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虽然穿着衣服,但是从裸露在外的皮肤看,整个人已经被泡发,皮肤变得非常薄,甚至还有多处溃烂。
斐鉴捏着鼻子,道:“有这么个老兄在下面,就算没沾染魔气,只怕那水也喝不得。”
旁边的两名弟子,看见这尸体的时候已经明显脸色不好,再一听见“喝”这个字,就算知道自己喝的水是干净的,也免不了恶心,其中一人实在是忍不住,低头“哇”的一下就吐了出来,另外一人没吐,但就那脸色,也能知道绝不好受。
那吐了的弟子一边吐,一边抹着生理泪,道:“我一定好好吃辟谷丹,就算打死我,从今以后我都不想吃东西了!”
斐鉴看了他一眼,嫌弃的道:“你吃都吃了,吐也吐了,就这么点事情都受不了?不就是一具尸体么?还哭!丢不丢人。”
我捡了根树枝戳戳那老兄,道:“他孤苦伶仃在这里也不好,咱们把他带回去,让人认认吧!要是能认回去最好,要是没人认……没人认也只得这样了。”
其实就算是认出了是谁,最后也是要烧掉的。不过就是有个心里寄托,知道亲人是死是活,能够叫人好受一点罢了。
我对另一个没有吐的弟子道:“你将他背着吧!小心点,别让魔灵有什么可趁之机。”
虽然这尸体的魔灵已经被驱散了,但是谁知道还剩不剩什么漏网之鱼,准备暗中动作。
毕竟说来奇怪,魔灵分明无脑,却狡诈诡异的很。
他们善于蛰伏,如同豺狼一样有着强大的忍耐力,等到猎物放松警惕的时候,他们再一拥而上,分而食之,最后寄居于那具躯体,将之化为行尸走肉。
“师兄,小心一点……”
那弟子吐完,半闭着眼睛,帮另一名弟子将那位老兄抬起来,原本前一秒还无比正常,却不料那地上已经烂的不像样的尸体突然暴起,一口咬上了那弟子的脖子,他师兄大惊,却还是立刻拔剑向尸体斩去,那尸体软绵绵的倒下,没有了反应,可是还来不及松一口气,那弟子有张大嘴一口咬上了自己师兄的手臂,动作快准狠,一下子就撕下来一块肉,疼的那弟子惨呼一声,一声声的吸气。
斐鉴暗道不好,他眼疾手快将那名弟子斩杀,再一看,那被咬了手臂的弟子手上冒着丝丝黑sè_mó气,脸色也迅速变得青白,显然是已经就不了了。
他瘫倒在地上,身边躺着自己师弟的尸体。
那弟子看着斐鉴道:“前辈。这不仅仅是我师弟,更是我的亲生弟弟。如果我两小的时候,没有被路过的师兄捡回昆仑,现在大约早就饿死了。前辈,你烧我两的时候,把我们两个,挨在一起烧吧……”
他说完,不等我们来得及说了,已然凭着最后一口气自断了经脉。斐鉴低叹了一声,上前抚上了这对兄弟的双眼。
我沉声道:“看来情况比我们所想象的,要严重很多。”
斐鉴道:“也许是我们一开始就想的太简单。魔灵一直都在变异,变异的速度快的叫人难以想象。”
他缓缓地站起身,捏诀将那三具尸体,一起烧了个干净。骨灰随着热气的蒸腾带着星星点点的火光向上旋舞,却透露出一股难言的悲哀与苍凉。
“看来,现在不仅仅是普通人,就连低阶修士,也很危险了。”
我皱了皱眉,道:“不,也许,低阶修士与一些魔兽灵兽,比凡人更加危险。”
凡人的体内没有灵力,他们被魔灵附体,但是身体素质却不能够支持魔灵的行动与养分,能够最后暴起咬人,应当已经是极致了。但是低阶修士,魔灵兽兽不一样,他们身上有灵力,一来吸引魔灵,二来身体素质也更加强悍。一旦被操纵,比凡人的身体要好用的多。
而且,这件事情如果发展下去,那就已经不是对魔灵的战争了,而是……如同刚刚那样,自己对自己的同门,甚至亲兄弟的战争与屠杀。
人们原本以为,最了解魔灵的是魔族,但是就这样迅速的变化来看,魔族根本不能说了解魔灵,只能勉强的说,比别人知道的稍微多一些。
人间究竟怎么会出现魔灵的,没有人知道。假如说是有人操纵故意为之,这个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一些。毕竟魔灵只有本能,谁的话都不会听。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那个人哪怕达到了目的,又该如何解决这些魔灵呢?
除非那个人想要毁灭世界,否则绝对不会做这样愚蠢的事情。
斐鉴沉默许久,等到那火光烧完,方才道:“封印一旦打开,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不论局面变成什么样子,哪怕再坏再坏,我们也得面对。”
我皱眉道:“封印,究竟是什么封印?这一切,难道你们早就料到了?”
斐鉴摇摇头,说:“未来是不可预料的。你知道扶桑为什么要在四方之地以亡魂为阵吗?因为这片天地的中央,曾经是一个万人坑。”
我捂住了自己的嘴,强迫自己不惊叫出声:“万……万人坑?”
斐鉴颔首,缓缓道:“所有在上一劫中命不该绝,却做了劫灰的生灵,他们的魂魄徘徊不散,最终被聚拢封印在了天地的中央。而后,取龙骨镇于四方,千万年过去,渐成龙脉。”
作者有话要说: 脖子不好的人哪里去不了……
去不了南京,去不了上海,见不到炮哥。。。
不说了,说来都是泪。
唉,最近不听着炮哥的声音,就特别低气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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