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遇上的是普通的对手,一个照面就能从细微的表情变化中看出对方的内心。可是我如今面对的可是两只彻头彻尾的笑面虎。当两个人在校长室内笑意盈盈地看着我们时,我竟完全无法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任何的端倪。
尤其是安然满脸堆笑地望着时,眼睛里却看不到多少喜悦的情绪:“你的所作所为我们都听说了,要是没有你的不畏生死,或许这个训练营就已经不复存在了。不过因为事态太过于严重,许多细节我们还需要你亲自说明一下,也希望你可以谅解。”
也是落落大方、毫无芥蒂:“我自然全力配合你。”
便在这个时候曹遇安突然开口:“刚才经历了那么激烈的战斗,大家也都累了,都坐下说吧。”这一来原本尴尬的场面才被打破,我和规规矩矩地在他们面前坐下,紧张地连肌肉都无比僵硬。
现场一片寂静,我下意识地前倾着,双手紧紧地抱着臂。心理课把这种下意识的行为称作是心理防御,更严重的说法便是敌视。然而真正身处其中的时候,我早就把这些知识忘到了九霄云外,全都是下意识的真实表现。
安然端起茶杯,轻轻撇掉上头的浮叶:“这是今年的新茶,你们怕是很久没喝到了,先喝点茶,我们慢慢聊。”我的心又是一沉,她既然如此说,就说明我和被盘问的时间短不了了。
明前龙井清新怡人的香味在舌尖萦回,紧绷着的神经也终于稍稍缓和下来。安然就在我们最为放松的时候开了口:“,我不愿意叫你的编号,因为我始终坚持我们应该平等相处。首先肯定是要感谢你今天勇敢的表现,要不是有你们不顾生死的付出,怕是训练营也要易主了。但是有一些问题还是要你说明清楚,我们也必须如实地写出详细的报告给到上峰。”
一脸真诚地点点头:“我明白,安主任,我一定如实回答。”
安然笑容温柔:“你不用紧张。只是有件事情我和曹校长反复思考都百思不得其解。付涛在训练营里潜伏了这么多年,却始终没有露出丝毫的马脚。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又是如何查到他的家族姓氏的?”
一个问题反反复复地被问了那么多遍,也多亏了耐心和定力那么强:“其实我也是在付涛自爆的那一刻才知道他的身份。至于伊藤的姓氏,也是根据那半截凶器手柄上的家徽推测的。我在图书馆里泡了几天,便大概能确定是伊藤家纹。那么付涛这样的专业人士怎么可能那么久都写不出完整的调查报告?所以我也是壮着胆子猜一猜,用的也是心理战的原理,要是猜准了就能彻底攻破他的心理防线。后来看到他的表情的一瞬间我就知道自己赌对了。”满足地一笑,将背舒舒服服地靠在了沙发之上。
曹无险和安然听到她的回答也是满意地点点头。但是安然却很会把握审讯的节奏,她不会给太多喘息的机会来寻找对策:“还有一件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现在枪战我们搜集到的弹头和现场双方使用的武器始终都没有完全对上,似乎应该还有一把计划外的枪支,这件事你清楚吗?”
很明显愣了一愣,可这轻飘飘的一句提问对我而言则是无啻于晴空霹雳。我暗自震惊不忘偷偷地瞧了一眼曹无险,而他则用手指无意识地在下巴出扣着,暗示我可以如实回答。
我定了定神,开口道:“徐主任,这件事与chr枪是我的。”
安然转过头,脸上的神情仍旧是妩媚中透着慵懒,让人毫无防备:“噢?你还没有参加结业式,是如何得到的枪?在训练营里随意配枪可是违反禁令的,可是你怎么都不像是那种会主动违抗的人呐?”
我不清楚曹无险接下去会如何为我收场,但既然他已经给出了提示,我便相信他一定能够完美地应对。我无畏地望着安然的眼睛,尽量让自己的神情显得真诚又坦然:“这把袖珍手枪是曹校长在037号事件以后就送给我做防身用的。我的过去和我与曹校长的关系无需我赘言,想必您再清楚不过了。况且我身无所长,也没有任何对敌的经验。上一次要不是曹校长及时查出真相,我怕是命不久矣。所以他给我这把枪既是防身也是壮胆。”
我见安然脸上现出信服的神情才又接着说道:“其实平日我也绝不敢未被训练营的禁令,这把枪一直都妥善地藏在书柜的最深处,轻易从不示人和璐璐也完全不知。这次要不是情况过于紧急,而双方的实力装备实在差距太过悬殊,所以我便找了出来戴在身上以防不时之需。”我喝了一口水,让自己平复下来又接着说道:“接下来的事估计您都清楚了。这把袖珍手枪威力不大,又不适合远程射击,但是近身作战时却十分灵巧便捷,足以让我们掌控先机。我们迂回包抄到付涛,哦不伊藤的背后时,我便用这把枪迅速解决了几个敌人,又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救了,想来也是曹校长足智多谋了。”
之前一直沉默不语,听我提到她便开口道:“确实是这样的,我们手里的武器不过是些椅子上拆下的铁棒和贴身的匕首,敌人手里有枪,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还好有二月手中的手枪打了伊藤一个措手不及,不然我们也很难力挽狂澜。”
安然微笑着点头:“恩,你们说的合情合理,既然这把枪是曹校长所赠,又为战斗做出了贡献,我想其他的事情上头也不会过与深究。之后枪支的情况我会私下和曹校长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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