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自己的仪表,穿上毛皮大氅,跟着两位哥哥走出暖阁。
刘赖子似是吸取了之前的经验,紧紧跟在刘凌身后,一点也不敢怠慢。
大皇子二皇子率先走在前面,刘凌缩着脖子跟在后面,这么并排一走,旁边伺候的宫人才发现了一件事,俱是一惊。
大皇子二皇子只差一岁,两人身高相仿也是正常,可三皇子开完年才六岁,如今却已经和他们长得一般高了。
想到陛下的身高,再看看刘凌的个条……
别说宫人,就连大皇子和二皇子也对此略有所感。
不过刘凌毕竟没比他们高,他们心中只是有些不快,却不能因为别人长得比自己高就发难吧?
态度有些微妙却是一定了。
就在这微妙的态度之下,三个皇子在司礼太监的指引中穿廊过殿,一路进了麟德殿。伺候皇子的宦官们迅速伺候三个主子更衣,更衣完就抱着主子的衣冠就避到了大殿的角落之处。
主殿上,器宇轩昂的皇帝坐在正中,王皇后局左,袁贵妃居右,嘴角含笑的看着殿中的孩子们。
二皇子一进殿就不由自主的搜寻着嫔妃所在的人群,终于在左首发现了一身绿衣的母亲,心中不由得又是欣喜又是悲伤,恨不得径直跪倒到母亲膝下去。
可惜礼不可废,三个皇子在司礼太监地唱和下一字排开,对着主座上的帝、后、妃行过大礼,颂道:
“儿刘恒,参见父皇、母后、贵妃娘娘……”
“儿刘祁,参见父皇、母后、贵妃娘娘……”
“儿刘凌,参见父皇、母后、贵妃娘娘……”
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声音都清亮有力,唯有刘凌的声音带着颤音,让许多妃子掩口而笑,小声悄悄地议论。
御座上的皇帝刘未因为等下要去参加大宴,身上着的是冕服,此时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座下的三个孩子,冕冠旒珠后的表情晦暗不明。
短暂的沉默之后,整个殿中的气氛顿时怪异了起来。
就连王皇后都有些不安地扭动了下脖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殿下跪着的孩子里可是有她的儿子!
唯有孩子还没生下来的袁贵妃最是轻松,带着笑意娇嗔地提醒他:
“陛下,孩子们还等着您给‘压祟’呢!”
也只有她敢在皇帝之前开口。
袁贵妃的开口提醒,就像是用了什么春回大地,冰川融雪的法术,原本不发一言的刘未,终于有了反应。
随着旒珠轻晃的动作,他颔了颔首,口中轻轻地“嗯”了一声,对着殿中跪着的二皇子和三皇子淡淡开口:
“刘祁,刘凌,你们的身体可大好了?”
“托父皇的福,总算是可以下地行走如常人了……”刘祁来之前已经受了提点,绝对不能说自己的毒已经完全去了,“只是每到夜晚依旧痛彻全身,连觉都睡不好……”
他眼下深深的黑眼圈充分佐证了他的说法。
“既然是这样,回头让太医开几副安神的药给你带走。朕也会吩咐太医定期去观里为你送药的。”
刘未一开口就让刘祁期盼着的心冷了半截。
他转头看向三皇子。
身材瘦弱的刘凌哆哆嗦嗦地俯下身子:“好……好多了……贵妃娘娘送了不少米面,管饱,我……儿臣……现现在能……能……能吃一大碗饭……”
“呵呵呵……”
“噗嗤!”
旁边的妃子们一个个掩口笑了起来,就连袁贵妃都露出有趣的表情地看向刘凌。这样的打趣目光让刘凌更加紧张,脸都埋到了地上。
听到他的回答,刘未也好笑地摇了摇头:“毕竟年纪小,光想着吃,也是,你也太瘦了……”
“也许是以前饿着了……”皇后不咸不淡地插了一句。“静安宫被封后,许进不许出,万一份例不能按时按量送进去,恐怕就要挨饿。好在贵妃在此事上颇为上心,这孩子才能说出‘吃饱了’这种话来。”
袁贵妃摸着肚子,似笑非笑,像是完全没听到王皇后映射她苛待皇子的话。
“起来吧,来领你们的‘压祟’和年礼,然后入席。”刘未笑着指了指身前捧着东西的礼官。
三个孩子上了前,刘恒肖牛,得到的是小金牛加一顶玉冠;刘祁肖虎,得到的是小金虎加一幅玉带;刘凌比较尴尬,他肖龙,按代国律,非太子又不能用四爪金龙,只得了一枚金螭加一双镶着明珠的小靴子。
皇子们近身伺候的人收下了他们得的“压祟”,伺候他们当场换上赏赐的衣冠鞋履。
结果刘恒和刘祁还好,到了刘凌,皇后估算出来的鞋太小,刘赖子费劲了力气才给刘凌穿上去,可穿上去的时,刘凌的小脸已经疼的发白,连下唇都咬出了一个深深地牙印,看起来格外可怜。
王皇后有些尴尬地看向站起来满脸痛楚之色的刘凌,只是因为袁贵妃在她身边,她不愿意示弱,便假装没看到这一幕。
袁贵妃心里却是可开了花,娇笑着对着皇帝揶揄:“看来事事周全的皇后娘娘也有打了瞌睡的时候呢!这么小的孩子,穿小鞋伤了脚骨可不好,以后说不定脚就不长了,还是给他换回原来的鞋子吧!”
刘凌今天全身上下都是她赐下来的,有之前赐红衣的事情,又有王宁和刘赖子做内应替她告知针线,大衣衫和鞋履腰带都十分合适,所以她才这么得意。
她能不得意吗?三个孩子都穿着红衣呢!
王皇后心中冷笑,面上却带着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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