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了咽唾沫,试探冲门外喊道:“有事吗?”
回答的人是侍者,他询问是否需要醒酒汤。
叶满歌婉声拒绝,余光瞄到谢九酌拿着工具在敲窗户,不由腹诽,准备得还挺齐全,翻墙撬窗一把好手呀。
半扇窗被打开,谢九酌身体钻了进去。
小花园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女声娇媚,男声喑哑。叶满歌脑袋里一根线绷紧,手心冒汗,往空间里塞梯子的动作仓促,梯子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声音。
仿佛被按了静音键,小花园里打情骂俏的声音戛然而止,月光下露出两张仓皇的脸,林琳和常坤。
急促的敲门声和侍者询问的声音一并响起。
叶满歌蹲在阳台上,在夜幕中睁大眼睛。
敲门声没有停止,小花园里两道惶惑的目光没有远离。
她心一横,猛地站起来,双手抓着栏杆,披肩长卷发与风缠绵,她嘻嘻笑着,抬眸仰望夜空,“我...我没喝醉,我要飞起来了!”
高跟鞋随着身体的剧烈晃动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蓦地,她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指着花园下两人,醉眼朦胧,“有...妖怪,妖怪,拿命来!”
高跟鞋不知何时被脱下拎在手上,划破夜风,正砸在两人脚边,她满意地拍掌,“打到了!”
“你干什么,疯女人!”常坤气得跳脚。
叶满歌转过身,脸对着阳台里面,仿佛在听里面的人说话,乖巧点头,“什么?好的,我听你的,乖乖睡觉。”
身体陷入大床,打发走侍者,叶满歌抱着被子滚了一圈,脑海里想着砸人的场景,埋在被子里的脸笑得抽搐。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只手伸出关上三楼窗户的最后一点缝隙。
落地之后,谢九酌就着微弱的月光打量整个房间,这个房间,空荡得不同寻常。
墙上只挂着几张西式油画,连张桌椅也无。
手指拂过画框,画上的中世纪妇女一双眼眸温柔沉静。
房门外传来一串脚步声以及王彪谄媚的笑。
他神情一凛,按着画框的手力道不由加重,手上奇怪的触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谢九酌小心翼翼取下油画,油画背面有一扇木制推拉窗。
拉开之后,赫然入目一张黄白斑纹虎皮,整张挂在墙上,虎头皮完整保留,面容凶厉,还保持最后狰狞姿态。
房门被强力撞开,几个魁梧大汉闯进来,凶神恶煞,谢九酌利目扫过,不怒自威,“常家就是如此待客的吗?”
“不问自来算是客吗?”保镖自动分开一条道,常丰迈着步子走进来,身后跟着王彪,手上抱着一方木盒。
谢九酌目光不动声色扫过木盒,针孔摄像头对准,他状若轻松地理理衬衫袖口,沉声道:“误闯常先生收藏室,实属意外,本是奉家父之命送上贺礼。”
说着取出一方锦盒,盒中安置一串玉佛珠,交给保镖,“贺礼已送到,恕我先行告辞,晚宴便不参加了,回去晚了家父该担心了。。”
“谢先生留步。”常丰一发话,几个保镖齐齐堵在门口。
其中一名壮汉拿着测试仪模样的东西靠近谢九酌,常丰微笑着,语调不变,目光落在谢九酌微鼓的口袋上,quot;谢先生不请自来,我有所怀疑本是应当,委屈一下谢先生了。quot;
谢九酌摊开双臂,任由对方检测,保镖上下扫描,在西装裤口袋处发出滴滴响动。
常丰面色一冷,quot;拿出来吧,谢先生。quot;
quot;常先生真的要;
quot;谢先生不要再磨蹭了。quot;常丰声音发冷。
谢九酌无奈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熊猫玩具,按下头顶按钮,熊猫黑眼亮起来,唱着儿歌。
quot;小呀么小二郎,上学堂,不怕风雨吹……quot;
quot;女友喜欢熊猫,我买来准备送她的。常先生确定要吗?quot;谢九酌嘴角含笑,黑润的眼眸中是恰到好处的吃惊。
常丰压抑着火气,使眼色让属下把东西拿走,quot;谢先生,请。quot;
在几双眼睛的注目礼下,谢九酌面色挂着坦然的笑,才刚迈出房门,熟悉的眩晕袭来。
糟糕,时间要到了。
谢九酌手微微扶墙,脚步虚浮,走下楼梯,在走到二楼时,他身体踉跄,扑到在地上,双手无力地抓住空气,黑润的眼眸望着来二楼休息的客人,声音细若游丝,quot;救…救命……quot;
头无力垂下,客人惊恐地望着地上人事不省的人,又看向紧随而下凶神恶煞的几个保镖。
凶神恶煞保镖:???
二楼走廊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侍者瘫坐在地上,指着一扇大开的房门,全身颤抖。月光洒入房间,地上上女子一袭红裙,脸色苍白,指尖停在地面上,用口红划着刺眼的痕迹。如果仔细去看,那痕迹隐约像个没写完的qu;。
第30章回归(一)
受寒流影响,m市今秋平均气温比往年要低些,山间气温犹甚。雨季过后是接连的大晴天,日头高高挂着,仿佛只是个发光的装饰品,那点稀薄的温度被山风吹得所剩无几。
熊猫园的工作人员依旧穿着四季不变的蓝色工作服,里面却悄然变成厚厚的毛衣外套。
叶满歌被王奶妈抱着,尚未复原的爪尖虚虚搭在她臂上,小脑袋不安分地扭头张望,绿豆大的黑眼珠因斜视的缘故,眼白露出大半部分,仿佛在翻一个滑稽的白眼。
王奶妈被逗笑了,她是个短发齐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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