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因为兜兜转转一大圈,他们仍旧在九千岁的府邸。
正在此时,前面出现了一幢宏伟的屋宇,见那飞翘的屋檐,应该是会客厅堂。
隐隐听得谈话声传来,似乎正招待什么人。
冷如霜吸了吸鼻子,“你闻到味道了么?好香。”
蓝桥道:“熏香。”
传言阳安君尤其喜爱熏香,他坐过的地方,香气萦绕三天不散。
眼见身后家丁有追赶而上的趋势,又无法逃出迷宫般的府邸,两人抱着搏一搏的心态,从侧门闯入会客堂。
“关于赤云贼一事......”温厚的声音因擅入者戛然而止。
冷如霜凝神望去,高堂之上坐着一个细皮嫩肉的太监,堂下左侧依次坐着一名英俊的儒生,与……
她看清那人容貌,箭步上前拽住他的袖子,惊慌失措地叫道:“道长,道长,救我,救我,要死了,要死了!”
冷去尘只觉得这女娃娃的模样有些眼熟,又不知在哪见过,绞尽脑汁回想,突然叫道:“师——”
冷如霜截住他的话头,抢白道:“要出人命啦!”
冷去尘问:“怎么回事?”
冷如霜一指坐首的马进忠,神情愤怒,“他假借为宫中招新的名义,买卖孩童,将他们都害死了!我和弟弟历经九死一生才逃了出来!”
☆、谜城(六)
马进忠脸色一沉,阴测测地喊了一声,“马四!”
“老爷!”从一侧匆匆奔来一名弓着腰的太监,正是刚才被冷如霜一脚踹翻的人。
马进忠怒道:“怎么回事?”
马四瞥一眼蓝桥,随后躬身道:“这娃娃自称是燕云城来的人,父亲病重,无钱就医,自愿进府为奴,哪知要净身的时候,临时反悔,跑了出来。小人该死,没管好他,冲撞了阳安君,请老爷责罚。”
“明明是你草菅人命!”冷如霜拽住冷去尘的袖子,“你们同我去看,他设了一间密室......”她忽然住口不言,想到那密室除了满墙恐怖涂鸦之外,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马进忠吃小孩脑髓。
难不成她要将婴灵召唤出来吗?
蓝桥倒是依旧气定神闲,一副世外高人的做派,还抽空喝了一口冒着热气的清茶。
冷去尘看出她面上为难之色,问:“师——怎么了?”
蓝桥放下茶杯,道:“他把一同进府的娃娃都迷晕了!”
马四冷冷地道:“那是怕净身的时候,他们受不住疼胡乱扭动身子。早知你这般不安分,就该捏着你的腮,把麻沸散灌进去!”
冷如霜视线一转,直视英俊儒生,“敢问阳安君,宫里头真那么缺人,连周岁以下的孩子都不放过吗?”
阳安君皱起眉头,“我似乎并未听得宫里有招人一事?”
马四道:“阳安君。自古以来为宫里添新这事属内政,如今正归慕容先生管,所以老奴才未向您禀报。”
阳安君又问:“那么是为哪一宫添人?”
“正是娘娘的椒房殿。”
这马进忠仗着自己是慕容子婷的救命恩人而有恃无恐,现在更是让下人直接搬出了慕容子婷,难道此事与她也有干系?
冷如霜这般想着,但听阳安君质问:“娘娘何等身份,宫里头怎会连基本的人手都配备不齐,需要你这般大费周章地从民间买人进宫?”
“这......”马四面露难色,住口不言。
阳安君从袖中摸出一本奏折,“我收到线报,有人以官家名义,将归雁城的孩童偷渡到赤云城,卖给赤云贼做奴做婢!”
他将折子重重拍在桌案上,茶杯飞起又落下,叮当作响。
“赤云贼是什么人?孩子落在他们手上还有活路吗?我归雁城海纳百川,素来以仁恕着称,怎可如此薄情寡义?若是被我知晓哪个见利忘义的人做出这般狼心狗肺之事.....”
他微眯俊眸,寒光烁烁,骤然拔剑而起,砍下木桌一角,冷冷地道:“无论他是谁,阳安绝不姑息!”
阳安君气势逼人,一旁的马四在他的怒视下,额头滚落豆大冷汗,不停地用袖子擦去汗水。
他见主仆两人仍旧不开口,气愤难平,剑眉倒竖,俊眸厉光一射,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假借娘娘之名,肆意贩卖孩童!”
正说话间,便要举剑劈去,哪知马四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阳安君,老爷买这些孩子实在是迫不得已。慕容娘娘多年无子,道士卜卦得知是因为宫里头常年阴盛阳衰,阴煞入侵,需要童子纯阳之气祛除阴煞......是以才出此下策,买一些娃娃进宫。
这番话如同火上浇油,烧得阳安君额角青筋直跳,怒斥道:“荒谬!”
“慕容娘娘饱读圣贤,腹藏乾坤,怎可迷信道士的一派胡言!一定是你们这帮阉人巧言令色,误了娘娘”
马四连连磕头,“阳安君,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啊!”
这时,马进忠开口了。他的声音阴柔,却自有一番威严气势,“阳安君,当初娘娘临朝之时,你们便在文武百官之前约法三章。你主外事,慕容先生主内事,共匡社稷,如今你是打算越俎代庖么?”
“倘若你们将孩童贩卖给赤云贼一事属实,那么便有通敌叛国之嫌,阳安身为归雁太守,自当查明真相,给三万归雁城百姓一个交代!”
在他们说话间,冷如霜已粗略将密室一事告知冷去尘,后者凝思半晌,道:“师姐,我一定是相信你的。可是他杀了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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