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心里了。
就在她犹豫的瞬间,却蓦然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
“长公主?”云衡的声音很好听,如那清涧的潺潺流水般,但此时却带着些许的疑惑与惊讶。
云衡听小厮说来了一个女子,瞧着样子大约是长公主殿下。他原先是不信,这青天白日的,宫长乐怎么着也会避嫌的吧,哪里会自己这里呢。
可是,架不住内心的蛊惑,只三两下,便落了下风,最终还是搁下了手中的狼毫,出来看了看。却不想,刚好便捕捉到了她香色的身影。
宫长乐勾了勾唇,见云衡已经看见了,也不再扭捏,便回过身,朝着他走了过去。
云衡只看着她,不过几日的功夫,却觉她的下巴又尖了许多,而那双灵动的双眸里含了许多的艰辛与苦涩,即便是比夏日里多着了几层外衣,却瞧着整个人都清瘦了一圈。
他的心里泛上了不知名的滋味,即便是从那日过后就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要再去肖想根本不可能的人和事了,但此时,那种密密麻麻的酸楚,或许只有云衡自己才觉得更深切。
见她的步履似有些轻,云衡只觉涌出了一种想要上前去拥抱宫长乐的冲动。但到底也是在深宫生活过多年的人,他还是紧紧地压制住了自己的这份冲动。
“我能进去坐坐吗?”宫长乐的声音很轻柔,可云衡却还是听得清楚,但心里却有些忐忑,这样真的合适吗?
只是,云衡少见她有这幅样子,大约是真的遇到了什么事了,便也不再别扭,直接地请了人进去了。
云衡突然想起,昨日是她生辰宴会,自己只是一个齐国的质子,加之又来了许多异国的人,自然是不能出席的。但心中到底还有一份牵念,最终还是偷偷地去瞧了她。
但是,好像后面发生的事情不太好。虽然云衡也听宫人们七嘴八舌地说了几句,却到底没个真切的,只大约知晓。想必,宫长乐也是因为那事心情不佳吧。
宫长乐随着云衡的步子进了正殿,殿里的摆设都有些陈旧了,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所以她略一打量便瞧得差不多了。
那个小厮倒是个乖觉的,只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捧了茶水和糕点上来了。
尽管他们是齐国的质子,但这该给的东西也还是会给的,只不过在质量上和分量上有些差距罢了。
“好歹喝点吧,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怎么也能暖暖身子。”见宫长乐似乎还有些出神,云衡把杯子往她面前推了推。
宫长乐这才回过神来,也不在意什么,便端了茶杯,就着喝了一口。
“云衡,你说我错了吗?”宫长乐放下了茶杯,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
云衡一愣,似乎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不知前因不知后果的,一时间让人难以捉摸。
“其实,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云衡轻声说道,声音里也染上了丝丝的悲伤与痛楚,仿佛曾经的经历就在昨日,一切都还那么清晰。
宫长乐听言,抬眼对上他略显沉痛的眼眸,心里的情绪有些凝滞,云衡从小是在齐国的皇宫里长大的,又不是嫡子,想必过得也十分艰辛吧。否则,正经的皇子又怎么会被送到大梁来做质子呢。
“我们身在这皇家,别人看来都是享尽了荣华富贵,其实私底下,又有多少旁人看不见的艰辛。我知晓你心里苦,但有些事情总归是为了你关心的人或事的,只要你觉得值得,那便不算亏了。长乐,你要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云衡沉了声音,脸上的笑容收敛,染上了点点的悲伤。
宫长乐默不作声,无论如何,父皇做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他对谢氏的忌惮也总归是在心里生长的了,又岂是她一个公主能够扭转的?对母后现在的残忍,是为了让她以后知晓真相的时候不会悲伤过度……
或许,就像云衡说了,既然已经开始了,那又如何还能退回。或许,自己应该要果断一些,虽然自己才十一岁,那这身体里的灵魂早已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哪里容得这样的软弱。
似乎是豁然开朗了,宫长乐的神色也好了许多,那双眸子也覆上了如常的清亮。
第三十章:入宫
或许,对宫长乐来说,母后、未央、陵安、云衡与外爷一家便是心底里最珍贵的,若明知他们会遇到的风险在即,她宫长乐又如何忍心让他们以身犯险呢。
所以,与上一世一样,这狠毒的事情还是由自己来做,反正她的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也不惧再多一些了。
云衡不知晓自己是哪句话触动了她的心弦,或许,宫长乐只是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肯定罢了。但无论是哪种情况,只要她心情好了,自己也觉得快乐不少。
“云衡,你想回齐国吗?”宫长乐眨了眨清亮的眸子,却恍惚闪过丝丝的黯然,但转瞬即逝,缓缓地问道。
云衡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母妃还在齐国,他那个风雨飘摇的家到底也是在齐国落地生根的,他又如何不会想回去呢。但是,在视线触及到眼前的少女的时候,云衡却有些沉默了。
淡淡的橘黄色光晕从窗户格子里透了进来,洒在她白皙的脸颊上,眉羽如翠,红唇点点,那一缕垂在耳边的秀发仿佛被微动轻柔地拂动,一身香色的衣裳沉静而优雅,美好的像是一幅画。
他甚至是不由自主地想要为宫长乐将耳边的发丝整理好,但最终还是没有动静。
“自然是的,那是你生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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