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星辰心里也不太舒服,依旧忐忑着,问:“医生,安宝是什么?”
女医生说:“难道我这里来的每一个病人我都要给她讲一遍药理吗?输液得有床位,但我们妇科目前没有床位了,走廊里有临时病床。”
程贞贞问:“那点滴需要打多长时间。”
女医生表情麻木的说:“静脉用药至宫缩消失时间最短1小时,最长12小时。”
程贞贞和陆烽火一齐说:“12小时!?”
陆烽火说:“你让我们在走廊里躺十几个小时?”
女医生有些不耐烦,但依旧很平静的说:“不是躺,是坐,现在走廊的一张病床挂两个点滴,你们这种情况的孕妇,很多。”
三个人一时间又拿不定主意了。
陆烽火没进入社会,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程贞贞虽说社会经历相对丰富,但一看到这医生不太靠谱的样子,也不敢拿主意。
而姚星辰,更是大大咧咧没经验,对孕期知识一概不知,什么宫缩,什么安宝,什么宫颈管又软了,一时间也没了主心骨,只能医生说什么就做什么。
陆烽火告诉了哥哥医院的地址之后,又给父亲打电话,没说两句就哭了,陆建林一边安抚着女儿一边叮嘱他们,先听医生的,输上液,家里这边给联系私立医院,等宫缩情况缓解一些,立刻转院。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姚星辰终于坐在了医院的走廊里,挂上了点滴。
陆立风赶到医院的时候,衬衫的领口已经被汗水浸湿了,领口敞着,外套也不知哪儿去了,焦急的跑到了妇科的走廊里,在拥挤的走廊里寻找着姚星辰的身影。
走廊最里面的那间病房外,陆立风看到了她的身影。
陆烽火站在一旁打电话,程贞贞也在接电话,而她,则和另一个输液的孕妇坐在同一张床上,呆呆的靠着墙,面无表情,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抽空了一样,疲倦极了,往日洋溢着自信的脸上如今苍白如纸,甚至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现蜡黄,像是刚刚从浩劫中逃命出来。
陆立风的心一下子像是被人握住了一样,狠狠的收紧。浓黑的眉头心疼的褶皱起来。
他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快步走过去。
姚星辰刚刚挺过一阵宫缩的痛感,此刻的神经稍稍松懈,正发着呆,一个熟悉的好大身影便站在了她的面前。
“怎么样?还疼吗?”他的眼底柔柔的,带着疼惜,低头俯视着她。
姚星辰听见了他的声音,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不知为什么,她一见到他,就像是恐惧的黑暗中看到了光,这一晚上所有的折腾、委屈、恐惧全都从身体里窜了上来,姚星辰的身子有些抖,眼眶也瞬间就湿了。
陆立风一惊,被她的眼泪吓住了。
姚星辰哽咽了,腹部的疼痛、害怕失去的恐惧、医生的冷漠、朋友的焦急,以及她因无知而拿不定主意时的无助,全都爆发了出来。
“陆立风,你怎么才来啊…”
从来没有一刻,让她觉得自己如此无能,无力。
陆立风就在一瞬间,听懂了她颤音之中的所有情绪,喉结滚动了一下,轻轻的将她搂紧了自己的怀里。
他站着,她坐着,依赖着他的腰身,泫然泪下。
她不停的抽泣着,哭声中夹杂着委屈和害怕,这是她第一次与他拥抱,情不自禁的拥抱着,就好像两个人,在风浪中的同一条小船上,只有互相依偎,才能挨过风雨,共同到达同一个目的地。
这大概就是夫妻间,共同守护一个孩子时,心脉紧紧连在一起的奇妙感觉。
陆立风忽然觉得后悔极了,早知道,就不应该跟她赌气,出这趟差。
“好了好了,”陆立风摸着她的头发,轻轻的抱着她哄:“乖,不哭了,再这样哭下去,宝宝会受影响的。”
姚星辰此刻也觉得脑子疼,为了孩子,便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停的吸气,把难过和惊吓压下去。
陆立风从口袋里掏出一般纸巾递给她,姚星辰松开他的腰,坐回去,擦了擦眼泪。
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姚星辰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
“医生怎么说?”陆立风在她身旁坐下,偏着头看她,看看眼睛,看看鼻子,看看嘴唇,像是没见过一样。
姚星辰的眼睛哭的像兔子,被他看得不自在,便一边擤鼻涕一边带着尚未褪去的哭腔说:“别跟我提医生了,现在普通老百姓看个病怎么就这么费事。这幸亏是我没事,如果真的有事,等到他们诊断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你是被医生欺负了,所以才会哭成这样?”陆立风笑了笑。
“前一家医院告诉我做b超,这一家医院又跟我说做了也没用,排队挂号要等好久,我这票还是在医托那儿买的。疼死我了。还有,这个医生一定是和医托有联系…”
姚星辰一见到陆立风,就开始不停的吐槽,把事情经过都讲了一遍,陆立风就安静的听着,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还有力气吐槽,应该没什么事了。
“以后我尽量少出差,你呢,也要多看看孕期相关的书。”陆立风说。
“我从小到大最讨厌看书…”
“你现在要生孩子,讨厌也得看。”
姚星辰说:“哦,我生孩子得看书,那你怎么不看呢?我给谁生孩子?”
陆立风见她心情明朗一些,立刻举手投降:“好,我也看。”
姚星辰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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