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全是厚茧子。
“你好,我是秦孜秀。”
“我是孙至升。”
简短地自我介绍了一下,两个人选定了一个方向散这个“相亲步。”
“我是工程师,82年的,最近在工地上跑,晒得有点黑。”孙至升挠挠头,一脸憨态,并不让人讨厌。
秦孜秀觉得相亲好像没有想象中尴尬,主要因为对方不是个尴尬人。
她盯着脚尖走路,没有抬头看他,她也不好意思随便看一个陌生男人:“没事的。”
“你是90年的吧,也算是个90后了,我有点年纪,你不介意吧?”
秦孜秀本就不打算和他进一步发展,自然没什么介意不介意的。
“没事,我还有孩子呢。”
秦孜秀想借孩子来吓跑他,但这孙至升好像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听说你儿子特别聪明,我这个人挺笨的,但我就喜欢聪明的孩子。”
“嗯……我现在把我孩子送去实验小学了,也让他学钢琴,孩子学得好,省得我操心。”
秦孜秀言外之意是,她抚养孩子会花很多钱,可这个男人没有听出来。
“你一个人带孩子,能把孩子培养得这么优秀,很不容易。”
秦孜秀无奈,要不要直说比较好。
天渐渐黑了下来,路上的路灯亮起,白灯光照得秦孜秀皮肤更加通透,其实孙至升见到秦孜秀第一眼,对她就非常有好感。
“我结过一次婚,30岁的时候,对方嫌我没意思,一年就跟我离了。”孙至升笑着说,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秦孜秀听得发笑:“什么叫没意思?”
“我前妻是学文学的,我是个搞工程的,时间久了,愈发说不到一块儿去,一开始结婚其实就冲着眼缘,很多东西都没考虑全,算是个教训吧。”
“其实,”秦孜秀放慢脚步,“我没想过结婚这个事情,这个事情一直离我挺遥远的,而且我也挺恐惧的。”
“为什么?你怕儿子受委屈?”
“不,我就是对我自己没信心而已,这么多年来,我把我全部精力都放在儿子身上,不知道能不能有这个力气去经营一段婚姻。”
孙至升不太明白:“你就安静待着,等别人对你好就成了。”
秦孜秀摇摇头:“不行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不想再结婚,就带着儿子过一辈子?”孙至升表情明摆着不信,“你老了怎么办?儿子总得成家立业的。”
秦孜秀当然也想不到以后会是怎么样的局面,但现在她的目的是要应付他:“我儿子会给我养老啊,我是他唯一的妈,他会带着我过日子的。”
孙至升还是不明白。秦孜秀有点懂他前妻说的“没意思”是什么意思了。
一个男人傻一点是好的,如果找到一个同样傻傻的女人凑一对就更好,可秦孜秀不是个傻女人。她二十七岁,已经经历了普通女人活到40岁的人生。
“孙先生,你看我也没这个意思,我们就做做普通朋友吧。”
孙至升叹了口气,他本来觉得秦孜秀挺有眼缘的,她竟然就这么直接拒绝了他。缘分还是不能靠眼缘啊。
“好吧,不过你也积极点儿,万一碰到更好的男人,得抓紧啊,人生是自己的,为孩子考虑的同时也得为自己将来打算打算。”
孙至升原来是觉得秦孜秀嫌他不够好,暗自丧气起来了。
“嗯。”
两人不再说话,和平地饶了一圈小区,再回到秦孜秀小区东门的时候,二人分道扬镳。
“我老了怎么办呢,我断不会让儿子带着我过日子的,我不能成为他的负担啊。”
秦孜秀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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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夏东庭又让储修给秦孜秀发了一条短信。储修在陪护椅上睡了一夜没睡好,盯着黑眼圈随便打了几个字:
“我很想你啊,求你来看看我吧。”
然后随手把手机揣在裤兜里。
储修出去洗脸刷牙的时候神智还不清醒,秦孜秀回电话过来他感觉手机振动便直接接了起来。
糊着一口牙膏:“喂?”
秦孜秀在那头骂开:“你有完没完,我都说了不要烦我了还老是发短信做什么?!”
莫名其妙的女声对着储修大吼,储修看了一眼显示屏:“我的妈诶……”
他连忙吐了牙膏:“等一分钟啊!”
秦孜秀听出不是夏东庭的声音,刚想挂电话,就有另一个男声接通,这回真是夏东庭,他声音变了些,但秦孜秀听得出夏东庭的气息。
夏东庭一个踉跄夺过手机跑到病房外,手撑着墙喘气:“孜秀,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秦孜秀听得出他气息不稳,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装的,可心却一下子软了些:“你到底想干嘛……”
“我就是想你了……”夏东庭没骗她,也不是哄她,他就是真真切切想她了,想得睡不着。
“……”
秦孜秀听到这一句绵软无力的“想你”,一时间忘了自己在生气。
“刚刚是储修接的电话,他在医院给我陪床,他没说什么气你的话吧?”
秦孜秀坐在床上捂住口鼻,久违听到夏东庭的声音,她的鼻子一阵酸涩,她摇头,他看不见。
夏东庭等不到秦孜秀的回答,秦孜秀也没挂电话,两个人就这么僵着。
“你站外头干嘛呀,不要命啦!”经过的一个小护士把夏东庭往病房里赶,“在危险期还敢出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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