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10)
既然都一起睡过了,有没有实锤却是谁都不知道的事,那么君然也不矫情,直接抬了清漪当姨娘。
从一个身份连府里的家生子丫头都比不上的姑娘,到现在已经仅次于正头娘子的姨娘,这二者同与不同,在旁人眼里是莫大的荣幸。而对于原本目的就不怎么单纯的清漪来说,却是无大所谓的。
反而是加重了她之后脱身的难度。
清漪成为了姨娘后的每一个夜里,君然几乎都回去淇奥院过夜。不过两人似乎都没有想要进一步往下发展的可能,只是盖着被子纯聊天。
这夜秋风瑟瑟,入夜便开始下起的小雨直到现在都没有停止,打在窗棱上发出点点“噼里啪啦”的声响。
他们都没有睡得很好,君然是因为两人关系的僵固,清漪是因为猜不透君然的所想。
或许更大的可能性,只是因为他俩都一个人睡习惯了,身边多了一个人反倒不能适应。
同床异梦。
和着这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让两人内心都无比的平和,清漪甚至觉得有种岁月静好之感。可她也只是想了那么一个瞬间,便很快的退散了。
一世安稳不是她能所求的,她只希望能够离开这里,为自己好好活一回,也好过这多年心里罪孽深重给她带来的折磨。
所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把偷来的那些信件交给容谦。大抵是因为内心里还残存着一点良心吧。
她闭了眼,将身上的棉被裹紧,准备心无旁骛的睡个好觉。
可到底还是君然没忍住,他睡在外侧,朝着里头翻了个身。
“多谢。”他这句感谢说得没头没脑,但君然相信清漪是听得懂的。
清漪睁开眼,她原就是朝着内侧睡得,现听得君然说话,便也翻了身,和他相对着。
她还是那样似笑非笑的表情,只是眼神里没了那股子勾人,也没了之前的寒光凛冽,只剩下这烛光里带着些微光晕的柔和,“若是说感谢,那我也该谢谢您。”
同样一句谢,说的是两件事,可清漪相信君然也懂。
两人在今夜开诚布公的谈话,之间没了那份芥蒂,也不再是决然的警惕,像是彻底站到了一条船上。
“若是父亲能功成身退,那么我们便离开京城,回到老家杭州去。你一路且跟着我们离开,等到了那头再仔细做打算。”君然伸出右手将清漪散落在颊边的碎发勾至耳后,将这些话都一五一十说了。
如若她怀疑,那么必定是不会再相信了。那么也就不必再劝,妥帖的保护着她,也算是保全她的性命。
可君然赌的,就是她肯定会相信自己说的。
清漪睫毛轻眨,在昏黄的烛火摇晃下,晕染出眼底的一片阴影。
过了半晌,她说:“我信你。”
随后,便是一夜好梦。
又是过了半月,天气越发的冷了起来。半月前还道是个天气凉爽的秋天,没想到是积聚了这么个大冷天儿。
一股脑的将温度降下了好些。
今日不光连连河面上都结出了一层薄冰,甚至还起了雾。
叶太傅今天上朝很早就回来了,还臭着一张脸,连书房都没回,径直来了君然院里。
正巧碰上清漪在替君然磨墨。
清漪给这位名义上的公爹叶太傅屈腿弯腰福了个礼,叶太傅火急火燎的,也没了摆谱刁难的心思,摆摆手就让清漪起来了。
两人气氛僵持着,过不了一会儿,君然在就在前头晃着手进来了。
他心里叹息,毕竟不是古人,磨墨这种活弄不好就溅了满手,还污了袍子。于是只得出门净了手还换了件干净的袍子再回来。
等回来时,就看见清漪和叶太傅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看这模样,皆是在等他回来。
他是明白这两个人都是聪明蛋,同性相斥的道理他懂,恐怕二者是谁也不喜欢谁的,只能让他当个和事老。
“父亲不是去上朝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君然一边问叶太傅,一边走到了清漪身边。
将她一只因磨墨露在外头变得凉凉的手攥在自己温热的手心里,带到了另一边的座位上,按着清漪坐下“我不写了,你坐着吧。”
这副柔情蜜意,放现代都是妥妥的撒狗粮行为。
尤其君然面对日渐沧桑的老爹以及美貌卓绝的小妾,态度可谓是天壤之别。叶太傅脑子里事儿多,一看见这样的场景,心里又有点酸不拉几的。
重重的咳了两声,朝着君然使眼色,意思是快让清漪出去,好让他爷俩说话。
却不料君然就跟没看懂似的,甚至还倒了杯茶给清漪,让她暖手罢了。
“父亲有什么就说吧,清漪不是外人。”君然原本也没期待着两人之间多么的和谐共处,只是看着这位便宜爹炸毛的样子还觉得挺好玩。
或许聪明人与聪明人之间就是充满了互相排斥的火药味吧,君然想。
叶太傅抛出一个白眼,送给不争气的儿子,长长的叹了口气,准备和他好好说说今日上朝发生的事。
其实严格来说,上朝都不算是上朝了,因为今天小皇帝翘班了,容谦压根就没出现在殿上。
他们一行大臣在宫门口等了很久,也没个人出来解释。好不容易等来了坤宁宫皇后苏柔的贴身内侍小李子,人家一看就是跑过来的,这事还真是紧急。小李子又知晓轻重,不管跑来的气喘吁吁,直说了老长一段。
说是容谦从张美人寝宫出来的时候,路过她宫里的一处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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