觉得沈若华说得对,可是却并不能完全认同。
若是没有强势的母族做后盾,母亲便不会有生下她的机会。死后,也不能如愿回归琅琊。
姜士渊错待母亲,却只是冷落她罢了,分离她们母女两的事情,却是从未敢做过。即便是再不喜母亲,在外依然要给足母亲体面,这一切都是因为母亲有母族庇护。
朱玄欺负她至此,不正是因为无人怜她,为她撑腰么?
姜士渊若是能如舅舅与外祖他们一般疼惜她,她受到诸多委屈,早已为她声讨公道,何必劝她忍气吞声?
朱玄便是看准了姜士渊不会帮助她和离,方才会说出那一番狠话。
“楚文王与你相熟,我与他却是素昧平生,如何能让他认喜宝为义父?何况,姜婵即将要嫁给他。”姜婵摇了摇头,朱喜宝若是认魏毓做义父,姜婵只怕又不能安生了。
沈若华不再相劝,姜檀是极有主见的人,却是顾虑太多。
姜檀告辞回府,却见姜士渊的随从在等她。
“大小姐,老爷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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