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辈子,好不容易扶植着皇儿上位,如何能忍受有人心怀不轨!是可忍,孰不可忍?
顾明珠面对着太后锋利的目光,从从容容走上前来,柔声细语地念叨起来:“难怪本宫近来总觉得心慌意乱呢,只怕是有人连带着我和皇上太后一道诅咒上了。难怪,难怪……难怪那日围猎我妹妹会遇上险情,想来是有人容不下我们苏家了……”
说着苏心悦又用手里的帕子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随后轻轻地走到朱逸之身旁,伸手去拉他的衣角,楚楚可怜道:“还请皇上定要彻查此事,我爹爹为国尽忠大半辈子,究竟是谁这样着急,害了皇上还不够,竟要将皇上身边的忠良之臣也一并祸害了,这不知道是挡了谁的路了?”
她哭得情真意切,完全就是一派没有经过事儿,担惊受怕的小女儿模样,却让肖瑶的脸上有些不自在。苏心悦这是做什么?怎么开始满口胡言乱语了?她好死不死地主动提起苏丞相做什么?
朱逸之定定地看了看苏心悦,不由地挑了挑眉,点点头道:“你不用急,今日朕在这里,定要有个说法。”
嬷嬷们在各个房间里翻找了一遍,没有什么收获,便拿着早已准备好的花铲与小锹,卖力地去挖院子里的树坑和花盆,闹的凤阳宫里鸡飞狗跳,热闹极了。
不一会儿,就有嬷嬷急急忙忙过来,跪下低眉顺眼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方才奴婢在那大花盆里头发现了几样物件,瞧着……,瞧着有些不大对劲,还请太后娘娘过目”,说着就颤颤巍巍地捧上一个红漆木盘子,手不由自主地哆嗦着,心里暗道自己好歹也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了,怎么今天就沾上了这样晦气的东西,奈何又不敢隐瞒,只得挖出来呈给太后查看。
那老嬷嬷捧着的盘子里托着四只白色棉布做成的小人,上面细细密密地扎着银色的细针,小人已经被扎得没眼看了,身上还写着一排排小字。
苏心悦扫一眼众人的神色,嘴角勾起了丝丝冷笑,上前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仔细看了看,待看清了小人身上的那行小字,才惊声尖叫,像看到了毒蛇一样,连忙把那小人丢回了红漆木盘,捂着胸口,带着哭腔:“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要给臣妾做主啊!”
肖瑶这会子已经是一头雾水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在花盆里头?苏心悦为什么要求姑母替她做主?
她心里乱糟糟的,索性伸手拿了苏心悦刚才扔下的小人,看了一眼,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方笑雪此时也已经连嘴唇都白了,哆哆嗦嗦地和身后的贴身婢女交换了一个眼色,一主一仆两个人二脸懵逼。
朱逸之不像这群女子,女人们不敢碰这些东西,他身为真龙天子,阳气旺得很,哪里会怕这些!他上前接过嬷嬷手里的盘子,看清了小人身上的字,目光陡然缩紧,面色铁青地走到太后身边,沉声道:“母后莫慌,这小人身上写的分别是皇后、苏丞相和淑妃的生辰八字,想来这人没有存心害您”,说话间就似有似无地扫了一眼肖瑶。
吓得肖瑶身子一哆嗦。是了,害了皇后和淑妃,连同苏丞相一并害了,那皇上身边最得利的,可不就只剩下肖瑶了吗?
肖瑶一脸惊愕,强自镇定着,道:“可是方才慧如法师说,这邪气是冲着皇上和太后来的,怎么会……”,她说着话,眼神还恶狠狠地朝方笑雪身上剜。好你个静嫔,两面三刀的贱人!分明答应了本宫要联手陷害淑妃,为何反而闹成了这个样子?
肖瑶却是等不得了,一把丢开了太后娘娘的胳膊,三两步凑到方笑雪跟前,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恨不得立刻拔下头上的赤金簪子往她脸上扎。
慧如法师这会儿已经知道事情不对了,一切都不是德妃娘娘原本计划好的样子,她不知道哪里错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编:“想来是有人特意埋下了这等邪祟之物,才会引得后宫不安宁”,余光扫过德妃和静嫔,眼珠滴溜溜一转,又开始琢磨起言辞,“只是这邪祟之物尚未全数驱净,还要劳烦皇上和太后稍等片刻”。
说着便故弄玄虚地垂眸念咒,最终像灵光一闪似的,猛然睁开了眼眸,吩咐嬷嬷:“正殿前右手边第三棵柳树下,挖!”,第三棵柳树,是德妃事前吩咐过的地点。
嬷嬷们动作利索,三两下就挖出了两个小人,一个写着皇帝的生辰八字,另一个写着太后的生辰八字,上头的笔迹俱是清秀娟丽。
慧如法师这才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自己可不能被搭进去。
太后和朱逸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闹了大半天,母子二人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是谁提出的此事?是谁恨不得把这事闹大?若真是苏心悦所为,她怎么可能连同自己和她父亲一起诅咒了去?她无论如何,不可能不忌讳这些。
母子两人心意相通,皆是冷冷地盯住了肖瑶。
☆、深宫围城
朱逸之深深地看了肖瑶半晌,脸色一冷,道:“怪道孔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话说到一半,他已经意识到这里除了他自己一个男人,瞬间觉得自己有些蠢,闷闷地闭上了嘴。
朱哥的地图炮开启了一半,好在适时收了回去,要不然就是连太后娘娘脸上也要不好看的。苏心悦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众人不安的目光中,朱逸之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声音里透着疲惫,道:“今日的事,不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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