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着,这个温柔的微笑使她端庄的容貌越发有神。
“但不管怎么说,我长久以来背着的罪孽感,总算是能够松上几分……”
刘凌跪坐在薛太妃的膝下,静静地感受着她的喜悦和感恩,心中也熨帖一片。
称心站在一旁,忍不住地抹着眼泪。
没一会儿,被出门跑腿的如意喊来的王姬,迈步入了屋子,一见到这幅架势,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是怎么了?小三儿在外面受了委屈,回来告状来了?”
刘凌这才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从地上站了起来。
“不是,我来给太妃们传个消息。”
“什么消息要你连夜过来?”
王姬打了个哈欠。
“你不知道冷宫里没消遣,我们都是早早上/床睡觉的吗?”
“回了泰山宫的太玄真人派人飞马送了封信来,看时间应该是半个月前的了……”
刘凌从怀中掏出那封信。
“信是我的好友张守静写的,说的是这几年在关中地区名声鹊起的王七财神。”
“嘁,这世上还有人敢自称财神?”
王姬龇了龇牙,接过那封信后看了下去……
“是,张守静说,那人默认了自己是王家后人。”
刘凌挠了挠头,不太明白张守静信中最后为什么要问一个叫王静娴的人。
“他姓王,自称行七,黑瘦身材,年约三十多岁。”
“行七?”
王姬露出一副“你开玩笑吧”的表情。
“除非我哪个姐妹生了个三十多岁的大侄子,又恰好行七,否则我王家和我同辈的,没有男人。”
“哈?”
刘凌傻眼。
“我王家要有男人,何必把我送进宫去。我祖父大概是造孽造多了,到我父亲这辈,兄弟三人,生的全是女儿。”
王姬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女儿家虽然可以从商,但顶门立户行走四方是差了点,我若不是进了宫,大概就要招赘个男人回家了……我妹妹七娘如今算起来,大概也是三十多岁,可惜她一身细皮白肉,从小丰腴,跟黑瘦完全扯不上关系。”
“所以那王七,不对,不对!”
这下子,一屋子人都沉默了起来。
“那,张守静说的那位王静娴……”
刘凌睁大了眼睛又问。
“这个,哎,这个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家姐妹几个没有嫁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受这位姑姑带累。”
王姬摸了摸下巴,满脸感慨道:“别看我这位姑姑名叫‘静娴’,其实从小泼辣,跟着我父亲走南闯北,掌着家中所有的绣庄。也不知怎的,居然恋上了一个专骗女人财色的恶棍,花了三千两银子包了那个男人做面首。原本说,那恶棍也答应了入赘的,结果有一天,那个恶棍卷着我姑姑的所有首饰跑了……”
“呃……”
“啊?”
刘凌傻眼。
“结果你们可想而知。我姑姑后来一生未嫁,为了不带累家里的女儿,出家做了女冠。”
女冠,便是女道士。
“其实出家还是好的……”
王姬的脸上一片木然。
“总比后来,我家一门女眷都落入贱籍要强。”
☆、第78章私语?密谋?
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春天的话题已经渐渐远去,一切又似步上了正规。
沈国公家的世子戴执是未来的公爵,自然看不上什么外放的县令之类的空缺,他交游广阔,擅长吃喝玩乐,又喜欢机关营造之学,最后去了工部,任了虞部一员外郎,专司天下山川、矿产、湖泽之政令,从此以后,再游山玩水就算出公差了,也算是求仁得仁。
沈国公家对于这个结果也很高兴,还特意带着戴执去了方孝庭府中探了病,多谢吏部放的这个实缺。
虞部的员外郎虽然品级不高,却是很多官员求之不得的好差事。尤其是勘查各地矿产一职,举凡铁、铜、金、银、锡等矿藏,一旦当地发现,工部自己也是为了这种事会争夺不休,如果确认,就是大大的政绩。而虞部管着天下农林矿产水利之勘查,举凡开采、营造都是虞部的差事,虞部的员外郎不但清贵,而且富裕,这是朝中人人皆知的事情。
不管方孝庭为何卖了沈国公家这个面子,戴勇和戴执都不能不为了这个好意上门。
薛棣就更不用说了,中书舍人掌管制诰、誊抄文书之事,算是皇帝身边的近臣,非文辞优美、性格沉稳之人不得担任。中书省的舍人虽然也是低品阶,但身为皇帝身边的“高级秘书”,也是大大的实缺,甚至比很多朝臣接触皇帝还多。
东宫里的人原本就因为皇帝对三皇子的态度渐渐改变而不敢再轻待他,如今戴执放了工部,沈国公府再也不是无权无势逐渐没落的吃喝公侯,就连戴良走路都有风了,刘凌在外界的消息也就更加灵通。
三位皇子原本蜷缩在皇宫或道观之中,除了那些固定的渠道,无疑就是聋子瞎子,可如今每个人都有了两条以上了解天下的渠道,是非曲折也有了自己的判断,不再是之前那年幼无知人云亦云的孩子。
可听到的声音多了,产生的迷茫多了,选择也就多了,再不复刚刚入东宫时的融洽气氛。
东宫。
“怎么又劳烦薛舍人为我们送功课来。”大皇子见到薛棣到来,连忙领着两个弟弟上前迎接。“随便让哪个内侍送来便是。”
“大殿下让臣惶恐,陛下让臣为几位殿下送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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