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打发人来吩咐的,奴婢自也不敢多问。”那媳妇赔笑回道。
南郑侯夫人还真松了一口气,不仅是不用再去请那个赵九姑娘了,还有,不用呆在锦城了,虽然上回那话是只跟赵家说的,可她却再明白不过,她并没有刻意遮掩,当然,那个时候她并不怕传出去。
甚至她很愿意传出去,有了赵家的榜样,谁还敢不把自己当一回事?
可如今,赵家这事儿已经明载邸报了,先前传出去的那些话就成了个笑话了,她哪里还想在锦城呆下去?
能回京真是好事!
这简直是这些日子来第一桩好消息了。
南郑侯夫人就点头道:“既然这样,这就去收拾东西吧。”
那媳妇应了一声,又道:“听说今日侯爷有点儿不自在,也不知道突然想起来要查什么,先前还在打奴才呢。”
“哦。”南郑侯夫人就应了一声,南郑侯的事,她向来是不敢管的,南郑侯对她虽然素来不错,可是恼起来还是六亲不认的,很是吓人:“那吩咐底下人,仔细着伺候便是。”
一头说着,她就往里走,看着蓉四奶奶带着人收拾东西,蓉四奶奶知道她心情十分不好,想方设法的挑些高兴的事情来说,南郑侯来了锦城,各方各家自然都有东西送来,除了银票古董,当然也有首饰珠宝,绫罗绸缎这些,蓉四奶奶收拾东西,看到好的,新奇有趣的,贵重的,就捧过来给南郑侯夫人看,讨她的喜欢。
南郑侯夫人还是有些恹恹的,这些东西她早看惯了,并不当回事,哪里比得上今天的奇耻大辱,真是不能想,一想就觉得心口出不了气。
闷的生痛。
这里正在气闷间,听到外头一阵声响,早有丫鬟惊慌的跑进来:“侯爷来了。”
侯爷来了有什么可惊慌的?真是越发慌慌张张的没个人样了,南郑侯夫人站了起来,蓉四奶奶也忙搁下手里的东西,打算往西边房里避一避。
南郑侯虽然好女色,跟前姬妾众多,养在外头的美人儿也不少,连烟花柳巷也有相好,可南郑侯夫人偏还是看不得有人多跟南郑侯说上两句话,她拿南郑侯没有办法,就会把火撒在别人身上。
蓉四奶奶是深知道的,也就格外注意避嫌,但凡南郑侯进房来,她就赶着出去,免得惹了南郑侯夫人不快。
只是今日南郑侯进来的特别块,蓉四奶奶掀开帘子就跟南郑侯走了个对脸儿,她只好打着帘子伺候,笑道:“侯爷来了!”
南郑侯一脸颜色不是颜色,理也没理她,径直往里去了,蓉四奶奶连忙放下帘子走开去。
只是还没走开两步,却听到里头一声尖叫,随即便是清脆的一下巴掌声音,把外头屋里的蓉四奶奶连同几个丫头都吓的噤若寒蝉。
“你做的好事!”南郑侯揪着燕氏的头发,正反几个耳光,把她摔在墙上,她站不稳,又打到桌子上,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那桌子上放着的锦盒被扫下来好几个,滚圆的珍珠,闪烁着宝光的宝石,各色金银首饰,哗啦啦摔了一地。
燕氏完全就被打懵住了,踉跄了几步才站稳了,一只手捂着脸,有点茫然的看向怒火中烧的南郑侯。
南郑侯脾气暴戾,燕氏当然是知道的,而且成亲几年来,她也不是没有挨过一两回打,但她终究是正经侯夫人,南郑侯多少要给她一点面子,大部分时候撒气都不会找她,但只有这一回,她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我做了什么惹恼了侯爷?”燕氏娇怯怯的说,泪珠涟涟,只可惜脸都肿了起来,头发也被扯散,披头散发,好端端一个美貌人儿,状若女鬼,哪里还惹得起人半点怜爱。
“你还不知道?”南郑侯恼怒起来一脸狰狞,眼睛都有点发红,看着十分吓人:“你背着我往刑部递的什么信?叫镇南王参了,现在皇上下诏要我回京自辩了!”
说着那火气又上来了,赶着又上前去踢了两脚。
燕氏千想万想都没想到会是自己递的那信出了事,那明明就是一件小事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跪下来拉着南郑侯的衣襟哭道:“原是那赵家十分无礼,并不把我们家放在眼里,就连侯爷,也并不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今日我去赵家请九姑娘,尊了侯爷的意思有礼相请,只说请九姑娘来给侯爷诊脉,那姑娘也是理都不理,我打发人往刑部送信,也是为了给侯爷出气的意思,原想着那样的人家,一点儿小事,并不值得劳动侯爷,谁知道……”
“竟没想到办坏了事。”燕氏婉转的哭道:“我也不懂朝政是个什么样儿,并不敢说什么,只求侯爷看在我一片心为了侯爷的份上,饶了我这遭吧!”
南郑侯蒋欣荣一早得了朝廷诏旨,一头都是火,早忘了吩咐燕氏去办的九姑娘那事儿,这会儿听她说了才想起来:“她不肯来?”
说着就冷笑了一声:“好大的架子啊!”
“必定是因为搭上了安郡王的缘故。”燕氏连忙道:“有安郡王撑腰,那丫头早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这话还真说对了,南郑侯自然想起前日见到那美人儿的时候,她正与安郡王一起,再一想他到这西南的目的,如今刚来就被召回京自辩,这里头,无不透着安郡王的影子。
“怪不得这样不识抬举!不过,这刑部的事,那也必定是他了……”南郑侯自言自语的说:“不过他是怎么搭上镇南王的呢?那镇南王也真不是东西,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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