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得知道,三哥一向不如我和你受父皇看重,丞相偏又站在三哥那头,自然是一同排挤着我俩,让我们鹬蚌相争,好让三哥渔翁得利,将我们一网打尽,这就是他们的目的。但若是此刻你要是想出一个更完美的办法,岂不是又生生压了他们一头?”
楚君尧听完这些话,眼神明亮,却觉得这人没这么好的心思,眼珠转了转,却没直接应下。
既然这办法这么好用,还能压他们一头,那么他楚君然为什么不去做呢?
君然似乎能看到他的想法,只轻轻笑了一声,语气中颇有些遗憾,“谁教弟弟我生母身份低微,且尚无像六嫂般通透的王妃在侧,身边唯有一个不能继承大统的女儿,这皇位于我是万万不可能的。六哥既有大才在身,何不搏上一把?”
明明听了商夏的话,内心里绝对要对君然高度警惕,却还是忍不住将他的蛊惑之言悉数记到了心里。
某个傻白甜过了头的厉王殿下怕是满脑子都是#如何想出一个好办法让自己顺利登上皇位让这群小婊砸跪在劳资的脚下唱征服!#之类的弹幕。
楚君尧不说话了,似是认真思考,却不是之前的那副装模作样的作假。
君然眉梢微动,看他这样,肯定是成功上钩。向他轻轻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头靠着头,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只有君然那双流光溢彩的狭长的眼里,蕴含着无尽的嘲讽的笑意……
以及深埋在笑意中的阴谲。
“这是厉王妃给我的绢子。”马车吱呀吱呀的响着,马车里的人说话声音不高,应和着这驾驶马车的声音,哪怕是坐在马车外头的人都听不清楚里头的人在讲些什么。
小六子专心驾车,小心注意着周边的环境。
“她倒是有心了,这绢子上的花样子倒是不错,王府里没有的尽管找她要去。相必你六叔也不会吝啬这几个钱的。”
“诺,谢父王。”少女甜糯温软又带着开心的嗓音响起。
做戏要做全套,既然出了宫,就更该给宫里那场好戏画上圆满的句号。
也不知是谁派来的暗卫嗖嗖嗖的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小六子的声音低低的传来:“爷,人都走了。”
陈书若闻言一下子放松下来,扔了从宫里到出来在手里一直捻着的蚕丝绢子,和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演戏可真累!
君然踢了踢她放松的双腿,狭长又满含笑意的眼瞅着她。
“我怎么教你的?”
她嘟了嘟嘴,却还是听了君然的话坐直了身体,将两腿并拢,又是一副刚才人前见到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大小姐派头。
“今日只是让你亲自去体验体验和那群人演戏,明日要是让你去杀人,就你这忍不得骂不得的性子,还不被人捉了个准?”说到这,君然有些恨铁不成钢,葱白似的玉指恨恨的戳了戳她的脑袋。
陈书若嘻嘻一笑将这话题带了过去。只摸了摸额头被戳疼的地方,也没多想和君然斗嘴,反正斗嘴的下场肯定是她必死无疑。
她却发现一个不知算不算得上“秘密”的秘密。这几年来,端妃的面她没见着一点,只除了过年去她宫里拜年。就算是刚才的午宴,也不曾见过。她甚至怀疑端妃是不是如同外头人所说的那般受宠。
可至于复仇,是别无他选的肯定。
将自己拴上他的大船,本来就是权宜之计,却不想,就是这么多年。
“王爷,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但我内心里是真心感激您的,来日等我报仇结束了,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她的眼神晶亮,是不带一丝yù_wàng的澄澈。看的君然有些心慌,但他面上不变,只眼神闪烁了一下,几不可见。
听完了她说的全部,君然这才轻叹了一口气,“我多年前就说过,你未曾入了贱籍,何必非要做这等子下人的事情。至于我为什么要帮你……”
也不过是因为自己。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一句时,陈书若几乎都听不见了。
她皱了皱眉,却不好多言。这人向来唯我独尊,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没听清楚,怕还是会对着她口喷“毒液”。
其实她也不是不明白,可这真相说出来总归是太过刺人了些,放在心里,装作不知,其实都一样。
哪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帮你呢?夺不夺位是一回事,可若是关于上一辈的恩恩怨怨,牵扯到旁的人,多添的也不过是烦扰罢了。
他当初可是明确的想要拒绝她,可她偏偏撞破了头也要闯进这个死局。
有些人不懂可以装懂,譬如楚君尧。而有的人是懂了却装作不懂。
譬如陈书若。
毓王府花园内很安静,姹紫嫣红的花丛里穿插着几支绿牡丹,在阳光下,那绿有些透的过分。
陈书若坐在一边,侧脸恬静。
身边这人倒没有那么安分,总是喜欢手里捻着些小物什往嘴里放着。眯着眼和着这戏一起哼唱着。
高台上两个戏子咿咿呀呀唱着一台戏,唱了许久陈书若才认识到是《孔雀东南飞》。
她原也不爱听戏的,可待在他身边久了,也跟着听了不少,总是来来回回的这么几部。总也该懂了。
焦仲卿和刘兰芝成婚当日,这个如兰的男子这样唱:
红罗帐,垂香囊,娘子端坐在中央。半遮面,浅施笑,面是红来笑也香!这衾枕四角绣鸳鸯,嫁衣纱帘十数箱。碧罗带,青丝绳,娘子的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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