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檬对那里有些排斥的。
她乖乖地窝在时戚边上。
大礼堂太可怕,还是他身边比较安全,一张符纸定住,那些纸人肯定都不敢过来。
时戚也没说话,不紧不慢地绕过教学楼。
他腿长,一步就抵宁檬两步,还必须得放慢速度才能让她跟上,偏偏她还一脸没发觉,紧张得要死。
宁檬还在和系统唠嗑:“我会不会被大礼堂的纸人抓走,它们都想吓我。”
系统想了想,打击说:“可能是因为你长的不好看吧,你看它们就不吓别人。”
宁檬说:“垃圾系统。”
她不再理系统,拽住时戚的校服衣角,偷偷说:“时戚啊,要是有纸人活了,你就把它定住!”
看她如此紧张,时戚忽然想笑,余光看到纤细白嫩的手捏着自己的衣角,顿了下,应道:“好,你不要乱跑。”
宁檬哪敢乱跑,她点点头说:“不跑不跑,今晚我就坐你边上了。”
一行人鱼贯入了大礼堂,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学校早就安排好座位,每个班的位置是有安排的,高三一班理所当然就在最前面,领导席的后面。
不过这次的表演,领导不来看,第一排还是他们。
宁檬距离舞台不过两米远,上面看的一清二楚,现在还没什么东西,帷幕也拉着。
但她莫名地紧张,总感觉要发生什么。
人都到齐后,座位这边的灯就全黑了下来,只有舞台上有微弱的光,不亮。
帷幕被拉开,随后一块很大的幕布被放上来,上面什么都没有,说透明也不透明。
随着时间的到来,一群人的身影也出现在幕布后。
宁檬坐直了身体,偷偷捏住时戚的胳膊,她就怕待会纸人突然跑下来拽住她就跑。
时戚扭头,垂眸看她:“你不要紧张。”
宁檬看他:“我不紧张。”
时戚:“……”
他觉得自己的校服衣袖都被捏皱了,看她绷着脸,抿着红润的唇,白净的脸上情绪一览无余。
时戚没再说话,转头看向舞台。
宁檬却不敢松开手。
嘴上可以过过瘾,但自己的小命还是要保着的,她既要保住自己的形象,也要安全。
七点的时间一到,整个大礼堂突然安静了下来。
大礼堂的舞台是按照表演那东西来的,对皮影戏来说非常大,一块幕布也才到一半,幕布的角落处还有一张二郎神的皮影。
老人被少年扶着,上了舞台,停在幕布后。
宁檬一直觉得他俩有点怪,尤其是上次老人和她说的那句话,明显是有深层意义的。
她一直没想通,老人不让她去,是觉得她去了会怎么样,还是察觉到她体质特殊的问题。
系统早就和她说过,因为体质阴,才好附身,不容易出现排斥现象,而且也比较适合她的灵魂。
那老人为什么不让她去呢,明显是为了她好。
随着人的到齐,鼓声逐渐变响,莫名的振奋人心。
幕布后的老人坐在后面,对着下面乌压压的人群,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
瘦弱的少年担忧地喊了一声:“爷爷……”
老人摇头,两手将皮影放上幕布,前面的影子便显示了出来,随即台下掌声四起。
邱可可忍不住开口:“这都坐了快一个小时了,再不开始我就得睡着了。”
她坐在宁檬的左手边,还带了糖,她一颗,宁檬一颗,吃的不亦乐乎,宁檬有时候都好奇,她吃那么多糖也不怕蛀牙。
她小声地问:“可可,你来过大礼堂看皮影戏团的人吗。”
邱可可不在意地回答:“没啊,我对这个不感兴趣。而且我来过一次想进去,结果被人语气好差地对待,就再也不进了。就上头那个男生,脾气差。”
随着她的话音,鼓声变强,阵阵击在人心。
突如其来一声咿咿呀呀的唱腔,从幕布后,从喇叭中传出来,传至整个大礼堂的所有人耳朵里。
声音奇怪,晦涩难懂。
宁檬竖着耳朵听了会儿,果然发现听不懂,她歪着头去问时戚:“你听懂了吗?”
时戚没说话,也没摇头。
宁檬依稀能分辨出来,这声音是那个老人嘴里出来的,但是一点也不弱,伴着鼓声让人心里直跳。
幕布上的皮影动来动去,人后的控制极快,与咿咿呀呀的唱戏同行,组成了一幕戏。
渐渐的,宁檬便入了神。
幕布上的影子变大,充斥了她的眼睛,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皮影里的戏,她跟着咿咿呀呀地唱起来。
脸上也露出微微的笑容。
就在这时,宁檬只觉得一晃,眼前水纹一样地闪过,嘴里就被塞进了一样东西。
甜甜的,硬硬的。
她猛地眨眼,心跳得快要蹦出胸腔,转头看时戚,时戚正盯着她看,“你被吸引了。”
影影绰绰下,一双眼睛被映成了墨绿。
声音低沉又清冽,混着山泉落下的哗啦声,配着烦扰的杂音,听着格外诱人。
宁檬耳边荡了荡,和他对视了半晌,涣散的双眼变回原样,终于回神:“我刚刚怎么了?”
唱戏声太大,他们又是在第一排,说话都听不太清楚。
时戚微微蹙眉,抬眼看舞台上的光鲜亮丽,人影纷杂,垂下眼眸,将她的脸扭过去。
而后贴近了她耳边,轻轻说:“你中了幻觉。”
宁檬睁大眼,揪着他的衣服,嘴里还有刚刚被放的一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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