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父子各自艰难地塞进三大坨,陈妈妈和张果才勉强放过他们。
“嗝……今天……嗝……没人生日……嗝……吧……”陈列揉着肚子问。
“没人生日,你别着急,你还得一阵儿才能十八呢哈哈哈嗝,”陈妈妈仿佛是觉得自家儿子年轻了自己也就能年轻,“这是庆祝你俩录取啊。”
“是不是,有点儿早?”陈列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没错啊,明天才出成绩。
“不早不早,这会儿才庆祝是因为早没看到这么好看的蛋糕,是吧张果?”陈妈妈见张果仍端着盘子一口口吃着觉得自己比蛋糕还甜。
但陈列甜不起来,作死地说句:“我觉得你该考虑控制一下食量了,你知道吃这么一块需要跑几公里才消耗得掉吗?你的体重都快赶上我了啊喂!”
于是他脑海中的张果原地复活帮他消化了一下,陈列觉得舒坦多了。
不管这么样,这个蛋糕也算没白吃。出了成绩,两人名次果然都很不错,按往年情况看,看上平大没什么悬念。
又是一波紧紧张张,志愿也填完了,此刻一家人是真得完全放松下来。尤其是张果,她的记忆力没有这样轻松的经历,这会儿连脚趾头都舒服得不行,靠在陈列肩头半梦半醒地听陈妈妈强行和陈爸爸回忆往昔。
迷糊间听见了毕业,听见了出国,也听见了……结婚!
张果一激灵清醒了过来,陈妈妈还絮絮叨叨地说早点结婚好,法定婚龄一到就结,这样两个人再一块儿多读几年书。说着说着执行力非常强悍地就开了电脑要调平城的地图出来研究,学校在哪里啊,周围环境怎么样啊,有什么对口的大公司啊,以后住在哪个区方便啊……
纵使张果不扭捏,脸也有点烧,她侧着靠陈列的背,想用他的衣料降降温,没想到陈列的体温穿透薄薄的一层布,更是热得让人头发昏。
他们像是忽然进入了一个魔幻时空。本来这种转变本应是有道厚重大门隔着的,大家要花时间奋力去把门打开,才郑重其事地走向门的另一边。却没想到压根没见着门似的,就忽然发觉早已经通过了它。
不过,魔幻姑且魔幻着,多年以后要住对门儿之类的事儿已经给了屋里四人带来了真真切切的喜庆。
陈妈妈哈哈哈乐着,一溜嘴就说出句:“等不及了,快叫妈。”
说完了才有点儿怕把张果逗得狠了显得她眼睛绿油油的不好看,又想起这称呼对张果应该不是什么正面词汇,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再说点儿什么把那话润色一下居然就听见了声甜腻腻的“妈妈”,她才刚刚像被雷劈了似的跟陈爸爸两脸懵逼,又听见了声“爸爸”。
四字虽轻,却是清清楚楚。
就连张果自己,都以为这两个词她大概一辈子也叫不出来了。
她没想到,意识都没就位,它俩就像抹了油似地自己溜出了口。
回过神来,连张果自己也吓了一跳。
陈列盯着张焦得不大厉害的枣一样的脸,虽说很不合时宜,但看她的表情与看个傻子的表情十分异曲同工。
张果见了陈列的表情总算是后知后觉自己亏了,眉头拧了拧:“收回。”
说完觉得从自己口中居然能吐出这种小学生词汇,打击更甚,眉头拧得更紧了。
陈列还兀自愣着。陈妈妈已经经历完了从发懵,到湿眼眶,到吸溜鼻子,再到双眼瞪圆的过程,情绪之激烈让陈爸爸都能感觉到她心跳的快慢。
刚煮熟的儿媳妇难道要飞?
这能忍?!
“干嘛收回啊?”
陈妈妈问完了没得到张果的回答,但见她垂着头,眉头紧了又松开,松开又拧紧,一会儿左边牙齿咬下唇一会儿又换了右边,心里立马有了数。
于是陈列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就被摁在了地上。
陈妈妈刚被吓得一身冷汗,这会儿哪还容得了任何变故。飞身去阳台薅花回来塞在陈列手里的动作简直疾如闪电,心里只想着无论如何得给撒上一把葱花,这道菜就算成了。
陈爸爸难得配合默契,转身去里屋找出了当年陈妈妈戴过的金戒指回来也塞在陈列手里。
陈列没理清楚逻辑:“咦?我怎么填了个志愿就跪地上了?咦?刚才犯病的不是张果吗?咦?我左手花右手戒指是怎么回事?什么?求婚?啊?我不还是个宝宝吗?”
这个节骨眼自然轮不到他磨叽。看着亲妈一脸“你敢耽误老娘娶儿媳妇老娘分分钟废了你整个天堂”,他肝有点儿颤,稍作权衡还是半推半结结巴巴地开了口。
如果说学霸陈列又什么科目不太擅长,那大概就是语文。背课文找病句什么的倒也没问题,就是阅读理解总也理解不到位,体会不到窗帘为什么不是红色而是蓝色的,作文也写得十分乏味,实在没法出品高分范文。
他一直觉得那个技能除了用来高考也就干不了什么了,所以也从没上过心,有那闲工夫多解道物理难题岂不快哉?
只没想到这么快就打了脸。得,这辈子他回忆起求婚都得回忆一段狗屁不通了。
好在几人朦朦胧胧间也听不太真切,陈妈妈估计是只见陈列嘴在动,动罢了就当是撒完葱花了,又见张果手指头套上了戒指就算是动筷子了。
行,儿媳妇儿到手。
张果也没能把陈列颠三倒四的一段话记清楚,但她记住了几个词,有“对你好”这种正常的,有“我听话”这种二逼的,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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