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没关系啦,玛多。”她捂着肚子一身冷汗,姨妈痛都差点被吓到脑后去,竭力若无其事地说:“我今天感觉好多了,你拿肉来我自己吃好啦。”她特别叮嘱:“肉有蜂蜜,那个,水就不要加蜂蜜啦。两样食物都放一种调料搭配就不好吃。”
玛利多诺多尔没对贝莉儿的话有什么怀疑,幼崽们总是这样的,一刻也闲不住地要吵吵闹闹,无论如何不想被人认为自己没用要照顾。他还记得多年前自己怎样不想当幼崽,想出去闯荡世界的心情。如果裹着兔子皮的小羊羔没有大碍,玛利多诺多尔乐于纵容她。于是隐晦的观察后人类得到了一杯水和一块被咬了一块缺口的蜂蜜烤肉,还有一个龙失落中带着一点善解人意和慈爱的微笑。
“莉莉如果咬不动的话再和我说。”他正襟危坐地在她身边,随时准备帮忙。
……贝莉儿捧着肉有一点艰难,真的心好痛,累到不能爱。不过她最后还是面带微笑地吃下去了,肉除了有点过甜有点焦以外没什么毛病,是猪身上的一块肋排,恩,骨头上连带着肉的一块鲜明的牙齿缺口。
玛利多诺多尔倒是记得人类啃不动大骨头,他把骨头吐出来了,只嚼碎肉给她——这当然也不会有一点点安慰。贝莉儿简直逃出生天,吃得泪流满面的大力夸奖龙:“好开心,玛多烤得很好吃!”
龙的眼睛闪闪发亮。他喜欢听她这样说,尽管玛利多诺多尔并不觉得辛苦,他独自在夜里守着她,亮着火光为她烤一块块的肉,把不合格的吃掉,把合格的凉掉的肉也吃掉。他沉默地等着她醒来,守着她吃他为她做的食物。人类窝在自己的小床里,头发软绵绵,脸蛋软绵绵,笑容也软绵绵。她吃得饱饱的,脸颊都因为热乎乎的食物和水有了一丝红润。她笑着说:“谢谢你,玛多。”
玛利多诺多尔不觉得辛苦,他突然有一种从胸膛里升上来的,无法言喻的满足。这个人类,是被巨龙看守和喂养的宝物。他贴上去把她抱住,擦擦脖子,她确实暖了一些,虽然手还是冷,人严实地裹在毛里,好好地在温暖的小木屋中,满屋子焦苦的甜香还没有散掉,但玛利多诺多尔闻得到她身上的味道。小小的,甜甜的,连焦掉的发丝也那么柔软,比蜂蜜还甜,玛利多诺多尔想给她做很多很多的肉。
“莉莉喜欢吃的话,我再给你烤很多。”
贝莉儿都已经被他擦脖子擦习惯了,哈哈哈地抱着他的脖子,不自觉地就会抚摸他的头发。龙的头发也是凉的,华美的云雾卷曲着向下流淌,将手轻轻插入云雾中时,有月光闪烁。
小木屋里还是昏暗的,温暖的皮毛和火光,外面的暴雪仍然呼啸不住。贝莉儿说:“你这么烤,蜂蜜马上就没有啦,要不要做新的口味?我教你啊玛多。”
龙继续快乐地擦脖子,血流贴着血流,脉搏贴着脉搏。玛利多诺多尔听得见这个人类的生命在绽放与歌唱。为什么这么高兴?他不知道,她做的每一件事情和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满足。玛利多诺多尔应得很快。“好。”
不管生活白痴龙怎么把人类照顾得生无可恋,总之随着时间的一天天过去,大姨妈终于息怒地渐渐不发脾气了。暴风雪也同样肆虐了这么久的时间,到贝莉儿可以站起来在小木屋里到处蹦蹦哒,凌厉的烈风还是呜呜地刮着窗栏,有好几次窗户上蒙着的皮被冻得裂开了,朝外的那一面硬得像石板,敲起来还邦邦作响,上面满附冰晶。
玛利多诺多尔对这些事比贝莉儿有经验,他直接去外面把一堆雪倒到窗下——他原来每天负责把门口的雪转移到自己的亚空间里,这样大雪就不会把门挡住——现在这些雪物尽其用,用来在窗外堆了一座冰墙。冰墙和木头中间留了几十厘米的缝隙,虽然憋闷一些,起码能保证空气的流通,不让人类坐在家里被烟闷死。
小木屋有了新的漂亮装饰:绕着屋子四边树立起来的坚实的冰雪之壁,白的雪,蓝的冰,越向下的冰越凝结而紧密,在光线下幽幽地透出剔透的灰蓝。但只有这点雪还不够,银色巨龙绕着屋子慢腾腾地转悠,一步一个脚印,用爪子和尾巴把地面上雪堆起来拍实。龙低着头,杏圆的长眼被风刮得眯起来,长角在它头顶上骄傲地向后伸展。它轻轻低头碰碰屋顶,用长吻将屋顶上的雪也顶下来。雪噼里啪啦地大片越过窗户掉在地上,尾巴尖灵活地伸进来把它们扫走,堆成墙壁。
它的身躯如此巨大,小木屋在它脚下像个精巧的玩具,似乎只要伸头一顶,屋子就会在风雪中飘摇地滚走。玛利多诺多尔张嘴呼吸着,温度的白雾便突然地吹过屋子,雾在中途就会结满冰晶,撞在请上清脆地作响,然后它袅袅地向四周散开,升腾向上。小木屋周围连空气都闪闪发亮,缭绕的冰雾美丽地弥漫在空中,像冰雪之国里,氤氲的仙境。
为了更好地通风,他们还一起做了一个壁炉。大冬天没有办法去找石头,龙拿出了自己的金砖。贝莉儿把选好的地方的杂物清理掉,把这些闪闪发光的金块砌成一个炉膛。炉脚再摆上金板,撒上厚厚的灰,还有向上一直通到房顶的烟道则是一根金柱子。
最纠结的是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把柱子整个打通了立起来,这时才想起房顶的口还没开。玛利多诺多尔只得去扛着金柱子去房顶上过了一夜,因为他一段时间只能用一次瞬移,而巨龙的样子做这些精细的活又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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