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华眼底闪过不屑:“陈伯爷找女人的眼光,真是令人担忧。阴姨可从未给你添过乱,甚至在你仕途上能够帮扶你一把,只是不会哄男人手段而已。”她继续讽刺道:“也对,陈伯爷就喜欢给你添乱的女人,这般方能显出你的能耐,不一般。怪只怪阴姨太能干,在她面前会让你自卑抬不起头来,想起自己是靠女人往上爬。”
沈若华字字珠玑,毫不留余地的戳穿姜士渊的遮羞布。
姜士渊脸色青白交织,愤怒的望着沈若华,恨不得剁了她!
沈若华勾唇:“哟,恼羞成怒。”
姜士渊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沈若华朝着他的背影比中指,辣鸡男人!
“惹怒他,对你没有好处。”君瑕冷眼望来,不等沈若华开口,转身离开。
沈若华撇了撇嘴,她看不惯姜士渊很久了!
魏毓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离姜士渊远一点。”
沈若华笑嘻嘻道:“这就是你娶姜婵的愿意?”
一个两个警告她别招惹姜士渊,而魏毓明知姜婵的真面目,依旧执意娶她,若说没有其他缘故,打死她也不会信!
魏毓丢她一个深不可测的眼神,留给她一个华丽的背影。
沈若华想一脚踹他摔个狗啃泥。
坐上马车,君瑕拉开柜门,在取东西。沈若华看见他的脸,满脑子都是冷嘲热讽的话语,索性坐在他一边,懒得再看他。
夜深人静,黑沉沉的天空,半颗星子也无。
马车摇摇晃晃,沈若华昏昏欲睡,困得要黏在一起的眼皮只剩一条缝。恍惚间,一盒药膏递到她眼前,她将右手递了过去。
眼皮一垂,她睡了过去。
君瑕垂眸,一只白嫩纤细的手横在他眼前,夜明珠散发出的莹莹清辉映照着这一只手愈发的细腻莹润,养尊处优。
她照着虚空胡乱抓了几下,连药膏盒子都未曾碰触到,仿佛定格一般,一动不再动。
他微微侧头,便见她仰头靠在车壁上,呼呼大睡。
“”
君瑕抿了抿唇,轻轻地放下药盒子,气定神闲地取来一本书册翻阅,仿佛要看一看她的手何时收回去。
大约翻了两页书,花了平日里两倍的时间,甚至上面的内容是什么,君瑕也不大记得。
那一只手,时刻分散他的注意力。
‘啪’地一声,他将书册放在小案上,发出不轻不重地声响,沈若华没有半点反应。
君瑕瞥一眼似乎和他犟上的手,妥协一般,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拿起药膏为她的手背抹药。
药膏抹好,沈若华将手收回去,调换了一下睡姿。
“”
君瑕微眯着眸子,几乎都要怀疑她在装睡。
背对着他的沈若华,感觉到身后散发出危险的气息,那一只抹好药的手,抑制不住的颤动。
几乎在冰凉的药膏抹匀在手背上,沈若华就醒了过来,当时心肝儿一颤,吓得几乎要将手收回来,又怕惹得这男人恼羞成怒,一脚将她踹出马车。她呼吸继续保持着轻缓均匀,煎熬的等着药抹完。
她左手压住右手,只觉得君瑕碰触过的地方仿佛凝结着寒霜,覆盖整条手臂,泛起鸡皮疙瘩。
“你在勾引我?”一道冰冷阴寒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沈若华立马就炸了,猛地挺直腰背,瞪着他:“你侮辱我的眼光!”
君瑕黑眸冷沉,马车里的温度骤降。
沈若华梗着脖子,僵硬的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解释点什么。却见他脸色越来越冷,越来越臭,喉间溢出几声干笑:“嘿嘿嘿”
“装睡。嗯?”
“真睡。”沈若华竖着三根手指:“我发誓。”
“你现在睡。”
“”
沈若华眨了眨眼,几乎以为幻听了。
毛病,他来个一秒入睡试试!
她方才睡意也是酝酿很久了。
耳边传来他一声冷笑,然后沈若华被赶下马车。
她站在寒冷空寂地街道上,望着相府马车绝尘而去,她郁闷的一脚踢飞碎石子。
勾引他?
她眼瞎心瞎也不可能!
沈若华长叹一声,望着黑魆魆的长街,心生凄凉,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沦落这般处境,早知道她和魏毓庭月他们挤一辆马车了!
认命的沈府徒步而去,大约二刻钟,暮归赶着马车来接她。
“你怎么来了。”沈若华喜出望外,不然等她走回去不得天亮了!
“主子让属下来接夫人。”暮归又解释道:“主子如今有事脱不开身,便未亲自来接您。”
沈若华倒在马车上,一摆手:“无妨。”
心中感叹,还是她男人好!
——
容韶回府的时候,羲和院屋中亮着一盏灯。
他推开门进来,便见沈若华身着底衣,盘腿坐在床榻上,身侧摆着一排银针,灯光下泛着冷光。
她一只手拿着一个小人偶,另一只手捻着针往人偶上刺。
他微微扬眉,走过去,木偶上贴着一张纸,靠近了,‘君瑕’二字映入眼帘。
容韶看着她快很准扎进木偶脑门,他额角青筋突突跳动,倏忽头痛。
容韶淡然地移开视线,脚步一转,坐到了长榻上,看不见她的动作,稍稍吐出一口浊气。
他取来一杯茶:“你在做什么?”
“扎小人啊。”沈若华头也不抬,一根针刺进木偶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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