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林新教他的一套拳法,段林这些年来回来的次数并不多,却每次都会尽心地准备许多东西,甚至连汤妧也有,不过或许其他人不知道,但汤妧绝对能猜出这绝不是他本人准备的,以他那样冷心冷情的性子,不可能做到如此细致。
估计他一直不肯成亲是有原因的,汤妧八卦的想。
在他们方用完朝饭后,段锦忽的来了,不过却不是来找汤妧的。
“昨日我见你马骑的不错,你要不要同我比上一场!”
少年郎意气风发,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挑衅着他认定的对手。
封澄看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敌意,心神忽的一愣,这……是开窍了?
他心底冷笑,回视着段锦挑衅的眼神,双方都从各自的眼里看到了那浓浓的妒意。汤妧在一旁搞不清状况,这两人怎么莫名其妙就对上了?她莫名觉得空中有滋滋发响的电光火花。
两人便要去马棚牵马,段锦落后两步,汤妧快步走了过去扯着他的胳膊忙问道:“你在干什么?好端端的比什么马?”
段锦见她凑近既是欢喜又是慌张,一颗心不受控制地扑通扑通直跳,怎么今日之前他从没有这样觉得过呢?
他想扯出自己的胳膊,“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别管!”
“我不管,”汤妧紧拉着他,看了眼封澄,低声道:“你知道他是谁嘛,他是当朝太傅的孙子,他舅舅是当朝将军,人家打小就与马相处,又有人教,到时候你比不过可别哭鼻子!”
汤妧鄙夷地看着段锦,不知天高地厚的中二病少年,什么人都敢去挑衅,看你到时候怎么下的来台。
段锦登时一恼,被人贬低,特别是被心上人在情敌面前贬低自己,实在是无法可忍,他拉着汤妧到了疾风面前,挑着眉看她,勾唇一笑,“那你就跟着去看看到底是我厉害还是他厉害!”
他抬头看着疾风,好马儿,你可要想清楚,现在的主人可不是封澄了。
封澄牵着踏月忽的站到他们面前,低着头俯视段锦道:“走吧!”
他又转头看向汤妧,“妧妧可要去看看?”
汤妧正要应,这时汤新台从书房里出来,他到马棚见到这副场景,疑惑道:“你们都牵着马去做什么?”
封澄率先开口,“世叔,我与段小兄弟正要去山坡上比马,世叔可要去看?”
“你们去吧,注意安全,莫要冒失了,”他罢了罢手,转身要走,又唤着汤妧,“妧妧随我来一趟书房。”
汤妧蹙眉,她爹极少同她说话那么正式,还要去书房?她只觉得不安。
他们一走,段锦便没有那么好脾气了,他看着封澄不屑笑道:“你可小心不要输得太惨。”
他“哼”了一声,先牵着疾风走了,封澄在后,看着他的背影直冷笑,你开窍了又怎样,少年不识愁滋味,莫说妧妧还不懂,便是她爹那一关你也过不去。
汤新台的书房汤妧往日进出的次数极多,可鲜少有一次让她觉得如此沉闷不安。书房的摆设一如既往,一张案桌,上面整整齐齐地摆着笔墨纸砚,那是她早晨方拾整过的,桌案上的花瓶还插着她采来野花,为书房增添了一抹灵动之意。四周摆着书架,每一层架上都按照一定规律存放着汤新台这些年来收集来的书籍,案桌后方还有一个画桶,那里放着初一画的画卷。
一切如常,一切不如常。
“妧妧,”汤新台哑着声音开了口,“三年时间已过,你娘葬在云山寺也已经三年多了,她一个太孤单,还有两月又是中元,我想端午过后便去云山寺,将你娘的坟迁回来。”
他的神色满是怀念,他的声音满是温柔,汤妧一听很是欣喜,可是细细思索之下,她又觉得这里面有一股莫名涌动的暗潮。
“好啊,我也想将娘迁回来。”要不是有逝去之人入土后三年不得移动的规矩,怕扰了英灵,否则一早便将于氏带回来了。
她接着又小心翼翼地开口,“爹,我也去,行吗?”
“妧妧,你留在家,等我们回来可好?”
汤妧见他反对,又开口求道:“我同爹一起将娘接回来,不行吗?”
“路途遥远,你只怕受不住。”汤新台闻言还是摇了摇头。
汤妧看着他满脸的不赞同,忽的福至心灵,她犹豫问道:“爹,您不止要去云山寺,您还要去京城对不对?”
封澄一来,汤妧便感觉到了,他绝不是单纯的来探望故人那么简单。
汤新台揉着她柔软的发,“你外祖父外祖母皆在京城,我自然也是要去见见的。”
“不,”汤妧摇着头,“您是要卷入京城的风云之中。”
“妧妧,”汤新台闻言愣住,他“小小年纪,莫管这些。”
“爹!”汤妧见他一副心意已决的模样,顿时恼了,“您忘了娘是怎么死的了吗?”
“当今皇帝昏庸无能,您一心一意为他,换来什么下场,汤家换来什么下场,狼狈地被赶出京城,连外祖生辰都不敢回去庆贺,世人皆说伴君如伴虎,那些朝臣或许还有自保能力,您一个小小言官,能有什么法子,多少前朝臣子,死的最多的便是史官和言官啊!皇帝昏庸,你还管他作甚!”
“放肆!”汤新台一拍案桌,震得笔架都倒了,“身为言官,若是不敢谏言,还有何存在价值!”
“言官自然要谏言,可当今皇帝昏庸,再如何谏言他也听不进去,不如换一个!”
“大胆!”汤新台只觉得心神直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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