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华并未回新宅,而是去了沈府。
她坐在前厅,看着来势汹汹地旬王,转动着茶杯。
“王爷光临寒,令寒舍蓬荜生辉。”
沈若华一招手,命人给旬王捧茶。
心中却为刚才收到的消息感到十分诧异,周冷棠竟是士族出身,她竟为赵承荣甘愿做容川的妾,只为了名正言顺地抚养着赵承荣唯一的血脉长大成人。
虽然是如此,可周冷棠却并不是她表现出来的这般无私。
她留住赵承荣的血脉,一个是为了留住心底的念想,一个便是希望他们为赵承荣复仇。
正因为如此,周冷棠对容韶的感情很复杂。她有时对待他的是真心,可更多的却是将容韶沦为她掌控的工具。
灌输给他的唯一信念便是报仇!
她大约很爱赵承荣,才会不留余地诈死放弃光鲜身份,隐居幕后。
报仇,早已是融入她血液的执念。
她不会允许容韶跳脱她布下的棋局,也不会任由自己打乱她的计划,才会如此不容自己!
“是你约王妃去栖霞楼?”旬王并不碰茶水,冷戾地盯着她。
“没有啊。那日与王妃闹得不愉快,心中十分忐忑,一直在府中等着王爷再次招待,哪敢擅自给王妃送邀请帖?”沈若华脸不红气不喘,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胆子大的很!
旬王怒目瞪她:“本王查出你去了栖霞楼,借用王妃的名义给周氏请帖!你敢说不是你搞的鬼!”
“我听不懂王爷的话。我为何要借用王妃的名义给姨娘送帖子?”沈若华蹙眉,看向一碰伺候的庭月,疑惑道:“我何时去了栖霞楼?”
庭月摇了摇头,似乎也不记得有去过栖霞楼这一回事。
旬王脸上的怒火消弭,脸色依旧难看。目光沉沉盯着她看半晌,并未看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心中也不禁动摇,难道当真是误会她了?
调查来的消息,的确没有查到沈若华去过栖霞楼,她从新容府出来之后,便是直接来了沈府。
至于借用王妃名义给周氏送请柬,那是从周氏口中得来的消息,故此他便有这一说。
诈一诈沈若华!
可见她无辜而茫然的神情,心中说不出是失望或者是庆幸。
应该是庆幸吧?
她没有搅合进来,说明君瑕对他并无二心?!
“行了,今日本王过来有一事要问你。周氏,她是何身份?”旬王要查周氏,调查来的资料,却是一名孤女。
容川已死,她真实底细难以再查出来。
无论周氏是不是死而复生的周冷棠,她都与王府失窃案脱不了关系。
他并不是没有怀疑过周冷棠的所作所为,与周家是否有牵连,最后却否决了。如果周家也牵涉其中,定然不会要杀周阮!
沈若华眉宇间浮上一抹忧色:“周姨娘怎么了?我与她并不亲近,她的来历不太清楚。王爷不如去问我夫君?他大约知晓。”
旬王摇头拒绝,他打消对沈若华的怀疑,却依旧没有松懈,反而加派人手盯梢。
沈若华给他一种很怪异的念头,总觉得是她搅弄这一池浑水。
他一走,沈若华丢开茶杯,对庭月抱怨道:“王爷查问周姨娘做什么?真奇怪,周姨娘对旬王府似乎太过关注了,前几日我去她院里,听到她说起长公主与旬王,见到我后,便止住了话头,问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这是什么意思?”
庭月一愣,见沈若华拼命眨眼睛,福至心灵道:“奴婢当时也奇怪,姨娘还为此试探您,见您什么都未听见,便对你和颜悦色。之前那眼神,奴婢瞧着心里发怵。”
庭月突然道:“王爷方才来问您话,难道姨娘得罪王妃了?”
沈若华嗤笑道:“她要作死谁也拦不住,不必理会。”话落,她看着从门缝中投射在地上的影子褪去,沈若华脸上的讽笑一敛,给庭月递一个眼色。
庭月靠近窗子,看着旬王带着人走了,提着的那颗心才掉下来。心有余悸道:“吓死奴婢了,小姐,幸好您发现王爷又折回来了。”不然她们说起不该说的话,只怕会露陷。
沈若华‘嗯’了一声,让寒飞盯着旬王。
她怀疑当初撞见的人是长公主,怀疑长公主与旬王有关系。再过两日她要夜探公主府,也不妨碍她试探旬王。
“小姐,您还回容府吗?”庭月知道沈若华想要借旬王之手对付周氏,才会故意制造出周氏要杀旬王妃的场面,另一边又让人通知旬王,旬王妃遇险,坏了‘周氏’的阴谋。“小姐,旬王妃死了,更能加剧旬王与周氏之间的矛盾。”
沈若华讳莫如深道:“旬王妃留着还有用。”
——
周氏并未脱身,而是被旬王抓住,关进暗牢里。
下属要救她,却被周氏制止,如果他们将她从旬王手中救走,即便旬王妃不是她杀的,也会坐实罪名!
沈若华!
周氏几乎咬断一口银牙!
这个贱人,这个贱人!
到底小瞧了她!
周氏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会栽在沈若华手里。
她更没有想到的是,打好脱身的腹稿,根本毫无用武之地。
旬王没有露面,侍卫拖着她出来,捆吊在木架子上。
动刑。
周氏慌了,似乎没有想到旬王会审都不审,直接动刑。
“住手!旬王呢?我要见他,有要事与他说!”
周氏面色阴沉,又惊又怒!
活了大半辈子,向来是她算计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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