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谢臻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阮心唯他们已经出了城门,原本也想去送送,又怕人多眼杂惹了人怀疑,所以默默站在城楼上目送他们离了京。
未免不必要的麻烦,阮心唯等三个女眷都扮作了男装。姒娇和林小幺都是女中豪杰,便是走二里地也不带喘的。阮心唯虽说够耐力,可连着坐了几天马车下来,只觉得屁股都要被颠成八瓣了,坐着垫子又热,只能轮流换着来。
谢靖看在眼里却也没办法,只能路过一些城镇的时候多停留一半日。
如此走了半月,几人才将将进入西北边界。
一到此地,阮心唯就明显感觉到气候不一样,就连太阳好似都比京城的要大,整个罩在头顶上片刻不停地烤。路两旁虽有些树木,可捏上去叶子都软绵绵的,仿佛被抽干了水分。就连一同带出门的雪球也被晒得耷下了脑袋,不住地往自己的翅膀底下钻。
“怪不得方乔远上次回来的时候就跟进炉子里烤过了一样。”阮心唯用手挡在额头边,不停地扇着风。
“这一带甚少下雨,就连冬天也是无比干燥,在这太阳底下站一会就会晒伤了,我们尽快找个落脚的地方。”
谢靖说着扬了下马鞭,驱车赶到一座叫“流沙城”的地方,见前面的桥上摆着一排的防马栅,只得跳下车来。
姒娇身上还带着自己父亲的牌子,便上前与守城的将领交涉,那将领见到姒将军的令牌,又听他们说是从京城而来,可谓喜极而泣:“菩萨保佑!可算来人了!”
几人疑惑地对视了一眼,跟着那将领进了城,顺路听他讲了经过。
“这一带的山路多是开在沟壑之上,下面虽是稳固,可上面全是黄土坡。那日下那么大的雨,我们又载着军粮正是行到当中,退又退不得只能硬着头皮赶路,只是紧赶慢赶还是出了意外……我们只找回来小侯爷,可人现在还昏迷着。至于皇上的下落,到现在也没有一点头绪……”
几人说话的同时,已经到了一处院落,里面的大夫刚看完诊,摇头叹息地摆了摆手。
阮心唯跟着姒娇去看了方乔远的情况,见他躺在床上除了出气没有半点反应,问道:“大夫怎么说的?”
“大夫说侯爷脑中可能是有淤血,可这地方偏远又贫瘠,又能找到多少靠谱的大夫?我们把方圆几百里地的大夫都找来了,都束手无策。”
“那怎么不回京请示?”现在一个皇上丢了,一个侯爷昏迷不醒,他们这些将领居然还瞒得死紧?阮心唯都有些动气。
将领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道:“皇上此前千交代万交代,没有他的命令,不让我们跟京中任何人交涉,我们……”
“现在人都不知道生死,你们也不晓得变通么!”阮心唯只差没过去点对方的脑袋了。
将领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见她与姒娇同行,想必是什么贵人,当下也不敢回嘴。
谢靖探了探方乔远的脉搏,尚算平稳,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昏睡,便朝阮心唯道:“皇上既那么说自有自己的道理,我们也别莽撞坏了他的事,当务之急是找个靠谱的大夫来,所需药材也需要人运输进来。”
那将领忙道:“药草有的!药草一直不缺,就是粮食、布匹也都是齐备的!”
阮心唯不禁疑惑:“我一路看过来,这里的地都是荒的,你们从哪里储备的这些?”
“都是从京城运送来的,这些年东一点西一点,攒到现在也不少了!”
阮心唯听他话中的意思像是叶弛早就开始筹备了,不过也没顾上多问这些,同谢靖商议:“要不让三舅来一趟吧?京中现在有小杨太后把持,太医院怕是不好出人,其他的我又不放心。”
“也好。”
阮心唯让雪球捎信儿去了洛阳,这头继续焦灼地等着叶弛的下落。
自发生意外的时候,这边也一直没有停下过寻人的动作,只是一直都没有踪迹,却又不敢相信叶弛是真的尸骨无存了。
军中每日都会派人从事发地开始向四周搜寻查探,阮心唯等了几日按捺不住,便骑上马跟随在侧。
自下过那场大雨后,这里就没再见半点雨滴,倒塌的土坡早已经被晒得透透的,一阵风刮过来就是漫天的黄土。
阮心唯扶了扶头上的帷帽,接过姒娇递来的水囊润了润嗓子,有些歉意道:“又让你跟着我出来受罪,其实有他们在也没危险的,你回去照顾方乔远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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