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音音在相府待了一会儿,又与柳青晖嘱咐了一些话之后,带着绿柳回了将军府。
刚一回到房内,柳音音就恨不得趴在铜鼎之上,吓得绿柳急忙将她拽到一旁,“夫人,您这可使不得啊,这要是着凉了可怎么办?”
“没事,我现在热得要死要活的,凉快一下没什么。”柳音音还要往前冲,绿柳在身后拽,拽着拽着就见眼前之人如同一片落叶,倾倒在地。
绿柳吓坏了,急忙冲出房间,大喊道:“夫人晕过去了、夫人晕过去了!”
孟九急忙现身,先是将柳音音抱上了床,随后去找府医。而张伯得到通知后,第一时间派人去了西郊大营,务必将此消息告诉赵文瑄。
群芳苑内,张大夫眉头紧蹙地看着昏迷不醒的柳音音,诊断半晌之后,看向绿柳,“你是夫人的贴身丫鬟?”
绿柳急忙点头,“是的。”
“夫人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绿柳想了想说道:“夫人最近比较嗜睡,还特别怕热,也很容易疲惫。”
张大夫点了点头,冲着张伯和孟九说道:“夫人中毒了,是慢性毒药。”
屋中众人顿时一凛,脸色都暗了下来,孟九尤为此。
他是柳音音的暗卫,保护她的安全。可她居然在将军府、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样的事,他就是死一百回也不足以平息将军的怒意啊。
“夫人的饮食都是谁来侍奉?”张大夫再次看向绿柳,绿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痛哭道:“一直都是奴婢在侍奉啊,可奴婢真的没有下毒啊……”
张伯不敢妄下定论,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两名婆子走上前,左右架起绿柳,说道:“姑娘得罪了,待将军回来之后,自有定论。”
绿柳早已经吓傻了,只知道自己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了。
“管家,我真的没有下毒啊,我真的没有下毒啊……”两个婆子不理会绿柳的解释,硬生生将她拖了出去。
孟九与管家互看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担忧和疑虑。
不多时,赵文瑄冲了进来,直奔床边,看到面色苍白的柳音音时,整个人的脸色黑如锅底。
“将军,夫人是中毒,慢性毒药,具体是什么,现在查不出来……”张大夫是屋子里唯一的大夫,也只能由他先说话了。他虽然恩养在府中,但本事却不小,今儿个这事来得实属突然,让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将军先别急,老朽尽快想出办法。”
赵文瑄握住了柳音音的手,转头看向张大夫,眉眼之间满是深沉,“她现在这么昏迷着,无碍吗?不会伤及身体吗?”
张大夫见赵文瑄面色不善,眉眼之间似有怒意,再不敢托大,也跟着跪了下来,说道:“我探了夫人的底子,她只有一点内功护体,若是被毒性这么拖着,确实对身体有害。只是……”他抬头看了眼赵文瑄,对方的眼神里明显带着不耐烦,赶忙接着说道:“若是有人为夫人定时输送内力当然是最好了,只不过,夫人这毒性来得蹊跷,又是老朽从未见过的,只怕……不是三两日就能解除的。”
赵文瑄已经听明白了。
“若我每日为她输送内力,短期内,她的病情便不会加重,对吗?”赵文瑄这话是说给张大夫听的,可是目光却一直落在柳音音的脸上,从未移开过。
张大夫深呼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可是又想到赵文瑄根本就没看他,于是又赶紧应了一声,“是的。”
“好,那我便为她输送内力,张大夫也要尽快找出解药才可。”赵文瑄这话说得低沉却有力,听在张大夫的耳中好似千斤重,“老朽明白,老朽即刻去研究解药。”
“去吧。”赵文瑄吐出这两个字之后,张大夫便像是得到了大赦一样,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张伯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忍不住摇头,他在府中这么多年,可曾见过对方如此狼狈?
屋子里就剩下四个人了,孟九跪了下来,“是属下没有保护好夫人,请将军责罚。”
上一次,他能侥幸逃脱将军的责罚,但这一次,真是够呛了。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赵文瑄一直担忧地看着柳音音,没有理会孟九,任由他在地上跪着,不说一句话。
张伯和孟九谁都不敢说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真希望此时有个地洞,让他们钻进去避避风头。
赵文瑄看着柳音音,发现她的脸色越来越白,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似乎非常难受。赵文瑄不再耽误,扶起柳音音开始为她运动。
张伯见状,退了出去。孟九不敢动,只能低下头。
不多时,赵文瑄重新将柳音音放下,她的脸色已经稍稍缓过来一些了,比之刚才要强了许多。
赵文瑄坐在床边,这才看向孟九。
“你可知罪?”赵文瑄的声音不大,但底气足,加之心底的怒气还没消,只单单这一句话就足以让孟九有泰山压顶的感觉。
“属下知罪,属下万死不辞。”孟九真的是心灰意冷了。毕竟,这已经是第二次出现差错了。
“将军”林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能给夫人下毒的人,必定是她身边之人。属下以为,与其在这个时候治罪孟九,不如让孟九找出凶手吧。”
林申与孟九同为暗卫,感情很是亲厚。他知道此事是孟九失职,可是下毒这种事不同于刺杀,有时真的是防不胜防。
赵文瑄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怒气压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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