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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名叫陈龙的公安干警想了想,解释道,“六哥这个人我听说过,大名叫做魏海,小名六子,什么六哥的称呼是后来手下那些小弟对其尊称!”
“接着说!”
“十年前,我出来上警校的时候,这货就已经是当地一个小混混头目,手下有十几个兄弟,欺行霸市,一言不合,就会跟别人打架斗殴,口碑差得没边了!不过后来听说这小子发了财,拿出一大笔钱建立花椒种植基地,并且十分慷慨地租给当地老百姓,收获的时候统一采购,价钱也公道,渐渐地,倒是在当地人心里有了相当威信!”
我点点头,接话道,“看到没,这特么就是金钱的力量啊!可以想见,香椒集当地老百姓以前的生活状态肯定非常差,人穷志短,后来六哥出面为他们改善生活,大家自然而然不再去计较对方曾经犯下的种种罪孽了!玛德,这就叫一俊遮百丑,人有钱胆气就是硬!”
大胡子听得烦躁,怒道,“你俩说的这不是屁话嘛,六子这货要是没点势力,没有一帮拥趸,他敢如此嚣张?行了陈龙,别扯没用的了,说点实际的,下一步该咋办?”
陈龙想了想回答,“我们如果想要悄无声息地靠近香椒集的核心,不被六子一伙的眼线察觉,唯一的办法就是走大禹村!”
“为什么?理由呢?你是说大禹村并没有被对方蛊惑,没有成为六哥的保护伞之一吗?难道一个混黑的大哥,竟然能够允许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和他不对付?他既然那么有钱,干嘛却不对大禹村进行投资?他肯定知道‘卧榻之前岂能容他人安睡’的道理,真是想不通。”
听我发问,陈龙冷笑,“江队,不是六子不想在大禹村投资,而是根本不可能,双方的仇太大了!这么说吧,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随着陈龙解释,我才知道,六哥还没有混起来的时候,曾经和大禹村的几个后生发生过口角,后来双方大打出手,那边伤残三个,死了一个,而死的那个就是大禹村老支书的独苗儿子!
虽然后来有人顶缸,为这次群殴械斗扛下大部分罪名,但六哥还是因为这件事被判了三年,在牢里蹲了一千多天!
从此,双方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大禹村老百姓宁可穷着,宁可外出打工,也不愿意跟着六哥混,赚那些用本族后生的生命和伤残换来的补偿钱!
我思忖,如果陈龙所说的这一切都是实情,那么大禹村这个帮手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尤其,按照陈龙的说法,大禹村那里正有一条从红铜乡通往香椒集的土路,尽管年久失修,路况不太好,但即便不开车,徒步走过去也不过十几分钟路程。
思考再三,我对大胡子道,“张哥,让你的兄弟们带上家伙从警车上下来,分散到李哥、田哥手下的车上,因为那些车都是普通车牌!毕竟,就算大禹村可以走,咱们也不能肆无忌惮开着警车过去,这样还是太容易暴露目标打草惊蛇了!对了,让兄弟们带上警灯,一旦行动完成,立即将警灯挂上,给那些不明白真相的老百姓造成心里威慑,让他们疑神疑鬼,不敢轻易阻拦我们!”
“成,铁子这事儿交给你了,马上去下警灯,站好队!”
“是!”
铁子应了一声,立即转身,健步如飞去安排。
陈龙继续说,“各位领导,我觉得吧,今天如果我们下决心抓捕六子,救出两名被扣押的同志,最好化整为零,任何能够引起对方怀疑的因素都要消除掉!比如,我先带上两个兄弟去打前站,找到大禹村村支书,请他们配合行动!我方剩下能够动用的力量,有人包抄对方可能出逃的方向,有人负责动手抓捕六子团伙核心成员,有人前去安抚当地老百姓…总之,几辆车最多只能开到大禹村,绝不能深入香椒集。”
思忖片刻,我觉得陈龙的想法似乎没有明显漏洞,当即表示赞成,不就是走路十几分钟嘛,根本不叫个事儿。
很快,这边已经安排停当,我和墨芷舞上了李侃的车,老张上了田伯光的车,那些刑警也脱掉警服,换上便衣,分散到其他普通号牌的车辆上。
陈龙带着两个弟兄先走,停了大概十分钟,老张一声号令,十几辆车便风驰电掣般冲进昏沉黑暗的夜幕里,迅速消失不见。
一路上,陈龙不断和我们汇报他那边的情况,还有三公里抵达大禹村的时候,陈龙告诉我们,他们已经和大禹村的村长、支书接上头,对方根本没有片刻犹豫,当即表态愿意全力配合警方抓捕六子的紧急行动。
又过了几分钟,我们的车队陆陆续续抵达大运村,整个过程中,除了汽车轮胎和土路上摩擦所发出的声音之外,甚至连一声喇叭鸣鸣叫都没有,完全做到了悄无声息。
“各位领导,我是大禹村支部书记,这位是我们的村长。”
两个五十多岁的汉子迎上来,黑灯瞎火,我看不清对方的具体长相,但却从那两双怨气冲天的眼睛里,感受到浓浓杀意!
“支书,请您放心,您儿子的事情我们都了解过了,这次我可以说个准话,如果今晚做不到将六哥抓捕归案,我们特么就不回西京了!”
“好,好,盼星星盼月亮,额们可算把你们盼来了!领导啊,请一定为额们大禹村做主,为额那可怜的孩子讨回公道!”
老支书瞬间提泪横流,哭得就像个孩子一样。
我抬起胳膊,握住对方皮包着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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