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担心,见到冷文宇的赶路人,会被吓死。
他忽地想起什么,连忙跑到正厅门口喊道:“臭小子!记得回来的时候给老爹带坛梨花白——”
转瞬,就已看不到冷文宇的身影,只听内力隐隐送来一句:“知道了老爹。”
“知道就好。”冷老爹无意中往冷文宇走后没关上门的房里一瞧——脸盆手巾乱飞,一地的脏衣服,还有那像是被猪拱过的被窝。
冷老爹皱眉:这就是猪窝!
恰是初春时节,靠近东郊一带河面还被冰覆盖着,冰层下是一片浑浊的黑红褐色,那是去年留在水底枯萎的水草。
就在这冰层表面竟有一串横穿而过的脚印,冻得梆梆的脚印凹陷处有着模糊的痕迹。想来是在正午最热时踩下脚印的瞬间有水渗出,到了下午温度降低冰水再次凝结为一体。
近来温度逐日升高,冰层逐日融化变薄。竟还有人敢从此处过河,看来回去得让衙门贴个告示。
冷文宇心里想着脚下不停,提着内力顺着水流,脚不沾地的带着小家,向镇里飘去。
随着靠近山里镇所在,弥漫着的潮乎乎的雾气散去,已经能望见山里镇的城墙。城门不远的河岸两侧,土地上冒出一片毛茸茸的野草青茬,河中冰层已经大片大片地消融,偶有浮冰漂浮在河面。
冷文宇有些意外地望着那层嫩绿的蝶形水草,她方才经过的东郊河面尚被冰封,一片绿色也找不着,没想到这边已经长成了一大片。
第4章案起:冷师爷(二)
山里镇城内早已热闹起来。
冷文宇一进城,所遇百姓无一不热情地凑过来打招呼。还有人送东西给小家吃,把小家高兴地嘴巴裂开笑哈哈的样子。
“早,好,再见……”冷文宇已褪去早晨的迷糊,青衫整洁长发飘逸装得非常像样,一一回礼于百姓,装得非常冷傲凛然。
她为了踩点儿到衙门没有走大路,而是闪身进了七通八达的胡同,因速度极快身旁两侧的人家和路人均化为模糊的影像向她身后倒退——
破烂的房门开启,面带苦涩的王氏挎着一筐去年晒制的果子干。
关门的同时对里面扯着她衣角痴痴笑的闺女说:“小朵乖,娘出去卖果子干。你乖乖呆在家中,谁来找你玩儿也不要开门。”说罢忍不住叹口气。
十三四岁的小朵露出天真干净的可爱笑容,有些憨乎乎不会说话的样子,“娘小朵等你、等你。”
拐过弯,便是钱谷师爷刘征的家,青瓦白墙,在土坯房屋中当真是鹤立鸡群。
刘师爷的儿子刘文十多岁,穿着丝绸衣裳,手里拿根两臂长的木杆。
他趴上邻居家的矮墙头外,探头往邻居家里招呼,“走呀牛壮!我们去东郊玩儿去!”
邻居家叫牛壮的男孩突然喊道:“哎呀耗子跑出去了!刘文你快挡住他!”
刘文一听,赶忙低头,果然看到一只灰溜溜的老鼠从墙角下窟窿里跑出来。
刘文紧忙跳下墙头,抡起木杆就打。那老鼠被打得皮开肉绽早已死去。可他还不停手,眼睛里透出股兴.奋、癫狂,“打死打死打死!”
——已经飘出老远的冷文宇脚下顿停。
下一刻,刘文高举的木杆就被抓住了。
刘文赤红着眼抬头,对上了冷文宇冷白的脸。让他瞬间想起那次和母亲去城隍庙看到的白脸判官。顿时后背起了一层白毛汗,愣在那里。
木杆将近一米五。冷文宇只抓住靠近刘文手的位置,嫌弃地扫了眼地上一滩烂泥的老鼠,说:“没事了刘家小子,老鼠已死。”
小家冲着刘文很是凶狠地汪汪叫了两声,似是非常不喜欢这个人类小少年。
刘文一个哆嗦从癫狂状态清醒过来,“冷……冷先生……”顿时吓得松开木竿,“我、我……学生见过冷先生。”连忙作揖。
“嗯。”冷文宇视线扫过他残余兴奋神态的脸,也不再多说什么,扔了木竿就走。
但走了几步,冷文宇低头看了眼手指,上面扎了几根毛毛刺。手腕一翻毛毛刺尽数被内力逼出,手指肚只剩余一个个红点。
郡守府府衙。
公孙锦趴伏在书桌上,借着清晨柔和的光亮审查一卷卷案宗。他眼底下带着青色的暗色,实在睁不开眼睛的时候。就拿起旁边的艳茶喝上一口,闭眼缓会儿神。
小厮墨宝在旁边靠着柱子打盹儿。
公孙锦又拿起一县衙的宗卷,看清上面字的同时眉头一皱——山里镇?!
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想起昨日见到肖大人的一幕——球一样的身躯不断拍着自己的大肚腩,带着花枝招展的娘子,逛菜市场一样逛郡守府。娘子叽叽喳喳看猴儿一样瞧着自己,瞧这就是京城来的大官听说还是状元咧,长得这么瘦一点都没有相公好看。
公孙锦看着案卷上秀丽中带出狂狷的小楷,带着偏见强迫自己往下看,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的越来越凝神。
门口传来“吱嘎”的声响。
将止不住赞叹办案人心细如尘的公孙锦惊回了现实。
花问鼎一身深蓝锦袍,带着股肃杀迈步而入……
墨宝正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一侧,“老爷,殿下来了。”
“下官见过殿下。”公孙锦连忙起来行礼。结果因为长时间坐着腿一麻坐回椅子,他脸色一白就准备告罪。
花问鼎稳稳开口,“公孙你且坐着。你与我之间私下,不必遵守这些繁文缛节。”
他自行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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