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晚间再过来说话。
薛母眼泪汪汪,注视着宝钗越走越远。
帐篷外面风大,王夫人又将她叫回。
薛母擦着眼泪,一边走,一边道:“姐姐,你莫听宝丫头说的这般好,她是什么性子我最清楚不过,不过怕我担心,捡着好听的话来安慰我罢了!”
王夫人想起女儿元春,也是黯然伤神。
四王里面,也就水汷与水溶的骑射尚且能看,本是该出风头的大好时机,他俩却一个心不在焉,一个另思其他,颇为随意地放了几箭,猎了几只野鸡回去便交差。
刚提到太上皇面前,便被太上皇批了一顿。
太上皇指着水汷猎来的野鸡,颇为嫌弃道:“你自幼弓马娴熟,是个练武的好苗子,看看你拿回来的,都是什么东西?扔了再去打。”
水汷无法,只得又翻身上马,还没走出几步,便被水溶赶上了。
水溶速度极快,追到水汷身边,烈烈风中,低声说了一句话:“今夜小心戒备。”
水汷抬头,水溶已消失在树丛中。
树林深处,传来几声野兽濒死之前的哀鸣声。
水汷皱起了眉。
水汷的帐篷外,他的亲兵把守着各处。
帐篷内,生着暖暖的炭炉。
水晏身上披着外袍,手里捧着一只描金暖炉,正与探春下着棋。
水晏一脸自得,探春眉头紧锁。
良久,探春把棋盘一推,笑道:“二哥哥棋艺高超,小妹甘拜下风。”
水晏嘴角含着笑,一一把棋子收拢,道:“亏你也读了这么多书,棋艺真是。”
说着摇了摇头。
“真是一言难尽?”
探春笑着起身,将煮好的雪水冲好茶,端给水晏,道:“你真不出去走走?”
水晏笑了笑,紧了紧衣物,道:“我这身子,王爷怎么可能放心我去外面?你若闷了,便去寻她俩玩去吧。”
探春摇摇头,仍摆好棋盘,笑道:“我又不像雯妹妹那般英武,骑马射箭皆不在话下,还是留在这陪你下棋吧。”
南安王府的帐篷处,走出了两个清秀的少年,一个穿着郡王服饰,一个穿着亲兵服饰。
养马的宫人不知其身份,为首的少年掏出王府腰牌,曲拳轻咳,道:“我是南安王的弟弟。”
宫人接了腰牌,又见二人身量不高,连忙领着二人去挑了两匹温顺的小马。
少年拍拍马背,颇为满意,随手抛出两块碎银子,赏给宫人,干净利落地翻身上马,后面那个亲兵却有些笨拙,少年等了他好一会儿,方绝尘而去。
废太子一案虽过去数十年,但其影响依旧仍在。
秦远长相随先人,自然是不好出入围猎这种场合。
没了秦远在身边,水汷能用之人,更是不多,又被他留了大半人在帐篷处看顾水晏,因而跟在他身边的人,不过寥寥几个虚应着景。
水汷虽进京城时日不多,但为人豪迈,性格爽快,也结交了不少朋友,世家子弟们也都愿意与他来往。
见他落了单,便招呼他一起去狩猎。
水汷一一谢绝。
方才水溶的话,让水汷暗暗吃惊,再想起北静太妃仍托病不出,水汷心里更是疑惑。
连发三箭,射中许多猎物,让随从之人捡了,便调转马头,赶紧往回走。
行至半路,便遇到了表弟卫若兰,与神武将军冯唐之子冯紫英。
二人皆一身戎装,英姿勃发,见了水汷,连忙打招呼。
卫若兰笑道:“表哥果然是领兵打仗的大将军,不过这一会儿,便猎来了这么多东西。”
水汷笑着与他俩去分猎物,卫若兰连连摆手,道:“哪能要你的东西?”
冯紫英将雕弓一跨,笑道:“王爷莫要瞧不起人,我们如今也在军队历练,学了不少骑射功夫,等会儿也猎来点东西,让你瞧瞧。”
水汷不再相让,嘱咐他俩仔细利箭无眼,当心伤着,便回了营地。
卫若兰与冯紫英并驾齐驱,道:“我大表哥自然是不消多说,最是英武过人的。他还有个妹妹,我们小时候也曾一起玩闹过,是个十足的混世魔王...”
正说着,忽然眼前一花,一支利箭从他面前扫过,正射中不远处的兔子。
卫若兰吓了一跳,扭脸去看,只见一个穿着郡王服饰的少年兴高采烈地下了马,揪着那兔子耳朵,献宝似的递给身后的亲兵。
想都没想,卫若兰便脱口而出:“表...”
那少年听到了声音,转身回头,见了卫若兰,剑眉倒立,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瞪着他。
卫若兰一张俊脸,赤橙黄绿换了一遍,最后变得通红,扶着额头,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道:“表弟,你怎么地出来了?”
穿着郡王服饰的少年原是水雯偷了水晏衣服假扮的,身后跟的是刚学会骑马的史湘云。
以及不远处跟着的垂头丧气的亲兵,是刚被她威逼利诱过的。
卫若兰翻身下马,瞅了一眼身旁的冯紫英,神色复杂,再看看身后跟着的是他俩人的心腹,心想万亏人不算多,丢人也丢不到哪去。
于是连忙上前,趁着众人尚未发觉,低声求着面前这位姑奶奶赶紧回去。
谁知余光一瞥,直直地撞入了一双黑漆漆、水汪汪的眼睛里。
卫若兰忽然就听到了心跳骤然加速的声音。
俊脸飞红,那些劝水雯回去的话再也说不出了口。
冯紫英也翻身下马,瞧着水雯手里的兔子,赞叹道:“公子好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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