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娃,爱军,”在院子里看见于爱军进门,于海一连招呼他两声,“来,进屋坐。”
“叔,”于爱军招呼一声。
“昨天你没有过来,”于海拉着于爱军的胳膊走进里屋。他边走边说,又腾出手递一颗烟卷给于爱军,自己也抽上一颗。“怎么样,你媳妇同意吧?”
“一百个同意。”
“唔?”于海转头看一眼于爱军,有些出乎意料。“她没有说些什么?”
“说了,她怕自己不是那块料。”
进了里屋,两个人坐下。因为天气有些热,于海回去把随手关上的门又打开。
“俺婶呢?”
“上山去了。”
“俺婶倒是勤快。”于爱军赞叹道。
“什么勤快,不过种了那么几亩地,得便走走就是,权作锻炼锻炼身体。爱军呀,我和你婶年纪大了,不像你们,正是精力旺盛,敢闯敢干的时候。我们……”于海摇摇头,“做什么事都图个稳当。就是眼下的选举,你和你媳妇能都进去最好,不能,也权作锻炼啦。将来,你们有的是机会。但是没有前头的努力,只怕有了机会自己反而拿捏不住。你说对不对?”
“是。”于爱军点头。
“我合计好了,既然我们要推出你媳妇,就必须先造一个声势。首先还是要于嘉平公布上级政府关于这次选举的精神,否则,你媳妇就不能名正言顺地站出来。尽管这样做,我们可能让另外一些人也同样有了准备,但是,只要我们认真做好群众的宣传工作,还是不怕的。你媳妇的为人我很清楚,她在咱们村的名声并不坏。对了,她怎么不一块过来坐坐?忙着到果园疏果?”
“不,她今天要回趟娘家。”
“赶空你把她带过来或者我就过去。”于海温和地说。“你从今天开始就在街上宣布上级政府关于这次选举的特别规定,但是你媳妇的名字先不要提出来。你可以在内部人里边说一下,比如大友、老于头、于敬贤、于敬平……他们,就说我也是同意的。我在支部里会要求于嘉平宣读上级文件的。已经到了这地步,我也不能老在后台转。”
“于海叔,我听说于勘也从后台走到前台了。真没有想到,他也和于嘉平争起权力来了?”
“不光于勘,还有于嘉平的二哥于贺平,听说他也站出来了……”
“这我倒没有听说,感情他们‘分赃不匀’,起内讧了。”
“内讧,倒不至于,不过有好戏看了。”于海微笑着点一点头,似乎有所悟,“不知于嘉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些人,肯定是受他指使的,难道他是想万一情况下‘丢帅保车’?”他摇摇头,“没必要呀,他后边又是镇党委,又是许成法……难道他们内部真是起了‘内讧’?这真是‘利益当头,兄弟反目’。”于海微笑,接着又摇头,“不管他,好在选举还得些日子,我们还可以做出预见和布署。不过,爱军,你和你妻子一定要加把劲,我的希望是你们同时上去,这样子,将来的村委会的工作会好做得多。”
“谢谢叔,”于爱军发自内心的感动,“叔,今年这次选举挺乱的,我怎么觉得,谁都有可能上去,就我和俺对象没有可能,怕是要做‘绿叶’。”
“你这是说什么话?诺大一个人没上战场心里就打起退堂鼓了。”于海批评道。“你放心,决定权在百姓手里,你只管认真去做宣传工作,要对自己有信心。选举的时候,只要得票多,我就保证你能上去。”于海发一个誓,他的脑海里出现一个陷进齐腰身的烂泥潭里的瘦得皮包骨的细高个的身影,“实在不行,我就是要去找他了。”他想。
“这个我知道。”于爱军回答说。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于海一皱眉头,把半截烟头摁灭在烟缸里。“你以为得票多就一定能上去?”
于爱军看着于海投向自己的犀利的目光,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他们可以说你舞弊,可以说你贿选,可以说你没有工作经验……总之,明里暗里,就是管事的人一句话的事。但是,有我在这里,那种情况不会发生。包括我在内,只要得票多,我就能上去,我可不管他于嘉平和谁是亲家。”
于爱军看着于海,不知他那里来的义愤填膺,一派豪情。
“大娃,你还是不了解我。”看着于爱军眼神有些疑惑,于海和缓了声音说道,“我的为人和你一样,也讲个光明磊落。要不咱俩怎会相处得这么好。我不愿意,也不会背后搞小动作,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我可能会用一些小计谋,但那都不是害人的计谋,不像有些人,哪怕落井下石的事也干得出来。我在一个集体里最讲究‘公开、透明’的原则,无论何事,咱不能视上下级于不顾,我行我素如入无人之境。一个国家或者民族因为团结才能一致对外,一个集体因为团结才会有凝聚力,才会有向上的动力。我这不是老生常谈。大娃,你还年轻,经过的事少,不过,你以后会感觉到的。还有,即使这次选举,我不能不说是利用了你在街面上的威信,但是,你也利用了我的名声,不是我,你的名字会进入两委会吗?虽然只是口头说说,但是,大家因此知道了你的能力。你通过我获得的名声是你自己奋斗三年五年得不来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也许你不服气,但是这正如一块埋没泥土里的金子,一旦有人发现并把它带到闹市,它在那一瞬间得到的赞美和关注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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