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见谢昀神色平淡,好似只是才陈述事实,并没有贬低的意思,却仍是不解又难受,景仰之人对他的丁点否定无疑都是重击,“眼光不行……敢问王爷何出此言?在下愿洗耳倾听。”
“何修撰难道看不出来方才那女子对你别有所图?”谢昀道出这一句便欲离开,但何时同听到这话心里自然是不上不下的,立即便想问清楚。
“玉京王爷可否为在下解惑?如何看出她是别有所图的?”
“何修撰是否觉得她见识不俗,很不寻常?”
何时同犹疑着点了头,便听谢昀道,“这不难。她只要读过这书铺里较为小众的书籍便可,譬如……民间着作。”他往何时同怀里抱着的书上看了一眼,“翰林乃文翰荟萃之地,何修撰要寻什么书没有,一定要来书铺买的书一定是最新的、最小众的、最不常见的书籍,她来了这书铺一问便知。”
何时同张了张嘴,又听谢昀问,“你瞧现在这书铺里还有多少人?”
何时同环顾四周,已经只有零星的人了,且没有一个是女子。
“像何修撰这般从翰林院出来便急急忙忙赶往书铺,甚至不惜误了晚膳时间的,应当没有几个。”谢昀问,“这个时节出现在街上的女子一般是何种人?”
烟花柳巷的娼妓自然不提,还有规矩不严的小户之女,以及偷溜出来的贪玩的大家闺秀。当然,最后那种最少。
可沈月给何时同的印象是知书达理又温婉大方的才女,与这三种都挂不上钩。已经不须谢昀说明白,何时同便觉得有些反常了。
“有哪家的闺秀明明误了晚膳的时辰,身后的丫鬟却只字不吭的?”沈月这种情况自然少见,她虽被养在沈府,但沈府的人却只管她衣食,其余的一概不管,只要不死便好。
因此她就是不带丫鬟出门都没有关系,但她为了能给何时同留下一个大家闺秀的印象,这才带了两个丫鬟出门,但在细节上到底出了纰漏。她的丫鬟就跟摆设一样,根本就没有将她当沈家的小姐来看待。
“很显然,她在刻意等你,但你从翰林院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若还要进行一番交谈,便更晚了。何修撰不若去问问书铺老板,他应当会有印象。”书铺老板自然是有印象的。沈月生得秀美可人,又在书铺待了一下午,不叫人印象深刻都难。
何时同觉得很是费解,“她对我能有何企图?她连自己的姓氏身份都未告知。”
谢昀看着他,突然笑了笑,“你们还会再见的,届时你应当便知晓她是何人了。”
话毕,谢昀便兀自出去了。
徒留那句预言的一般话语盘旋在何时同心里头,久久不去。
谢昀觉得已经够了。他已经在何时同的心里种下的怀疑的种子,下一次与沈月相见便是它的发芽之日。
没过几天,何时同便知道了,谢昀料得不错,因为她再一次在书铺看见了沈月。
她惊讶地看着他,眼里露出名为巧合的神采,然后与他说起话来。若没有谢昀的一番话,他大抵会觉得他们很有缘分,觉得她是个不错的姑娘吧。
但是现在,他只觉得心中恹恹。实在是不晓得,他的身上有何可图的?
沈月离开之前,落下了一方手帕,角落处绣着一个娟秀可爱的“月”字。何时同看着那方离他并不远的手帕,惯来温和好脾气的人也露出了不喜的神色。
他喜欢才华横溢的女子不假,但他对心思深沉的女子却实在喜欢不起来。
哪怕是为情而来,也应当光明磊落一些才对。何时同不知怎得,突然想起宴会屏风后冒出的那双眼来,里头满是孩子气的笑意,却真挚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 阿昀是搞破坏小能手,啊哈哈~
☆、最佳翁婿
阿容将晏雪照的法子告诉了谢昀,然后笑着说雪照公子就是她亲爹。
看她的模样,应当是极为喜欢这个亲爹的。谢昀想起七年前竹林里跟了他一路的雪照公子,轻轻摇头,“他的法子太冒进了些,登高节虽然要出宫,但皇上周遭的防卫并不弱,他要带走你恐怕不会容易。”
阿容自然知道不容易,却本能地维护晏雪照,“他很有本事的!别人不行不代表他也不行啊。”
谢昀觉得自己需要重新估量晏雪照在阿容心中的分量了,他面上不露,“我并非质疑他的本事。只是若有更妥当保险的法子,自然不该强行掳走。阿容,你知道一国公主被‘歹人’掳走将会引起多大的轰动吗?清誉受损是其一,百姓也会对大楚国力的信任也会动摇。”
阿容沉默了一瞬,低落道,“我晓得了。”
她被养得十分鲜活,开心时便如一朵春花绽放,低落时又像沉入湖水的石子,谢昀看得心疼,将她搂入怀里,安抚道,“阿容不必忧虑,我与雪照公子联手还不能偷天换日么?”他吻了吻阿容的眼角。
谢昀向来谦和,很少将事情说得这般满,阿容晓得他是想让自己放心,一扫之前的低落笑起来,“那我就乖乖任你们安排了?”
“嗯。”谢昀将阿容牵至桌边,“来得这般早,有没有吃点什么果腹?”
“用了蒸点和粥,走之前还吃了几个果子。”
谢昀本想为阿容叫点吃食来,听她吃过便作罢了,“饮食这么清淡了?”
“最近有些上火。”阿容呼出一口气,蹙着眉头,“出的气都是热乎乎的了。”
她呼出的气还有果子的清香,嘴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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