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快看,我们带来什么好东西了!”傍晚时分,豆子带着一帮衣衫褴褛的孤儿来到义庄,当看到李璋时立刻十分兴奋的跑过来叫道。
“什么好东西?”李璋看到豆子兴奋的样子也不由得顺口问道。
这时李璋也在打量着豆子身后的那些孤儿,只见这帮孩子一个个又矮又瘦,身上的衣服也是补丁连着补丁,乱糟糟的头发下是一张脏兮兮的小脸,不仔细看连男女都分不清,而这些孩子还抬着一个木桶,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李璋依然可以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
“你看看就知道了!”豆子说着一招手,那十几个孩子立刻吃力的抬着木桶过来。
这帮孤儿都是跟着李璋混的,他们兄妹虽然不是孤儿,但他那个赌鬼父亲长年累月的不着家,偶尔回家也顶多扔下几枚铜钱,所以他们兄妹其实也和孤儿差不多,从李璋七八岁时,他就要承担养活自己和妹妹的重任,但光靠他自己的力量实在太单薄了,万幸有个好心的长辈能照顾他们一下,否则他们兄妹早就饿死了。
后来李璋救了豆子,通过豆子又认识了不少孤儿,他脑子聪明又识字,再加上胆大讲义气,所以慢慢的就成了这帮孤儿的头,抱团在周围这片地界找饭吃,当然他们一帮孩子肯定没什么正经的营生,乞讨、小偷小摸之类的都干过,反正只要能挣口吃的就行,虽然平时依然吃不饱,但也没有被饿死。
豆子他们这帮孤儿平时也没住的地方,所以就在义庄的外墙搭了几个棚子,有时冬天天气实在太冷了,他们就暂时住到义庄里,当然李璋兄妹住的偏房实在太小了,所以他们只能钻进大殿和那些尸体为伴,虽然大殿里十分阴森,但至少四面有墙,顶上也有盖,不至于让他们被冻死。
“这是……泔水?”当木桶抬到李璋面前,而他看着木桶里的汤汤水水,上面漂着一些骨头、菜叶之类的,这也让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道,这不就是剩菜剩饭倒在一起的泔水吗,哪里能称得上是好东西?
“不是泔水,这西街新开的那家酒楼的剩菜剩饭,酒楼的厨子是我同乡,今天我们帮了他一个小忙,他就介绍我们去酒楼做事,主要是洗盘子、扫地,报酬就是酒楼每天的剩菜剩饭是我们的,以后再也不用担心饿肚子了。”豆子这时再次兴奋的道。
剩菜剩饭不就是泔水吗?当然李璋看着豆子那张兴奋的小脸,一时间也不忍心说出来,反而还夸了他几句,这让豆子也更加高兴,而他身后的那帮孤儿这时已经忍不住,开始伸手在泔水桶里挑东西吃了。
看到这里,李璋急忙叫住这些孩子,然后让豆子把这些泔水倒进大锅里热了一下,毕竟这泔水本来就不干净,现在又是春天,正是最容易发病的时候,所以还是要加热一下消消毒。
李璋是豆子这帮人的老大,在孩子中也颇有威信,所以他的话也十分管用,哪怕豆子这帮孩子这时也都饿的前胸贴后背,却还是听话的把这些剩菜倒进锅里,狸儿也已经升起火,不一会的功夫,一股混杂着各种香味的大杂烩就做好了。
凭心而论,这些剩菜剩饭加热后的确很香,特别是对于李璋这些孩子来说,他们平时吃的连猪食都不如,就这样还吃不饱,而这些剩菜里有肉有菜、油水十足,所以对他们来说,这些剩菜可以称得上是难得的美味。
大杂烩刚一热好,豆子立刻给李璋盛了一碗,然后他和一帮孤儿一拥而上,一帮孩子就像是饿狼一样围着锅不停的争抢,哪怕被烫的嗷嗷直叫,也不舍得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狸儿也被分到一大碗,这时也像头小母狼似的,端起碗就往嘴里扒,李璋本能的想要阻止,但张了张口,最后却还是无力的摇了摇头,他觉得这些泔水很恶心,可是在狸儿看来,这却是难得的美味,如果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狸儿,那只会显得自己很自私。
其实李璋这时也很饿,除了今天早上的榆钱汤,他现在也是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因为在北宋这个时期,像他这种社会底层一般都只吃两顿饭,当然一些重劳力会吃三顿,可他一整天就只吃了那么点榆钱,还没到中午时,就已经感觉肚子里空荡荡的,现在闻着大杂烩散发出来的香气,更让他的肚子里像是打鼓似的叫个不停。
说起来李璋喜欢吃火锅,后来听说有不少火锅店用口水油,也就是客人吃过的火锅,上面的一层油被收集起来再用,这东西并不比剩菜干净多少,李璋估计以前也没少吃,不过那时候是不知情,吃了也就吃了,但想起来还是有些恶心,为此后来他也很少在外面吃火锅,现在让他吃眼前的这些剩菜,他也实在下不了口。
“哥哥你怎么不吃?”眨眼之间,狸儿就把一碗大杂烩吃个精光,这时一边舔着碗底一边疑惑的看着李休问道。
“我不饿,你吃吧。”李璋看着狸儿的样子也感觉鼻子发酸,说完就把自己的大杂烩推到狸儿面前,自己却把头扭到一边,他担心再看下去会忍不住流出眼泪。
“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乖巧的狸儿自然也发现了李璋的异常,当下十分关心的再次问道。
“没事,大杂烩好吃吗?”李休这时长吸了口气,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对狸儿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问道。
“好吃,刚才我还吃到了两块肉,记得上次吃肉,还是去年咱爹赢了钱,给咱们买的羊杂碎,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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