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莫大的恩宠。
夫妻两个因吃惊而生出惶惑,慌忙谢恩,连称不敢。
萧仲麟略一沉吟,“当旨意办吧。”
许持盈随着双亲行礼谢恩。这真是她没有想到的喜事。
萧仲麟对她一笑,缓步出门。
许之焕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皇帝容貌未变,但是语气和缓、态度从容,全无以往的急躁和傲慢。
许持盈请父亲落座,拉着母亲在临窗的木炕上落座,“娘,您还好么?”
“好,好。”许夫人眼中浮现泪光,“你呢?在宫里过得怎样?可曾受过委屈?”
“没有,过得很好。”许持盈自然是报喜不要忧。
“皇上这是——”
许持盈回道:“要在坤宁宫将养几日。”
“还没好利落?”许之焕一直疑心萧仲麟受了什么打击,窝在宫里装病。
许持盈颔首,如实道:“腿上有伤,不宜下地走动。”
许之焕凝望着女儿,眼含询问:“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许持盈用口型对父亲说出两个字:“中毒。”
许之焕缓缓地点了点头。
许夫人最关心的则是女儿的处境,愿意往好处展望,“住在了你这里,今日又给你这么大的恩典,你可要惜福,好生服侍。”
许持盈只是一笑,闲闲地岔开话题。
·
香风轻度绿水,花瓣随波逐流。
萧仲麟坐在湖边,望着柔美的春景,颇觉惬意。
卓永忙完手边的事情,赶来服侍,“丽嫔很是伤心。太后娘娘听到消息,把她唤到慈宁宫去了。”
萧仲麟问道:“朕不是将丽嫔禁足了么?”
卓永赔着笑,没吱声。
“等她回宫之后,去告诉她,禁足两个月。”萧仲麟不想做得太绝情,但也真不想时不时看到符锦,尤其不喜欢许持盈利用符锦还他人情,“衣食起居方面,不要委屈她。”
卓永笑呵呵称是,转身安排了传话的太监,回来之后,几次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萧仲麟问道。
“奴才是想问皇上,这是打定主意要哄得皇后娘娘回心转意?”
“哪里来的回心转意一说?”萧仲麟一笑。
这倒是实情。皇后对皇帝的情分,只有痛恨。卓永换了说辞:“那么,皇上是想与皇后修得琴瑟和鸣?”
“不应该么?”
“应该,应该。”卓永小心翼翼地建议道:“其实,皇上午间大可以与丞相一同用膳。”
“不妥。”萧仲麟摇了摇头,“有这心思,不如让他与皇后说说话。”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言行与以往大有不同,就算有心,也装不成以前的样子。反常即为妖,一日之间,让许之焕觉得反常之处太多的话,全无益处。
午间,萧仲麟去乾清宫用膳,之后在书房转了转,选了一大摞书。原主闲置的食单、棋谱、医书,甚至深宫女子养颜的秘方,都是他比较感兴趣的,也适合消磨时间。
许持盈陪着双亲过来谢恩。
说了几句话,许之焕与许夫人告退。
萧仲麟命卓永送送夫妻两个,自己与许持盈相形回到坤宁宫。
甘蓝服侍着许持盈更衣的时候,把符锦一事的后续原原本本相告。
许持盈心中讶然。他不领情,且真的像是不愿总见到那女子的做派。可以前不是喜欢得要死要活么?为符锦做尽了蠢事。
换了身颜色素净的衣服,许持盈想了想,亲自去沏了一杯茶,送到正在看书的萧仲麟手边。
萧仲麟接过,深凝了她一眼。看得出,她心情很好,大眼睛里流转着喜悦的光华,容色生光。他不自觉地被影响,唇角上扬。
许持盈和声道:“太后娘娘一早派了玉竹过来。”
萧仲麟颔首,笑笑地道:“你不淘气的话,本没必要向太后借人。”
她那叫淘气?许持盈哑然失笑,“皇上要是没别的吩咐,臣妾便去做针线了。”
“去吧。”
直到晚间歇下之后,萧仲麟才提及符锦的事,“一早丽嫔是怎么回事?”
“她十分挂念你。”许持盈回道,“我便让她来服侍。”
萧仲麟没好气,“你倒是大度。”
“我不想再戴一顶善妒的帽子。”许持盈侧头看着他,眼神诚挚,“她不行,就再换。你不妨告诉我,如今相中了谁?我一定妥善安排。”
“那么,你得先告诉我,想让别人怎么服侍我?”萧仲麟侧身面对着她。
许持盈转头看着正上方,不搭理他。
“我相中了你。”萧仲麟伸手握住她放在锦被外面的素手,“你想怎么安排?”
许持盈用力挣扎,但他早有准备,一点点加重力道,不肯放开。
“你就不能安生点儿?”许持盈恼火地看着他。
萧仲麟反问:“那些话是不是你说的?”
“你明知道我说的是别人。”
萧仲麟蹙眉,“我明摆着要跟你过日子,你跟我扯别人做什么?”她这不是大度,是把他当成了烫手山芋,只想快些扔给别人。
许持盈不再挣扎,只是提醒他,“再闹又得换药,不好过的是你。”她知道,自己那点儿力气,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呢,一条腿不宜动弹,一个不留神就会扯开伤口。白日到底是得了莫大的好处,她不好意思当晚就又跟他闹翻。
“你看着办。”萧仲麟不信她会再对他的伤下手,因而不以为意,闲闲地追问,“我相中了你,你想怎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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