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梓月的耳朵一下子就竖了起来,仔细听着。
“梓月她平时是内向型的艺人,性格偏冷漠,也更具有古典美,对于出演陆诗云这样外表随和优秀,内里叛逆自卑的女主角来说,是不够丰满的。”
程梓月顿时火了:怎么人家都是好好好是是是还不错,到了她这就这么刻薄啊,直接说出来不够丰满,选不上,什么鬼,多大仇?
于雪啪的一下阖上平板,站起来跟程梓月说:“看了吗程小姐,这就是变相在说你,冥顽不灵、食古不化、脑门上刻着三个大字:不能潜!安心演将门吧,我会再给你寻觅剧本的。”
程梓月一个白眼翻出去,扭着扭着换衣服去了。
白木头依旧是怕打扰她拍戏,不敢打电话,一天给她发了好多好多条短信。程梓月这边散场了才刚看见。一条一条读下去,知道他肯定是看了关于余路平批评她的新闻。看得出来,他想要安慰她,很想安慰她。可是对于怎么样安慰她,他又找不到头绪。可是支支吾吾说了一堆有的没的,虽然是一心想哄她开心,却还是在字里行间透露出一股浓浓的用力过猛的感觉来。
不过程梓月对于他的一贯笨拙早就习惯了,甚至觉得他这样子还挺可爱的,于是反过来安慰他:要是余路平那路货色夸我,我才是真有问题吧。每年都有金马奖,每个月都有新电影的策划出炉,没什么好忧伤的,下次努力就行了。
初夏的夜晚很是晴朗,晚风徐徐,她也不想闷了一天再坐车闷回酒店,就让于雪回去,自己在路上慢慢溜达。她喜静不喜闹,宁可绕远也选了一条相对僻静一点的道路,连路灯都是稀稀疏疏地隔好远才有一盏,她自己走倒很是怯意。
大城市的车水马龙看多了,她愈发怀念原来那个僻静的燕淮镇。茶馆打烊之后,万籁俱寂,她也得坐在自己屋子里一个人静静看一看账簿。
她回完白木头的短信,把手机放回口袋里。仅剩的一丁点幽幽光芒也被灭掉了。这时,她就听见身后有很轻很轻的脚步声,但吐息听来应该是个男人。待那个人渐渐走进,她从气息就能感觉到,是谭景之。
于是她坏心眼地忽然顿下脚步转过身,身后那位谭一哥立马嗷的一嗓子,吓得差点原地蹦起来。
“橙子,你太狠了,我就想悄悄赶上你,拍你肩膀一下吓吓你,你可倒好,先转过身来吓我,吓死我了!”谭景之撇着嘴把手□□口袋里摆出一副“老子先耍个帅冷静一下”的样子,走到她跟前,说:“你胆子怎么这么大啊?月黑风高,自己在这僻静地方走,后头有人跟踪还那么理直气壮的,是不是姑娘家啊你?”
程梓月白了他一眼,回敬道:“我不是,你是。”
谭景之不跟她较真,噗嗤一下乐了:“别别别,还是你是吧。我也不是故意要吓你。我跟你过来,是有话跟你说。”
“说。”程梓月一扬下巴,心想:你小子可算憋不住了吧!
“我觉得余路平这么对你,是王雨秾搞的鬼。”谭景之忽然一下子变得十分正经,让程梓月差点反应不过来了。他走在程梓月旁边,长腿迈的频率很低,显然在思考:“你看她现在当上独立制作人了,想自己做电影,就算成本再小,启动资金也少不了吧?手里的流动资金得有多少,你心里有数么?”
程梓月白他一眼,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她确实是,到现在都对这个时代的钱没太大的观念。
“她跟秦颂远离婚之后是拿了秦颂远全部家当,那加一块也不太够的。她想成功,这第一桶金的来源那就是傍大款。至于她傍那大款,就是余导,余路平。”谭景之说得煞有介事,又斩钉截铁,差点听得程梓月直接信了。
不过还是差点,她没直接信,而是问他:“你有证据?”
“有一堆呢。”谭景之撇着嘴,有些难以启齿。不是为他不知道通过啥手段拿证据这事儿,而是为了王雨秾做的这些事儿:“我几年前就跟秦颂远说过他老婆不对劲儿。那傻子,绿帽子都叫人扣脑袋上了,还天天那么忍着不反击,都要变忍者神龟了。”
程梓月看他也挺迷醉:这是皇帝不急,急死了太监了。
谭景之接着又恨铁不成钢似的说:“他一开始说不信,我就找人偷偷跟着王雨秾想扒她。你看,当时她不火,没人注意,也就我天天跟着才发现了端倪。证据都拍到秦颂远脑袋上了,他看完也没什么反应,告诉我让我把东西删了,碎了,就是不能搁手里。他一早知道自己老婆有问题,人家就是大肚能容不说话。”
说到这,他渐渐激动起来了,停下脚步拉着程梓月的胳膊说:“我说你当初写歌儿,也太给她留面子了,一句明显的都没提,是不是也是秦颂远交代你这么干的?”
程梓月回想了一下,上次写歌儿劝影后,那还是过年时候的事儿呢。她的确是为了不搀和秦颂远的家事,才没有点名道姓提王雨秾。不过秦颂远并没主动嘱咐她别伤害王雨秾,这完全是她自己的主意。
所以她很无奈地摇摇头,表示纯粹是自己想放她一马。
“你也叫他传染了。”谭景之恨恨地说了那么一句,转身又开始往酒店走:“之前那个姓廖的,廖静云。她说王雨秾婚内出轨给人当小三上位,半真半假。王雨秾是出轨了,不过余路平万年老单身。他那种老头子才不会找个管家婆管自己呢。人家恨不得夜夜十八。”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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