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半响,李老头突然开口说。
“爹,哪儿能这样轻易算了?这样恶毒的女人留在家里,指不定哪天就把家给挖空了,到时候不是都要饿死啦?”刘桂英急着叫道。
李老头没搭理她,回头瞪了李铁山一眼,闷闷的说:“老三,管好你媳妇,越来越不像话。”说完,又瞪了一眼李家奶奶,出屋去了。
李家奶奶恶狠狠地瞪着李二嫂,看她直挺挺的站在面前,身侧拉着黄皮寡瘦的二丫,这母女俩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她心中暗恨,心想她迟早要让自己儿子休了这个生不出儿子的死女人。
看着公婆都陆续沉默着走了,刘桂英不甘心的还想说什么,也被李铁山强行拉走了。
刚刚还像要把人都吃了一般,突然一瞬间,大家又都闷声走了个干净。果然,不管他们在家横得要上天,一听说粮食是沐雪当公差的舅舅给的,心里再不甘心也只有嫣儿巴尔的闭嘴。
见人都走完了,李二嫂直挺的身板才松懈下来,她翻看江沐雪的手,看血止住了,才松一口:
“丫丫,还疼么?割了这半天的草,快去洗把脸,到屋里躺会儿去。”
“娘,你没事吧?”沐雪盯着她娘得脸,心里暖暖的,今天她算是看清了,原来穿来的这家子在这个大家庭里,这么不受人待见。
李二嫂用手把汗水黏在沐雪脑门的头发拂开,爱怜的看着自己瘦弱的女儿,心疼不已:
“没事,丫丫别担心,他们不敢拿娘怎么样,你只管去床上躺着歇着,下午也别去干活了。”
“你身子这么弱,要是再累出个好歹,可叫娘怎么活啊!”
沐雪见娘看她的目光太过温柔,多年没有什么波折的心竟抽动了一下,上一世没有享受过母爱,现在竟觉得眼眶有些湿润了。
沐雪低头看着自己这一阵风都能吹上天的小身板,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她决定先要养好身子,好好报答这个给予她母爱的可怜女人,再不让人欺负她。
刘桂英被李铁山强拉扯回屋,以她的简单脑袋,沐雪娘没明摆着说,她一时还没想通到底那碗饭哪儿来的,只见她一屁股坐在床上独自生气,:
“你拦着我做什么?眼看着白花花的米饭被那个二哥家那个老母鸡偷走,你怎么连屁都不放一个?”
刘桂英越说心中越生气:
“爹娘也真是的,我还以为他们有多疼咱们狗蛋,没想到心都偏向二丫那个赔钱货,真是气死我了。”
“好了,你就别说了。”李铁山蹲坐门口,心烦意乱,每天累得像条狗,就中午那碗只见汤不见米的饭,生了一顿气又饿了,这日子过得真是没意思。
刘桂英撒泼的脱下一只鞋就朝李铁山砸去,尖声叫起:
“怎么,现在我连话都不能说了?啊?你这个没良心的,老娘辛辛苦苦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你就这么对我?”
李铁山朝外望了望,听得有门砰地一声关上,他知道肯定是他四弟那屋。
当年他们家境还好些的时候,家里也送他四弟李铁忠去上过几年私塾,李铁忠能认一些字,虽然读了几年什么也没能考上,但这也在村里很不错了,所以老四那两口子向来以为自己高人一等。
比起二哥家,李铁山其实更讨厌他四弟,同时也很怕在他四弟面前丢脸。
听得刘桂英一回屋还叽里呱啦埋怨个没完,知道肯定是他四弟听了不耐烦,才故意大声关门的,李铁山心中烦闷,拉下脸,转身就一巴掌扇在刘桂英脸上。
狗蛋见他爹冲他娘发狠,吸了吸流下来的鼻涕,猫着身子,从门口窜出去了,出了门,撒腿就跑,也不管他爹娘打架,自己个找村里那群熊孩子玩儿去了。
“杀千刀的,你敢打我?”刘桂英冷不丁被她男人一巴掌扇到床上,反应过来就上来抓李铁山的脸。
两人乒乒乓乓打了一阵,打累了,刘桂英扑在床上放声大哭。
被刘桂英哭的心焦破烦,又见刘桂英黑黄的脸被自己打的肿得老高,李铁山也有些后悔了,怎么也是给自己生了个儿子的媳妇。
“别哭了。”李铁山把刘桂英拉起来,理了理她乱糟糟的头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二嫂都说那么明白了,你还听不懂。”
刘桂英望着自家男人,渐渐收住声,心中始终不甘心:
“他爹,我就不明白,这次爹娘怎么就那么轻易饶了那个老母鸡,按我说打她一顿都是轻的,反正她黄家那么多粮食,趁机讹他们一袋粮食不好吗?”
“你以为黄家那么好讹?二丫她三舅现再跟着乡长身边做事,也算是公家的人了。你没听她说那粮是二嫂三弟给的吗?怎么你还想去讹公家的人?”
李铁山见自家媳妇鼻涕眼泪还糊了一脸,傻傻的愣住了,没好气的说:“你傻不傻,那公家是那么好讹的?再说她三弟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儿,你还是消停些吧。”
什么?黄菊花她三弟当上官了?刘桂英怕是连乡长是什么都搞不明白,只知道她二嫂家三弟进了公家。
听明白了话,刘桂英心里一时心里难以接受。
李家四个子女,大姐李春花嫁了镇上的一个屠夫,日子虽也过得紧巴巴的,却比他们强多了。
老二李铁栓娶了邻村黄木匠的二女黄菊花,陪嫁了一整套的木家具,当年差点闪瞎了整个李家村老少娘们儿。
老四读过几年私塾,现在有时也在镇上饭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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