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走再来~”
我想起,我的皇帝侄儿平常进出门,也就两个守门宫女打个帘子行个送礼,大约也就在祭祖的时候,才会有九九之数的女官整整齐齐分立两侧执礼开道。
这待遇,也就差对待祖宗了。
环顾殿内,雕梁画栋富丽堂皇,还有一幅显眼的避火图悬于头顶梁上,我正想细细看看,迎面有人迎了上来,我不得不垂下眼来,只见来人罗衣珠履娥眉曼睩,粉面含春未语先笑,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一开口,立刻就让我的骨头酥了一酥,“呦~是白老板,有失远迎来~~”
慕云轻含笑如常,应承道:“赛老板生意兴隆。”
看情形,是老鸨子,而且对慕云轻很熟啊。
虽然慕云轻不常来澄州,但他跟当地老鸨子却很相熟,这这……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吧,我心里还是小小地绕绕了一下才沉下来继续听他们寒暄。
“多亏了白爷关照,牡丹我天天盼着白爷来呢!”赛牡丹笑成一朵花,探了身朝我这儿望过来,“呦~田爷今儿没来白相?”说话间,我感觉浑身上下已被扫了个遍。
“这位……”赛牡丹略滞了滞,一双媚眼笑如丝,“这位小爷看着眼生来,请问哪能称呼呀?”
我开口应承,不由地就有点磕巴,“小生……姓武。”虽说我也老大不小了,但在赛牡丹这样的老江湖面前,自称一句小生,也不算是太装嫩。
赛牡丹眼波一转,嫣然一笑唤一声“武爷~”,手上帕子一挥再一声“白爷”,腰肢轻摆笑意妍妍,“里厢请~”
我就跟着往里厢走上了楼。
廊上人来人往,我低着个头,怕见人似的。来这一趟,我算是看清了一些事儿,一路上赛牡丹没少提起田三七,听口气,田三七平常是真没少来,慕云轻没家没口的,就不去说了,这田三七家田夫人怎么看怎么温婉可人,三女一儿羡煞旁人,田三七却还是要流连风月,难怪田夫人非但不能省心还要那么操心……
进了廊道尽头的最后一道门,将将在厢房坐定,茶和酒菜便一道上来了,同时还进来了八位佳人。
“见过两位爷~”异口同声,整齐划一,就连帕子甩得幅度都差不多。
不过,这回这一溜姑娘在身形样貌上,就不那么整齐划一了,有高的,有矮的,有胖的,有瘦的,有尖脸的,有圆脸的,有年轻的,有年长的……绝不带重样,看得我目不暇接。
慕云轻侧首问我道:“武老板看着可有称心的?”
我明白过来,原来这些姑娘是供客人挑选的,各种各样,充分考虑到了顾客的多样化需求,经营有道难怪生意这么好。
慕云轻见我不吭声,又问道:“武老板可是不满意,再一批来过?”
我连忙摆手,“不不,都挺好都挺好……”我只是还没决定好,哪个看上去比较好应付……
“哦。”慕云轻应承,抬袖一挥,“那就都留下罢,好好服侍这位武爷,先服侍武爷沐浴更衣罢。”
这这……我还来不及说个不字,温香软玉已经朝我扑过来,把我缠了个严严实实……
“哦呦武爷~勿要躲嘛~~”娇滴滴嗲兮兮的妮妮软语叫得我头皮发麻。
这这……手都往哪儿放呢嗯,艳福真不是谁都能消受得起的,一下子应付八个,我就算是个真爷们也吃不消哇!
更何况,一上来就要剥我衣裳。
我抱手护胸,一脸惊恐,“等一下!”一声大喝总算是把赛牡丹留在了门口。我垂手触到一片滑腻,将那只快放到我大腿根的芊芊小手拎开,干干一笑,道:“赛老板,恕小生冒昧,不好意思问一下,咱们这儿是妓馆,不是南风馆,所以是没有小倌的,是吧?”
赛牡丹的脸似僵了那么一僵,谁不知道找女人上妓馆,找男人上南风馆,我这么多此一问,岂不是故意拆人家的台。就好比方说,你去金拱门问人家有没有安心油条,人家不翻白眼才怪。但我不得不多此一问,万一她搞融资并购多元化经营垄断做市呢,结果这里真有小倌呢,我岂不是抓瞎往另一个火坑跳,保险起见,我得先确认一哈。
赛牡丹柳眉微蹙,仍是满面含笑,应道:“爷也说了,我们不是南风馆,这小倌儿还真倒没有,不知武爷是有何吩咐?”
听赛牡丹这么说,我就彻底放心了,含身一拱手,送赛牡丹慢走,“没什么,没什么,有劳赛老板。”
我一边叫姑娘们稍安勿躁,一边隔着几道高耸的双峰,看向慕云轻,“白老板,不好意思,先前未敢坦言相告,在下……有这么一个毛病它……那个……就是……不好女色,它毕竟是个毛病,所以一直没好意思开口,这会儿才说出来,还望白老板能海涵。不过,能来到此地,听佳人们弹弹琴唱唱曲,在下倒是乐意之至,所以,还是请诸位姑娘坐到对过去弹琴唱曲助助兴罢。”我态度诚恳朝慕云轻拱手长揖,想想似仍有不足,又补充道:“哦,对了,白老板若是有别的兴致,还请自便,在下有诸位姑娘们相伴,白老板无需挂怀。”
我自觉话说周全了,意思都到了,礼数也有了,料想慕云轻见多识广的总不至于因为这个歧视我吧。
果不其然,慕云轻的脸色变了一变,又变了一变,就变回来了,他含笑依旧,“既然如此,那白某人就陪武老板听听曲儿,吃吃酒。”
曲儿,是燕语莺声吴侬软语的江南小调,酒,是金黄带绿绵甜味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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