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吩咐完自己的护卫去兴庆宫找高力士送信,便又坐下了。
萧恒也笑道:“阿翁说得极是,圣人本就下旨,此事由高将军调查。”
道远和尚的嘴严不严,萧恒不知道,但是至少他知道,既然要落到了高力士的手里,道远和尚少不了得退一层皮下来。
甚至于,到了高力士的手里,有没有证据已经不重要了,有没有嫌疑,才是正理。
“不过我倒是没想明白,如果此事真的和道远和尚有关,他为什么要把那个禅房里换出来的东西还放在了自己的屋子里。”
萧恒一路上都在琢磨这件事,如果是他的话,宁可将那间出了事的禅房直接烧了,一团灰烬,总不会再留下什么证据把柄给人抓吧。
萧燕绥单手托腮,瞅着萧恒,“哥,你为什么要纠结家具的问题呢?”
调查案件,除了各种直接证据以外,最重要的大概就是很多人的在场证明、不在场证明之类的间接证据了。
从一开始,萧燕绥在地图上又是计算时间,于是估算范围的,便是为了在那个范围里,直接将西明寺可能够得着的僧人都直接筛查出来。
她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强有力的证据,所以,当时那个时间,能不能完成这样的行为,本身其实更加重要。
——尤其是如果这么一筛,符合作案条件的僧人数量很少的话,找个查案审讯的熟手直接开始盘问就是了。
“额外的动作越多,越容易留下痕迹把柄。”萧嵩捋着胡子,颇有经验的说道。
那个板足案,如果不是收在道远和尚自己的屋子里,那么,看守库房的僧人可能会突然发现多了东西,可能会想起来那会儿有人借用了钥匙,不一定哪一步,便会留下新的证据。
祖孙三人坐在一起,说到了兴头上,干脆就又打算一起吃晚饭,然后继续聊天。
晚霞满天,暮色降临。
和煦的晚风带来了几分夜间的凉意,这个时候,再在荷花池上的亭中石桌吃饭,温度已经稍稍有些冷了。
萧嵩干脆招呼着孙子孙女去他那里,阿秀则是被萧燕绥派去和裴氏知会一声。
·
萧嵩派来给高力士送信的护卫还在前往兴庆宫的路上。
兴庆宫中,一大早就过来和自己的王妃杨氏一起,一整天都在陪着身体不适的母亲武惠妃的寿王李瑁,却是赶在天黑之前,便已经匆匆离宫了。
空阶夜色如水,晚风生凉。
烛台灯火轻轻爆了一下灯芯,“啪”的一下轻响。
一个身着华丽宫装、姿容妩媚、楚楚动人的女子,仿佛被惊了一下,无意间回头望去。
前来探望武惠妃的玄宗,裹着一身夜色,踏入宫门之后,一眼看见的,便是暖红烛火的映照下,巴掌大的小脸上,犹带三分惊惶的娇软美人。
玄宗站在武惠妃的宫门外,半晌回不过身来。
一直跟在玄宗身边侍候的高力士目光微垂,来时就那么扫过去一眼的时候,却一下子便认出了在武惠妃宫中侍疾的女子身份——蜀州司户杨玄琰之女,寿王妃,杨氏。
灯下美人如玉,寿王妃杨氏一身华丽宫装,越发衬得她身姿窈窕,声音柔软,秀美的面上仿佛永远带着一片清浅笑容,让人见之楚楚生怜。
片刻之后,玄宗步入武惠妃宫门。
寿王妃杨氏忙盈盈一礼。
玄宗走到了寿王妃杨氏面前,他的身影高大笼了上来,却并未言及免礼。
高力士敛眉收目,只做不见。
床榻之上,神色倦怠难掩病容的武惠妃被宫女扶着勉强坐起身来,一声病中仍带几分虚弱的轻语,“圣人,”却仿若惊雷,炸醒了屋中数人。
玄宗抬头看向武惠妃,寿王妃杨氏亦是起身,匆匆走到武惠妃床榻之前,替她整理仍旧宛若鸦羽的一头凌乱青丝。
玄宗走过去,坐在床榻之前,轻轻的握住了缠绵病榻的武惠妃微凉的手。
寿王妃杨氏恭敬的微微垂首立于一侧,默而不言。
同玄宗一起进来的高力士悄无声息的退出宫室,寿王妃寝殿的几个宫女,除了一个心腹仍旧留在里面侍候,其他人也俱是无声的退了出来。
夜色渐深,月华沁凉如水。
高力士静默的站在武惠妃的寝殿之外,不知过了多久,突有一侍卫匆匆而来。
“何事?”高力士只投过了一道略微疑惑的目光。
那侍卫凑上前来,忙将刚刚萧相公府上护卫送过来的消息报告给高力士。
高力士听了,却是眉心微拧,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异色。
思及此前尚未查清的军中兵刃之事,高力士下意识的往武惠妃的寝殿中望了一眼,略微思忖片刻,旋即,他朝着那个侍卫稍稍示意了一下。
那个侍卫立即附耳过来,听了高力士低若耳语的几道命令之后,也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这才点点头,匆匆领命而去。
·
转眼间又是两日过去。
被灭口的那三个市井无赖的身份,已经被萧恒悉数查了清楚,还真的就只是几个街头讨生活的市井流氓,无家无口,便是三个大活人突然就丢了去,周围的邻居街坊也只有拍手叫好,断不会有人去报官寻找的那种。
听被抓了的别的小混混说,那几人前几日只说有人介绍了个难得的大生意,便藏藏掖掖的去了,然后便一直不见了踪影。只不过,像是他们这种人,失踪个三五日,说不得便是在哪个酒肆赌场混了去,哪里会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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