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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只知道最后拦下一辆轿车,将司机从驾驶室扔了出去,然后猛踩油门疯狂飙车,甚至时速指针已经将仪表盘彻底打爆!
汽车,就像一条狂怒的装甲坦克,冲向医院。
这一路上,别说闯红灯了,连追尾擦车都不知道有过多少次,只要挡在我车前头,躲闪得慢的,蹭了挂了我一概不理会。
只要不翻车,老子就特么的不管不顾!
事实上,我,根本就顾不上!
墨芷舞的命和我的命连在一起,她,现在就是我江枫的媳妇儿!
当她被送进手术室的那一刻,我薅住主刀大夫的脖领子,差点儿没将他的白大褂从身上扯下来。
我只撂下一句话,“她要是死在手术台上,你丫就得殉葬!”
骂了隔壁的,老子不管,我说的,就踏马的是真心话,是我这一刻心中所想!
这十天来,我和墨芷舞之间的一举一动,仿佛电影上映一般,开始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
她为我打洗脸水,挤牙膏,洗衣服,帮着换衣换药,甚至扶着我去卫生间,还有,早上为我倒尿桶,打吊针的时候给我一口一口地喂饭…
这十天,由于所有别人都被墨芷舞打发走了,所以几乎所有的照顾,都是墨芷舞在亲力亲为。
从生疏、羞涩、笨手笨脚,到熟练、放开、轻松自如…
说的好像很简单,可,人家墨芷舞还是大姑娘啊!
她欠我吗?
即便是为了她所要完成的任务,为了心中的抱负和理想,但墨芷舞也已经做得足够完美了…
我无声哽咽,泪水在脸颊上肆意横流。
好像除了我远在千里之外的爹娘,甚至连林芬都没有如此贴心贴肺地照顾过我…
这一刻,我心中暗自发誓,只要芷舞丫头能够平安渡过这道坎儿,闯过这次的鬼门关,我江枫,麻痹的,以身相许也没啥不可以的!
当然,这也只是我自己的‘美好’愿望,我知道,她是不可能看上我的。
墨芷舞昏迷之前的那句话,也许只不过是人在绝望失落情况下的应激反应。
我是她这段时间朝夕相处的人,也可能是她这辈子所能见到的最后一个人。
和我说那样的话,虽然肯定有情感因素在里面,但…唉,真的做不得准。
半个小时左右,一群面色严峻的人匆匆赶到市里中心医院,简单询问之后我知道,他们都是墨芷舞的同事,是她最亲密的战友。
只不过,没有谁主动向我介绍自己的身份,这一点真的有些奇怪。
不就是省公安厅的人嘛,至于这么托大,连特么介绍一下都不行吗?
我不以为然。
只是若干岁月过去,当我彻底清除墨芷舞省公安厅重案组刑警之外的另一层身份时,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们没有谁跟我说起这一茬。
我被安排做了一些伤口检查和紧急处理。
还好,肩膀上和肋下的断骨接续得很牢靠,并没有出现二次断裂或者错位。
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我独自躲到医院楼道拐角处默默地抽着烟,也同时拒绝了所有让我去病房将养身体的建议。
我江枫,一定要等着墨芷舞从手术室出来!
活要见人,死,我就杀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期间我很意外又或者说在意料之中,接到了一个盼望已久的电话!
张斌的电话。
这小子换了手机号,我一开始根本不知道是他打来的,心烦意乱之下,我随手接通,“喂,妈的谁啊!”
“疯子,疯子是我,我找人办的卡!”
张斌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音调显得既兴奋又焦急。
“老张?”
我一愣,瞬间已经猜到,张斌那边已经有了重大进展了!
之前的十天里,我和张斌只有两次通话,第一次是我告诉他要做什么,问他愿不愿意给我帮这个凶险极大的忙。
第二次是他告诉我,事情已经有些苗头,不过对方所采用的网络技术很好,而由于我们并不在杀手圈子里,根本得不到发布悬赏任务的时间点,因此,很难抓到对方的蛛丝马迹。
我没想到,竟然在这样一个诡异、伤感、焦虑、心忧的时刻,张斌却传给我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三天,三天后,我们安排一个地方见面,我现场给你演示一下!”
张斌说完,也没等我开口,直接挂断电话。
哎,他要是面对小苦的时候也能这样雷厉风行,充满自信,也许他和心爱的女孩,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我胡思乱想着,心中不断盘算,后面我应该怎么做,如何应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各种状况。
五个小时,手术结束。
骂了隔壁的,这段时间简直就是上天对我无与伦比的煎熬!
终于,墨芷舞盖着雪白的床单从手术室推了出来,这一刻,看着那些口罩还没摘下来的医生护士,我…紧张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家属呢,谁是家属?”
“我,我是,芷舞她,我媳妇她怎么样?”
我的手心里全都是汗水,心脏收缩,“噗通、噗通”在胸腔里狂蹦乱跳!
“你,你还要杀我是吗?”
那个被我威胁过的半秃老者瞪着牛眼盯着我看,几秒钟后,忽然眼角闪出一丝谐谑的笑意,“放心吧,死不了!”
“呼~~~”
我长处一口恶气,瞬间,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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