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大雪飘扬,竟渐渐地看不清人影了。
姬幽影长叹了一口气,看着身侧娇小的人儿,为了防止一会儿真真地看不清前面的白夙和楚奕珏,伸手便将她抱起,踏着大步子跟上了那两人,继续说道:“所以啊,世间之事大多是不能多做评判的。”
她闭上了眼睛,随后又明媚一笑,“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立场,立场不同,对错亦不同。”
在一件事情上,因为所站立场的不同,对亦可为错,错亦可为对,这世间真真正正说不清楚的,不过一个理字罢了。
☆、第八话
话说几人回了重涵宫便向寻骨风复了命,花团锦簇,长廊盘旋曲折,青藤垂檐绕柱,穿石堵隙,楚奕珏正在抱怨此次人界一行,面前几十丈高的如何树上突然跌下一坨红色的东西,吓得他直打了个冷颤,捂住小心脏一阵惊慌。
在几人瞩目下,那一坨红色的东西缓缓爬起,竟是一身高不足三尺的男孩儿。
那孩童拍了拍红衫上的枝叶,在看到几人时也是一阵惊讶,然后沉吟了片刻,抚袖拱手一拜,“苏木见过各位仙友。”
那模样十足地恭谨而又不失气质,毫无挑剔,可正经不过一刻,苏木便上前扒住楚奕珏衣袖,将小脑袋塞入衣袖之中,四处翻腾。
“喂!苏木,你干什么?”楚奕珏被他的动作吓得连连后退,厉声呵责。
“你前些日子从我手中讨要的书呢?”苏木目色一沉,而楚奕珏刚自袖中取出一本书册,面儿还没露全,苏木便一个眼尖手快,迅速夺回,三下五除二地撕成碎片。
“你这是作甚?”楚奕珏嘴角一抽,不解地看着他,手中的骨扇都被吓得一颤。
“咦?你们竟不知?”苏木越瞅越闷,确定几人是真不晓得,他才沉声道:“节华尊者要回来了。”
重涵宫节华尊者,只有在八名弟子灵力到达七品上仙之位之时方会出山,而今他们并未达到要求,这位尊者倒是要回来了,只是苏木这次倒是有了眼色,将那《四海朝谈录之节华篇》一一收回,毁尸灭迹做的不错。
“此话当真?”楚奕珏凑到苏木面前,摸了摸他的脑袋,戏谑一笑。
“我诓你有何好处?”
“苏木!”
两人还打算再闲聊几句,只听得天际一声恶吼,而后苏木煞白了面颊。
楚奕珏瞧着那手执双剑的粉衣女子正火速赶来,一双美眸狠狠盯着红衫少童,脚步微移,楚奕珏识趣地远离了硝烟。
苏木下意识地咽下去一口唾沫,然后上前对着几人再次恭敬地施了一礼,随即迈着两条小短腿,头也不回地撒了欢地跑,还一边叫喊着:“花仙子,你就是追到天涯海角,那书我也不会撕的……啊!救命啊!虐杀孩童了——”
余下几人一听,便晓得苏木此人又在被人追杀的路上,渐行渐远。
已至晚间,众人也都困乏,胡乱睡了。
姬幽影杏眼微眯,从鳞比栉次的房上越过,正打算回房休息,恍惚之中只见止愚坐在自己房门前,手背托着脑袋,一脸沉思。
掐指按人间的时间一算,正是三更天,她敛裙一跃而下,皓发扫过夜幕。
“你这是怎么了?思春?”
“姬幽影……”止愚手指缓缓扣着青石板,看着沉沉夜色,登时暗下了脸,表情狠绝,咬牙切齿道:“你说,犯什么事才能被逐出重涵宫?”
见她蹙眉长叹,那面目比进入原初之森都要凝重万分,姬幽影笑着拉过她的衣袖,道:“你这是作甚?突然愁思起来?”
止愚并未回她话,而是暗自思忖做什么事情能死的快一些,许久才仰头满是欢喜地模样,神采飘逸,咧嘴看着姬幽影,问道:“填了戮仙台如何?”
姬幽影嗤的一声笑了,然后忙欠身一拜,一面笑道:“仙友好想法。”
坐直了身子,见她神思还在忧虑,广袖一展,便是几坛陈年佳酿摆上,姬幽影先自斟下一杯,“这可是从屠灵那里讨到的好酒,浅尝几杯如何?”
重涵宫内虽无禁酒令,可也是有一点众人皆知,那便是星月一布,不得擅自饮酒。
而关于这条坑一般狗血的不成文的规定,来源于几届前的那些蠢货弟子,据说当年有一届弟子曾于夜间聚集行酒令,其中一个夜间盲者眼瞎地落了水,要说落了水也没什么,只是他爪子还不受控制的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奈何这个救命稻草也醉的不成人样,于是一个两个三四个,五个六个七八个的便匆匆落入水中,端地是一幅大众澡池样。
半推半就间,止愚接过便吃了一盏酒,酒未穿肠,面前便闪过一道影子,抬头便见楚奕珏坐下,亦提着酒坛子挤在姬幽影身旁坐下,端了一盏酒,“吃酒这种事情,拉上我再合适不过了。”
酒盏方送到嘴边,他手脚便同时一滑,咕咚一声跌倒在地,所幸姬幽影及时接住了他……手中的酒盏,才未惹出更大的声响。
楚奕珏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然后颤颤巍巍地看着对面墙上坐着的人,再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嘴角微微抽搐,“白……白夙,你能不能不要出现的这么安静?”
方才忘记提一点,重涵宫八名弟子是住在一个院落的,而止愚与白夙的房间,是一墙之隔。
“吃酒还是换个地方比较好,否则就你们几个这动静,不招惹些人倒是怪了。”
见白夙并无责罚之意,且为了他能守口如瓶,楚奕珏三步并作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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