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孩子。
年尾的时候,我生了个儿子,萧家的长子,我很高兴,萧时景却笑得淡淡。我私下同江璎嘀咕,“还有男人不喜欢儿子的?”
江璎在电话那头笑,“你家男人是不一样的。”
罢了,我懒得再讨论这个话题,我问江璎,“香港好玩吗?”
她说:“我今天正好看见千禧年香港小姐总决选,我看了小半天,确实有特别漂亮的。”
我在这头笑,“我不相信,肯定没你漂亮。”
她说:“是真的,有个姑娘特别好看,名字也好听的,好像姓云,叫......叫云自瑶。”
云自瑶?我点点头,“嗯,好名字,好听。”
她说:“差一点就找到碧水诀了,只差一点点。”
我隐约知道苗寨里头的一桩往事,好像是上一代神女江桥的故事,那是一段只有开头没有结尾的爱情故事。
我问:“为什么没找到呢,你失手了吗?”
她沉默半晌,后头说:“那人身边有个安保,很厉害,打了一架,我把他西装扯烂了。”
“哧哧”,我在电话里低声笑,“你是sè_láng吗,扯一个男人的衣服?”
江璎叹口气,“我又不能谈恋爱的,他就是tuō_guāng了,我也不能和他睡觉啊。”
我愈发觉得好笑,便问一句,“那你知道人家名字吗?”
“名字啊......他......”
江璎正要说,bō_bō就叫我,“宝宝醒了,姐姐,宝宝醒啦!”
我搁下电话,“阿璎,我们下次再说”,匆忙间,没听见那头说:“他也姓萧,萧枫。”
bō_bō这个小鬼就会使坏,萧家的宋代窑口被他睡了个遍,他好像格外喜欢宋代的汝窑,萧时景偶尔逗他:“定窑,钧窑都不错啊,成化的青花你不喜欢吗,怎么只可着那汝窑睡?”
bō_bō不肯说,哎,这小鬼长大了,都开始藏着心事了。
孩子伸着懒腰,咿咿呀呀,bō_bō坐在他的碗口里,他看着我说:“姐姐,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吗?”
“甚么?”
我拍着孩子,又笑一笑,bō_bō嘟着嘴朝我看,“姐姐,香港啊,香港啊!”
我将孩子放进摇篮,似没听见bō_bō在我身后叹息,“七年了,姐姐,你想回去看看吗?”
我想回去看看吗?
看看萧枫,还是李玉璧?听说婆婆的眼睛治好了,还有云自瑶参选了香港小姐......看些甚么呢,看看我的十七岁,苗疆上一代神女江瑟瑟的十七岁?
我记得的,那年夏天,有个男孩子,他问我:“你会死吗?”我说我不会死。我想我骗他了,我是会死的,尤其是出了车祸之后。
我被那神乎其神的幻境迷了眼,我那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种超真实的幻觉迷惑了,早在去崔八爷家里的时候,司机就差点带着我们冲下海。
同一种幻术,我连着栽倒了两次。
我不知道除了碧水诀第三块上的记载,还有甚么能造出这种幻术,让我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当。
在我灵魂飞上天的时候,只有一个想法,“爸爸,是你吗?”
老瞎子送了我去医院,医院宣告我死亡,萧枫冲进来的时候,年轻的男人踉踉跄跄,又满眼是泪。
我看见了,我都看见了,可那个时候,我是个鬼,我和bō_bō一样,只是个鬼啊!我跟老瞎子说,“领我回黑水涯,领我回去。”
我藏在那个宋代汝窑冰裂纹碗里,碗没碎,倒是摔了个缺口,我躲在碗里,老瞎子坐了火车又改轮船,三日三夜之后,终于将我还给了祭司大人。
我本以为我该沉潭了,陪着我的母亲,上一代的神女大人,自此之后,黑水涯两代神女都葬在一起,寒潭之中,深不见底。
祭司大人和江璎奶奶商议过之后,她们将我母亲的棺椁取出来,我母亲还是那么漂亮,她的容颜永远镌刻在她二十一岁,也就是她死去的那一年。
我的魂魄住进了她的躯壳,我们从此永远相连,再不能分。
我们不分割,不能相离,我终于和我母亲在一起,我们活成了一个人,黑水涯两代神女,江桥和江瑟瑟,终于活成了同一个人。
神女江桥的内脏被蛊虫噬咬,她是个空心人,我住进去之后,苦难连连,终日痛苦不堪。我因疼痛太过,时而发疯,bō_bō有时候被我弄得害怕,老瞎子看不过眼,上山给我采药,灵芝仙草,他相信有这些玩意,就在黑水涯的山上,他失足摔死了。
他总说,当初在香港,是他害了我。
老瞎子错了,其实是我又欠了他一条命,他不欠我的,我却真的欠了他的。这一欠,就再没有偿还的机会。
江璎奶奶说起萧家,镇江萧家,萧家井下的棺材里有江桥的血肉,萧家的棺材上有我的血符,江璎终于为我打破了她的誓言,她带着我来了萧家。
江桥的血肉重塑我身体内脏的时候,我选择了遗忘。
没错,是我自己选择要忘。
我错了良多,若我不留恋香港花花世界,若不是我想与萧枫在一个屋檐下多相处些时日,我早该找到了我爸爸,还有那块碧水诀。
没错,碧水诀的威力是藏不住的,我怎么会找不到呢?是我想忘,当真是我错了,错啦!
当然,我如今也是好的。
黑水涯的第三块碧水诀就交给新一任神女江璎去找,她肯定能做得比我好。
现在的江瑟瑟很好,相信我,我真的,至安,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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