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起了一阵颤粟。
他将脸深埋在我的颈脖处,慢悠悠的,我耳边升腾起一句带柔意的话,秦绮,你还是处吧。
和一果然是人才,隔着衣服都能看出来。
你身上,有种特殊的体香,而且,你的身体,面对男人,感到的是陌生和恐惧。和一缓缓道出他的推断理由,那声音,像裹着一泓春水,软绵柔幻,勾人得紧。
你该不会是想用强的吧?要是那样,我反抗起来,小心你的作案工具受损。我提醒。
我要是想对你用强的,你处)o女生涯早八百年就完结了。和一笑笑。
说完,他没再压着我,翻身在我身边躺下。秦绮,这么长时间,唐宋没碰你?
其实要说句公道话,我觉得他这话应该这么问——秦绮,这么长时间,你没碰唐宋?
我们俩是柏拉图式婚姻,追求心灵沟通,排斥肉^_^欲。我说。
唐宋十九岁就不是处了,范韵终结的。和一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房间沉默了,静得很,门前有过路车辆经过,车头灯光射在天花板上,够光怪陆离的。
伤心了?隔了一会,和一问。
隔了很久,我才道,和一,你真无聊。
秦绮,你会不会担心自己是斯嘉丽,而唐宋则是阿希里?追求小半生到最后你才发现,你并不爱他。和一忽然和我聊起了名著。
那你呢?难道是巴特勒船长?我笑。
我到他的岁数时,说不定能与他有同样的魅力。和一从来都是自信的,而且是种能让所有人信服的自信。
我没想过这么多,我只知道,我是唐宋的妻子,就这么简单。我说。
朋友妻不可欺,那你说,我是不是很混账?和一嘴角弯起,有点阴影。
这个问题,你心中应该是有答案的。我说。
和一微笑,我的答案就是,我不混账,我从不欺负朋友爱的女人。
听到这句话,我终于明白他嘴角阴影的意义了——我只是唐宋的妻子,不是他爱的人。
唐宋可能不爱我,这是我的不幸,但你爱我,却是你的不幸。我想此刻我的嘴角也有一道阴影。
你觉得我爱上你了?和一侧着身子躺着,手枕着那颗好看的脑袋,眨巴着眼睛瞅着我。
我颌首,拜托他从我床头柜中取出根烟。
和一照做,且还替我点上,自己先吸了口,再递给我。为什么你会认为我爱上了你?他问。
因为人的感情都是这么操蛋,你爱的人往往不会爱你,而爱你的人往往不是你爱的。我开始对自己20多年的感情生涯做出总结。
可不可以反过来说,你之所以爱那个人,不过是因为他不爱你,你之所以不爱那个人,不过是因为他爱着你,操蛋的不是感情,是人的本性。和一对着我吐出一口烟,薄荷味的,挺好闻。
我总感觉,和一从一开始就在质疑我对唐宋的感情。藏不住话,我将自己心中的疑问告知了他。
没错,他答复,为什么爱他,怎么就爱上的?明知道他身边有其他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爱?我不能理解,所以质疑。
黑格尔叔叔不是说过嘛,凡是存在的都是合理的。我吸口烟,缓缓吐向空中。
你什么时候走?我问。
等想走的时候,自然就走了。这是和一的回答。
那好吧,我熬不住,先睡会,你自便。我说到做到,掐灭烟,被子盖上头,去梦周公了。
说实话,毕竟床上有另一男人,不太习惯,睡意寥廖。失眠的时候我就喜欢回忆一些往事,这次,回忆的是高中的事情。
怎么爱上唐宋的?能说得清的就不是爱了。最开始注意到他,是在开学第一天报道时,笨头笨脑走错了班级,慌里慌张的,又不知该问谁,只是自言自语道,十班到底在哪啊?那时一个男音轻轻地说,还要上一层楼呢。转头,那人穿件白衬衣,身姿雅俊,却低着头,根本没抬起。
虽没再多说,却也暗暗记住了他的身影,再看见时,是在主席台上,他作为新生代表讲话,那么多人面前,形态豪不拘泥,又不见张扬的迹象,像一抹饱满且温润尔雅的白。就是那次,我听见他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唐宋。
一个与他挺相称的名字。
之后,也没什么其他的心思,整日就是学习,漫画,电视剧,再不就是和唯一打闹。那抹白,偶尔隐隐浮现心中。
那就是爱?不过是少女时期的玫瑰色遐想吧。
高一上学期期末时,学校搞消防演戏,要求警报一拉响,速度跑下楼。女生大多没放在心上,都慢悠悠走着,可几个爱打闹的男生却在楼梯上故意追逐起来。我运气不好,被撞上了,眼看着就要跌下楼梯,一个人却将我拉住,免去我的一场祸事。
那人却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不等我道谢,头也不回地继续下楼。
惊魂未定后细看,又是那抹白。
15
唯一总打趣说我是因为唐宋英雄救美而喜欢上他的,但被救事件发生后,我对他的感情并没有过多的浓烈,后遗症不过是有意无意间想要多看看他。
那时我坐在窗边,他们班上体育课时,总爱将头转向操场,想要重温下那抹白色。
从没想过记忆也可以升温,一次两次三次,脑海中的白色逐渐清晰。但那是多久之后的事情?我忘记了。
高一下学期,几个班级的男生打篮球友谊赛,唐宋是他们班的队长,在场上叱咤风云,打了个满堂彩。他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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