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婵挑衅地目光,她毫无其他的感觉,因为她已经麻木,对朱玄彻底的死心,唯一的感觉就是恶心。
姜檀胃里一阵阵地翻涌,几乎要吐出来。
她深深吸一口气,对这住了近四年的屋子,最后一丝感情消失殆尽。
这一刻,她心中是恨朱玄,恨他的无情,不留余地!
他即便是想要与姜婵颠鸾倒凤,翻云覆雨,何必特地来她的床榻上,故意恶心她?
“滚出去!”
朱玄漆黑暗沉的眸子里,跳跃着火光,不知是被打断兴致的怒火,还是被姜檀撞破后的恼羞成怒。
姜檀笑:“朱玄,你的休书还没有给我呢。你这般迫不及待的偷腥,也得挑个好地儿。你再不待见我,我们也是做了几年的夫妻,用不着这般膈应我。”
朱玄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眸子里布满厌恶之色,心底竟升起一股无地自容的感觉。
“姐姐,对不起,刚才是姐夫安慰我”姜婵紧紧地攥着被子,跪坐在床榻上,满面悔恨。
朱玄眸色一冷:“婵儿,你不必向她道歉,从今日起她已经不是朱家妇。”
他扯过挂在床柱上的直裾套在身上,径自走到案前,提笔写下休书,笔墨都未干,直接甩到姜檀身上。
“拿着滚。”
姜檀眼睫颤动,看着飘落在脚边的休书,她弯腰捡起来,一板一眼的吹干笔墨,小心折叠好收进袖中。
“我已经让家仆进来抬东西,你们如果还有雅兴,就继续,我招呼他们在外头等你们成事了再搬。”姜檀丢下这句话,看着朱玄变得极为难看的脸色,微微颔首示意,这才走出屋子。
屋子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姜檀站在门口,肚子里像是塞进一块冰,由内冷到外。
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抬着僵硬的手臂,将站在门口的沈若华和朱喜宝抱进怀中,紧紧地。
姜檀心想:好在她还未一无所有,她还有朱喜宝。为了朱喜宝,她便不畏苦难。
“谢谢你,谢谢你们!”
姜檀心里无比感激,沈若华和朱喜宝在她的身边,才不至于让她倒下去。
沈若华拍了拍她的肩膀:“世间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人是一生平顺,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的遇见挫折。你前半生所遭受的苦,自然会有人给你后半生的甜来填补。”
姜檀收紧了手臂,她一定要好好的!
哪怕是不为了喜宝,只为拾起她遗失的尊严!
他们欺人太甚!
朱玄从屋子里出来,姜婵红肿着眼睛,跟在朱玄的身后,甚至不敢抬头看姜檀。
沈若华看了颇为好笑:“姜小姐脸上的伤好了?”
姜婵浑身一颤,往朱玄身后缩。
沈若华冷笑道:“我之前见了姜小姐总觉得少了什么,如今看了才觉得少了一张面纱,如今戴着面纱刚刚好。”
姜婵面容一僵,沈若华这是暗讽她不要脸!
“得了,天儿还早,你们抓紧时间去快活,我们这里不用你们招呼。”沈若华看着他两心中就不痛快,朱玄与姜婵干的事儿,太恶心人了。
就是在现代,也没有几个能干得出来吧?
沈若华觉得和他们站在一起,连空气都被污染了,扯着姜檀的袖子往屋里走:“你赶紧收拾东西,我先带喜宝出去,免得这些带坏了她。”
姜檀动作很利落,她的东西全都带走,那张她睡的床叫人拆了烧了。
那是她陪嫁的床,精致雕刻的葡萄纹路,硕果累累,寓意多子多福。
姜檀看着搬空一半的屋子,心里某一处也似被掏空,最后看一眼,她擦着眼角的湿热,头也不回的离开。
从今往后,她与朱玄恩断义绝。
站在朱家府门口,一缕阳光渗透乌云遮蔽的天空,照耀在沈若华与朱喜宝的身上。
姜檀嘴角弯弯愉悦的笑了。
阴霾终将过去,迎接她的是曙光!
——
沈若华过问姜檀的意见,她不打算与姜家有往来,只等着舅舅进京再商议。
沈若华放心不下,姜家和朱玄都不是东西。
“我带你去立女户?”沈若华觉得只有姜檀自己做了户主,两头无人能插手她的事。
姜檀眼底闪过一道光芒:“可以吗?”
“当然可以!”沈若华担心事情会办不成,她托寒飞去找魏毓。
寒飞送来魏毓亲笔信,将女户立起来了。
姜檀顺道给朱喜宝改姓,大名叫姜浣,小名喜宝。
姜檀站在不大不小两进两出的宅子,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在这中间,她总怕有变数。搬出朱家,她担心朱玄变卦,又怕朱夫人抢喜宝。申办户口的时候,又怕官署里的人通知姜士渊,好在一切顺利!
安顿好姜檀,沈若华也松一口气。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沈府。
容韶正在收拾箱笼,沈若华一怔,她靠在门框上,抱臂道:“你要搬走?”
“嗯,这段时间会很忙,天气寒凉,我住在官署里比较方便。”容韶放下手里的书册,抬眸看向她:“那边的宅子已经收拾好,你若是搬过去,我会偶尔回去。”
沈若华一声不吭,直勾勾地盯着他。容韶面色冷清,并无多余的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的话是在征询她的意思,可态度却极其随意,隐约让她有一种感觉——她不去更好。
她捉摸不透,容韶忽冷忽热的态度。她不畏未知甚至艰险的未来,却怕一个人给不了你一个坚定的态度,你即便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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