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早早离席。
水汷回到王府,圆月如银盘,高挂夜空,秦远找到他,递给他一封信。
水汷拆开信,眉头微皱,问道:“最多能撑几日?”
秦远回答道:“十日。”
水汷眉头微皱,十日,时间虽然紧凑,但也足够了。
时间如流沙,一点一点从指缝中溜走,转眼便到了水汷要迎娶宝钗的日子。
喜服极尽繁琐,十几个丫鬟去伺候水汷穿戴,水汷如一个木头人一般,被摆弄来摆弄去。
花费了大半个时辰,水汷终于穿戴完毕。
水汷对着宽大的琉璃镜左看看,右看看,施了粉的脸上白里透着红,眉毛也被丫鬟修的不那么锋芒毕露,唇也被点成淡淡的红,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日里柔和了几分。
水汷觉得自己这相貌也是好看的紧,剑眉星目的,英气逼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宝钗喜欢的那一款。
转念又一想,纵然现在不喜欢,也是没关系的,以后的日子很长,日久生情,宝钗总能发觉他的好。
装扮完毕,天色方亮。
水汷父亲战死于边疆,太上皇派了位老王爷,代老南安王主持,由他上告祖宗,请了主神位。
水汷鞠躬,谢过老王爷,接着一撩衣摆,恭恭敬敬磕了两个头。
执事者捧来酒杯,递给水汷,水汷敬过祖宗神灵,洒在地上,最后一杯,一饮而尽。
屋外南安太妃泪眼朦胧,欣慰里又有着几分淡淡的不甘,道:“我儿长大了。”
卫夫人与袁氏去劝,又笑着去夸赞水汷。
只听外面一声“吉时到了”,众人簇拥着水汷出仪门,仪门外早早地备好了骏马。
那是通体没有一根杂毛的良驹,浑身雪白,四肢修长。
因为是新郎坐骑,马上无鞍甲,马头上装饰着一朵大红花,马身上铺着大红的织锦缎子,上面绣着鸳鸯戏水,下面缀着金线流苏。
水汷翻身上马,王府的下人们簇拥过来向他讨喜钱,一旁小厮刚掏出准备好的喜钱,便被一抢而空,下人们笑着向水汷祝贺。
水汷点头,嘴角不自觉地微微翘起。
天气里还有着几分初春的寒冷,水汷却紧张的出了一身汗。
长这么大,他尚是第一次体会到掌心滑的控不住马缰。
好在良驹知趣,水汷双腿一夹,马儿便颇为优雅地抬起前蹄,伴着,缓缓向薛府行去。
来回的行程是早已商议好的,先走哪条路,再走哪道街,都是不容出错的。
遇路口撒喜钱,遇桥放鞭炮,马儿哒哒地走,绕城半圈,仍在王府附近打转。
水汷忽然有点埋怨管事的不识趣,路程安排的这么繁琐,若是宝钗等急了,那该怎么办?
水汷显然是想多了,彼时的宝钗,妆还未上完。
镜中的人眉目如画,太后赐下的前来梳妆的嬷嬷们见了,也忍不住惊叹:“来时我还在纳闷,能教南安王费劲心思求来的姑娘究竟是个什么人物,今日见了,方觉传言不虚,莫说南安王了,纵然是我们这些老婆子见了,也是喜欢的紧。”
宝钗敛眉,微微一笑,道:“嬷嬷谬赞了。”
另一位宫嬷嬷赞道:“王妃这么好的模样,脂粉若擦得多了,反倒污了王妃原本的颜色”
宝钗道:“一切皆听嬷嬷的。”
宫嬷嬷的手保养的极好,指头没有一点茧子,手里拿着茜香国女王上贡的脂粉,擦在宝钗脸上,通透异常,完全没有寻常脂粉的厚重与假面感。
宫嬷嬷道:“王妃请闭眼。”
宝钗听话闭了眼,只觉得几只手在她脸上轻轻抚弄,又过了一会儿,方听到宫嬷嬷的声音:“王妃可以睁眼了。”
宝钗知自己容貌丰美,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自朱,因而她甚少擦脂抹粉,艳极反素。
在几位宫嬷嬷的巧手装扮下,宝钗的优点被无限放大,微施粉泽,如同被擦亮了的明珠,璀璨照人,一旁的莺儿与文杏不禁看的呆了。
宫嬷嬷又给宝钗带上凤冠,道:“妆成。”
宫嬷嬷话音落,薛母等众人方进屋,薛母看着宝钗凤冠霞帔模样,眼中泪花闪烁,道:“我的儿...”
一语未终,泪流满面。
王夫人王熙凤等人连连劝慰。
众人扶薛母坐在堂上,宝钗在文杏与莺儿的搀扶下俯身要拜,王熙凤连忙将她搀起,薛母离座,含泪道:“我身上无诰命,拜不得。”
宫门一入深似海,王府亦如是,宝钗看着面前母亲不再年轻的面容,想及自己一去,兄长天真不理世事,再无人为母亲分忧,不觉心如刀绞,双眸蒙起一层水雾,还未开口,却听宫嬷嬷温声劝道:“王妃仔细花了妆。”
宝钗心中酸涩,宫嬷嬷又在一旁,只得强忍着泪,道:“母亲好好将养身子,来日方长,女儿会时常来看您的。”
外面鞭炮响起,昭示着花轿抵达了薛府大门处。
薛府小厮合力将大门关上,虚掩着,直至从门缝收足了红包,方开大门。
宝钗嫁给水汷,主婚者的身份必然不能太低,薛母请了兄长王子腾为主婚人。
中门外,王子腾与水汷相对行礼。
水汷道:“劳烦舅舅了。”
王子腾微微一笑,道不敢,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迎水汷进仪门。
王子腾从右侧入,水汷由左侧入。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正厅。
薛母盛装,端坐在高堂,一旁摆着薛父的灵位。
薛母一如往年,慈祥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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