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都是孟小杉给她精挑细选配出来的菜单,孟小杉也就着去看,没瞄几眼又是感慨万千,视线落回到归晓身上,摸了摸她的脸:“真好。”
并非还有感情在,只是,人到一定年纪总会有的情绪。
年少时的爱人,谁不想珍惜?
可并不是人人都值得。
哪怕值得,也不是谁都有这个机会。
晚上回家,归晓没来得及给路炎晨看定好的酒席单,见着简单的行李箱,心颤了下。瞄了眼里头的衣服,差不多都在这里了。
路炎晨衣服不多,哪怕是便装也都是基地发的,平时一拉开衣柜差不多全一个样。归晓见他将拎着几本书出来,更懂了,这是一个漫长的出差安排。统共就这么五本书,全拿走了……哎,要是能把我装走就好了。
“你要出差啊?”归晓一溜烟趿拉着拖鞋过去,抱他的腰,“带我走吧,带我走吧,还有你的娃,还有秦小楠,一起行吗?”
路炎晨反手去摸她的小耳朵,低声说:“不行。”
“我知道,”她也就是发发嗲……听他语气这么严肃还挺不好意思的,探头探脑看他的表情,“逗你玩的。你去哪儿啊?什么时候回来?很久吗?”
“挺久的。”
路炎晨想交待什么,可在脑子里过了一圈,什么信息都不能说。只好又例行公事地和上回在基地关禁闭一样,强调他手机会被用特殊的东西装起来,防窃听,当然也防信号追踪,又是与世隔绝的一段日子。
“那有点儿麻烦,不能等领完结婚证再去吗?我急着去开准生证呢。”
“我提前打了报告了,等那边一有空闲就飞回来领证。”
归晓被这话弄窘了,还好她现在不是小姑娘了,要不然还以为刚怀孕就要被人甩了的架势……“记得我还要产检呢,怎么也要在三个月之前回来一次。去这么久……要是肚子太明显也不好办酒席,太难看了……在镇上办,肯定要有好多老同学来,丢脸死了。要不等生完再办酒吧?”
路炎晨应了,也没别的办法。
他今天一直在想怎么和她说要推迟婚礼,没想到归晓自己先提出来了。
如果是别的女孩,估计碰到这种情况难免起疑心病了,会想着,是不是怀孕了就掉价了,什么都省着来,赶着来,恨不得不办婚礼就凑合结婚完事了。幸亏归晓的性子他还是了解的,她没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要真这么想,就能真直接问你。
估计归晓难得做过三次弯弯绕绕的重大事件都和他有关:一是,开始就喜欢上他,伪装成不在乎;
二是,两年前在加油站见到还喜欢,假装是生疏了;三是,去二连浩特再见到,佯装着已经忘了。
半夜四点的专车,直接去机场。
就这样,他已经是最后一批出发的人了。
三点多路炎晨翻身想下床,归晓倒是没醒,就是压着他的胳膊,自发自觉地在睡梦里到处找他。路炎晨将她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捋到枕头上,借着微弱的窗外月光,仔细看了会儿她的眉眼,将她的下巴轻掐住,将嘴唇压上她的。
睡得发干的唇,还有软绵绵的舌尖都被他吮弄了半天,归晓没醒,倒是回吻了。
应该还在梦里。小春梦。
要留什么话吗?还是算了,别吓到她。
虽然这是传统。
人出了房门,一直偷听这边声音的秦小楠也溜出来,悄悄声地问:“走啦?”路炎晨点点头,摸他的脑袋,再去瞥卧室门:“多照顾点儿。”小孩比归晓见识这种场面可多了去了,还是五岁时他爹就早将“身后事”交待好了,他倒背如流都没问题,特认真点点头,目送路炎晨下楼,拿了箱子悄无声息走了。
下楼时,专车等在小区外头,普通一辆黑色保姆车。
沈老很有心,考虑到路炎晨是有小家庭的人,特地让保姆车先绕到去接自己,再来接他,让小未婚夫妻两个多睡一会儿。上车了,路炎晨和沈老对视一眼,相互笑了笑。
车窗开着,透进来清凉的晨风。
路炎晨将手臂搭在车窗边沿,望一眼那幢楼,找到归晓卧房的窗口,还在短暂回忆着刚刚和她短暂的深吻。当初还没试过和人亲热时,他更在意得是未来要采取的方式和方法,可当对象确定为归晓以后,所有都变得不同了。
那是一种感觉,从没这么和人亲近,也没有这么考虑过一个人的感受。
和对妹妹的袒护不同。对归晓,是更亲近的,不可言说的保护和占有欲,哪怕在和她做|爱的时候也在用各种方式,观察、体会,或是直接去问。在内蒙有一次她表现的格外投入,他也就延长了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最后离开时,枕头上都被归晓脸上的汗和眼泪弄湿了,她在身下气若游丝地小声,哑声问:“你今天怎么这么久啊……我都快昏过去了……”他也是难得尽兴了,扳过来她的下巴,去一处处亲她的嘴唇,脸颊,下巴。
……
“小路,当初怎么想去当兵的?”沈老拧开水杯盖,就着滚烫的热茶,吹了口气。
白雾被吹散开来,水仍是烫的。
路炎晨默了一会儿,想起曾影响自己的各种原因:“说不好。”
98年洪水看新闻,那些在洪流里身体连着身体的人,全是普通家庭里最普通的儿子们,少年们,一声令下前赴后继用人墙抗洪。还有小时候看过几本书,描述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的反应堆发生爆炸的时候,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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