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就走的私奔,眼下两人不知所踪,明里暗里等着看这笑话如何收场的不计其数。奉天帝听完当时经过,气得心里大骂卫缨老顽固不知变通,害得他现在脸也丢了,女儿也丢了,全然忘记自己也是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之一。
奉天帝和太子派出去找他们的人几乎将帝都的地皮都翻了一遍,一无所获。禹棠上一次离家出走差点没命,这才过了多久,又原样来一遍,而且导火线都是自己,禹襄感觉自己就像一颗被扔进火里的栗子,快炸了。
这两人此次可以说是一点准备都没有,禹棠出宫时说得好好的,只是来看看卫昙怎么个情况,所以什么也没带。而卫昙当时正在挨鞭子,连衣服也没穿,自然也是身无分文。这世道没钱寸步难行,他们俩身无长物,又无一技之长,能去哪呢?
禹襄思来想去,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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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成府重重院落中找到成嫣的住处,禹棠一高兴,刚想叫她,脚下打滑,直接从墙头栽倒,幸亏身边卫昙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腰带。
他俩出现时成嫣正在练字,猛然间瞥见墙头突然掉下两个人来,其中一个还是半裸的男子,她吓得心头一悸,手里笔拿不稳啪嗒掉落在地。待看清楚是禹棠和卫昙,成嫣立刻让侍女关上自己小院的门,谁也不许将他们的事往外说。
成嫣虽然足不出户,但他们府里下人的八卦水平不比别家的低,她让信任的丫鬟出去打听了一下,得回来的都是不利于他们的谣言。
外面关于他们的传言闹得满城风雨,风雨中心的两人却没心没肺地躲在成嫣闺房里吃着点心喝着茶,全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你们俩啊,还真是一点也不担心,现在人们话说得可难听了,你们打算怎么办吧?”
禹棠的关注点和她完全不一样。听了丫鬟带回来的话,她不禁对卫昙怒目而视:“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又招惹了个何小姐?我们才分开几天啊,她就对你痴心一片、要死要活了?”
“我没见过何小姐,根本不认识。”卫昙胳膊被她掐了一下,既无辜又委屈,弱弱地分辩。
皇帝不急太监急,成嫣比当事人还要紧张,见禹棠还在无所谓地与卫昙打闹,快要气成河豚。
“随便他们说什么咯,我们又不会少块肉,是不是啊小昙?”禹棠拿了一块桂花糕喂给他,转头笑嘻嘻地对成嫣说,“这世上又不是人人都认识我们。天下这么大,哪里不能去?等搜查我们的人少了,我们就去通云馆找我义父。”
她在长河郡期间认了段词为义父,哪怕到江湖上也是有人罩的。不过这事可不敢告诉自己父皇,不然他真要炸了。
他们在成府躲了十多天,奉天帝的心情从一开始的愤怒到担忧再到懊悔,一日太子觐见,父子两人经过彻夜长谈后,他终于撤回了找人的兵马。
不久后有人爆出何小姐房中发现一个男人,原来那位小姐与人有私情,早已珠胎暗结。何家盘算着卫家门第高贵,卫昙又是个傻子,本想着将她嫁去能遮掩了这桩丑事,若是生个男孩将来还能承袭爵位,一举两得。没想到因为禹棠一搅和,计划泡汤,何小姐上吊未遂,不过孩子也没了,索性将过错推到她和卫昙身上。
舆论风向一变再变,群众感叹围观了好一出年度狗血大戏。
卫缨差点让自己孙子做了背锅侠,此时庆幸万分,对禹棠可以说是感激不尽。
这年九月,太子和成嫣、公主和卫昙的婚礼在同一日举行,帝王子女一娶一嫁,这是大夔朝建国以来最为隆重盛大的一场婚礼。是时正逢秋高气爽,漫卷金叶,普天同庆。
有人嘲笑堂堂公主居然下嫁给一个傻子;有人羡慕卫昙傻人有傻福;也有眼酸之人讥讽他们一个傻一个骄,对别人来说皆非良配,彼此却正好是天生一对。
很多时候,世人眼中的不般配,焉知不是当事人的求仁得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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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们后来怎么样了?”御苑满树盛开的海棠下,小女孩两手托着下巴,歪头看着讲故事的人,迫切想知道下文。
“什么怎么样了?”女子温柔如水,小腹微微隆起,望着小女孩的目光透露着母亲般的慈爱。她一连两胎生的都是儿子,做梦都想要一个和这娃娃一样可爱的女儿。
小女孩肌肤白嫩得透出水光,双瞳湛湛然如晶石,五官精美得像天神呕心沥血雕刻出来的,不过五六岁的年纪,已经初现惊人容色,长大了更不知该是如何倾国倾城。
“皇上有没有允许他们成亲呀?”她奶声奶气地问。
“小傻瓜,卫昙是你爹,禹棠是你娘,你都五岁了,你说他们有没有成亲?”成嫣宠溺地点点她的小鼻子。
夕阳中一对璧人相携而来,小女娃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从石凳上爬下来,小白兔一般跑过去抱住娘亲的腿蹭蹭。
“宝宝,别缠着舅妈了,她肚子里还有弟弟妹妹呢,累到了你舅舅要心疼的。我们也要出宫回家咯,太爷爷还等着你回去用晚膳呢。”禹棠摸摸她头顶。
卫昙俯身一把抱起女儿,陪着妻子走向成嫣,两人与她寒暄后道别。
路上小女娃化身小麻雀,嘴里叽叽喳喳没个停歇。
“娘亲娘亲,我已经长大了,今年我也要跟你们去不空山。”
“你去不空山做什么呀?”
“舅妈说表舅家有个哥哥和我特别像,我要去看看有多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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