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与公孙大人有何吩咐。”
涂县令吹胡子瞪眼,道:“赵郡守一片污言,简直污了殿下与司吏台大人耳。”转身对着花问鼎和公孙锦叩首道:“此案确如冷师爷所言‘疑点重重’,下官认为事关百姓安危、公理真相,不可不求甚解。下官亦认为当查!”
公孙锦迟疑的看向花问鼎,“殿下……?”他们奉旨巡察天下,三年五载都未必走完全大欣,若在此耽搁太久……延误时间不说,只怕行踪也容易被有心人掌控。
花问鼎沉思片刻,抬头看着冷文宇,道:“我与公孙会在此地停留五日查阅案卷宗卷。”言外之意,只给冷文宇五日时间。
是夜,油灯如豆。摇曳的火苗晕黄了整个室内。
小家正摇着尾巴围着王青秀打转。
王青秀乐哈哈的将色泽漂亮的腊肠,掩不住喷香气味的各类酱菜坛子从大木箱中拎出,满当当地挤放在临窗棕红八仙桌上。
此案与丁点镇有着千丝万缕的相联,他们自然是要去丁点镇,顺便完成老陈的托付。
王青秀很是感慨:“张煜那小子当初在山里镇的时候整天猫在房间里。当初小陈姑娘跟他走的时候,大伙都说她相公没能耐。但没想到一转眼就办了个大案,竟然抓住了别人几年没抓住的山贼。冷先生你说,小陈姑娘今年没回去看老陈,是不是也有这个原因。这张煜眼看就要升迁的架势。”
“我倒没见过张煜。不过白日的时候,到真没将丁点儿镇的那位张县丞和老陈家女婿联系到一块儿。”冷文宇刚沐浴过,换了身灰蓝色衣袍从内室转出,抽出之前管涂县令索要的当地详细地图研究着,这个时代的地图能辨别出大致方向,标出几个重要坐标就已经不错了。
“小家小吃吧?不给你吃。”王青秀拿腊肠逗小家,就是不给它吃,“嘿嘿谁说不是呢?若不是地方人名都对的上,哪里相信那小子竟然有这等魄力。”
小家着急地四只爪子在地上挪来挪去,委屈地哼哼唧唧叫。
“嗯。想不到。”冷文宇嘴里应着,眼睛却紧盯着地图上那团黑乎乎的据说藏着匿山贼的险峻群山,完全看不出来哪儿是哪儿。
她有些不耐烦的拿扇子扒拉开粘着脖颈的湿发,她内力属阴做不了内力熏干头发的活。
王青秀含着分泌的口水,“冷先生你说小陈姑娘肯定吃不了这么多,不如我们秘下一星半点……”,说到后面还小心的四处张望,压低声音凑到冷文宇耳边。
冷文宇耳朵微动右侧眉毛一挑,故作矜持的放下地图,幽黑的饿狼般的双眼盯着桌上吃食,黑若墨泼的长发滴滴答答的淌着水。王青秀总有她身上会出现一溜溜冰溜子的幻觉。
王青秀惊得舌头都打卷了,“冷先生切莫发火,我只是……”,冷汗淋漓却寻不到话辩解。
却不料下一刻冷文宇幽黑眼中透出臭味相投,一副装模作样的叹息:“如此规模的食物足可见老陈对小陈姑娘的绻绻父爱,只是如今天气已然转暖,再加路途遥远难免磕磕碰,难免虫子老鼠偷食,若是将这些被糟蹋的食物送到小陈姑娘眼前……只怕不美。”
她说着转头示意的瞧着王青秀。
王青秀慌张消除,瞬间领会,双眼放着狼光盯着一节被啃缺了的香肠,以手抓后脑假“憨厚”道:“哎谁说不是,只能忍痛舍下些食物了。”
冷文宇惋惜的瞧着自醋小萝卜,以扇遮嘴眼里透奸,道:“如此只能酱酱酿酿了。”,说着与王青秀“你懂得”的相视而笑。
就在二者笑声渐大,越发狡诈之时传来一声刻意为之的咳嗽声。
二人呼吸一滞看向声源处,正对满桌食物的窗子不知何时开了。
就在庭院中央开满白花儿的梨树下,站着枯瘦身材山羊胡的涂县令,正一种“这俩黑心玩意儿”的眼神。
王青秀脸色顿时爆红,尴尬的继续僵硬抓头,反倒是冷文宇已转换为一副倨傲清冷模样,惹得二人心骂“厚脸皮”。
春暖乍寒时节,涂县令为了伪装成睡后走走的样子也是拼了,只穿着淡薄里衣披着单薄外套,颤巍地伸手拽着披在肩上的外衣。
涂县令拱手道:“老夫今夜不知为何辗转良久难以入眠,便想着趁着夜色四处走走,怎料竟是走到了此处,真是多有失礼失礼。”
冷文宇是惯常的半睁半合,被睫毛半掩的眸光轻转,一副了然于胸的高人模样,道:“涂大人深夜到访,定然有事提点冷某。还请大人到房中细谈。”
房内燃着的碳盆散发出阵阵暖意,涂县令一进屋就绕过桌子直奔靠近暖源的凳子,结果惊诧的发现一只似犬非犬的雪白大型动物正前爪扒着凳子伸舌头摇尾巴,黝黑的小豆眼还无辜的看着他。
涂县令:“……”
冷文宇拍了拍小家的头顶。小家摇着尾巴跟在她身后转悠着挪到了桌子另一侧,而后不知看到了内室的什么稀罕物乐颠颠的跑进去了。
王青秀热情的给他们倒热茶,“涂大人您喝茶。”
涂县令压抑着捧着滚烫茶杯暖手的冲动,好奇的视线往桌面上酱菜一点即收,属于老者的持重目光落在冷文宇的脸上,沉吟了一瞬道:“老夫今夜正是为了那官银案而来,不知冷师爷准备从何处入手。”
冷文宇撩起眼帘对上涂县令的目光,“哦?不知涂大人以为如何?”
涂县令目光晦涩了一瞬,就在冷文宇和王青秀二人以为他要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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