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想起寻秦远,道:“宁国府来王府求名医,这事你知道不?”
秦远面色灰败,道:“知道。”
水汷见他脸色如此,便知病的何人,皱眉道:“既然知道,府上徐大夫也一同来了京城,何不领了他过去?”
秦远颓废一笑,高大的身躯松弛下来,道:“治得了病,治不了命,早日走了,对她来讲,也是一种解脱。”
水汷怒道:“这是什么话?”
“你不过去,我亲自过去!”
转身让人请了徐大夫,乘了轿子,去往宁国府。
不过分别几日,贾珍已没了上次水汷见他时的舍我其谁的倜傥fēng_liú,佝偻着身子,整个人像老了十岁一般,眉眼里尽是自责与愧疚,听水汷带了名医过来,连忙请进内室。
水汷见他如丢了魂魄一般,再联想那些风言风语,心里只好哀叹孽缘。
徐大夫被贾蓉带进了内室。
水汷与贾珍在外厅坐着喝茶。
秦可卿病着,贾珍哪里有什么心思喝茶?心若油煎,桃花眼止不住往屋里瞄,过了一会儿,见徐大夫仍没出来,越发焦急,坐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烦躁地走来走去。
过了好大一会儿,徐大夫终于出来,贾珍忙奔上前,抓着大夫衣袖,声音发颤:“可...”
话到一半又咽下,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一块浮木:“我儿媳如何了?你是王爷带过来的人,一定能救她!”
作者有话要说: 宝姐姐:鸿雁传书私相授受这种事情,是大家闺秀能干的事么?水汷你脑袋是不是有坑?
水汷:我做了啥?
水晏:哦
以及,贾珍这狗血的爬灰呦
☆、萌芽
徐大夫见贾珍如此,面有难色,看了一眼贾蓉,又看了一眼贾珍,没有出声。
贾蓉倒是极有眼色,寻了个借口出去了。
徐大夫瞧了一眼水汷,神色复杂,道:“病倒也能治,只是病人求生意志薄弱,只怕...”
徐大夫没有说下去。
贾珍一脸的自知有愧,忙道:“不拘什么法子,纵是倾我所有,只要能把她治好,也是值得的。”
水汷没脸再听这荣国府的槽心事,吩咐道:“你只管按方开药便是。”
徐大夫点头,取来笔墨,写了一个方子,递给贾珍,道:“按这个方子去抓药,一日两次,五日之后,若仍不见好,我再来看便是。”
贾珍忙不迭接了,如视珍宝,对着水汷千恩万谢,又许于徐大夫重金,方将他俩送走。
送走二人之后,又连忙让小厮按着方子拿药,自己亲自煎了,送到秦可卿闺房,看着她喝了,又说了一番宽慰她的话。
秦可卿面上淡淡的,贾珍知她不喜,也不多留,嘱咐她好生休息,想要什么东西,只管打发人问他要,若有下人待她不尽心,只管打死,不用去回尤氏。
秦可卿强忍悲伤,让丫鬟送贾珍出去,见贾珍身影消失在房门口,用被子蒙着头,肩膀无声抖动,想起初婚时与丈夫贾蓉相处的情景,更觉悲伤,愧疚自责齐上心头,满心委屈满腹心酸无人诉,不禁悲从中来,泪水如雨,纷纷落下,打湿了柔软的云锦被面。
徐大夫名朋义,是王府家养的神医,在医术上颇有造诣,此次新帝召南安王府家眷来京城,水晏便将他也带了过来。
徐朋义久处王府,自然知道公侯水深,情况复杂,因而不该问的话,绝不敢问,不能说的话,自然不会多说,然而方才那位病人的情况实在特殊,丈夫漠视,公公倒是上心的紧,偏他又把出是小产之后的亏损之症,并非什么特别难治之病,这种情况,是个大夫都能把的出来,但从以往大夫开的方子来看,并未写上小产之症,宁国府上下也闭口不谈,仿佛这小产从未发生过一般。
徐朋义一路上忧心忡忡,不知究如何去向水汷描述秦可卿病情。
徐朋义踌躇半晌,终于鼓起了勇气,道:“王爷,方才那位太太,似是小产之后的症状。”
水汷一惊,想起宁国府上下的一团糟,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吩咐徐朋义绝不可把此事泄露,务必治好病人,旁事别论。
水汷上一世极少在京城久住,对于京城所发生的事情,自然是知之甚少。
重活一世,很多事情已经脱离了原来的轨道。
比如上一世,他孑然一身,只有一个妹妹,又是个极天真不撑事的,水汷领军在外,仍要顾虑家里。
这一世好了很多,有了一个弟弟,虽为庶生,但心思颇为通透,处理政事也是一把好手,替他分担了不少事情。
又有秦远在身边,替他挡了很多无意义的应酬。
然而事情都是双面性的,在享受了别人给你带来的便利时,也要承担随之而来的麻烦。
比如水晏身为庶子,如何让他在府中的地位如自己一般,如何从中调解母亲对他绵里藏针的防备,再比如,秦远蒙冤的家族,挣扎着求生的妹妹,都是水汷要考虑的问题。
无论哪一件,都让水汷深感无比的棘手。
先太子自焚,卫家满门被灭,四皇子以死谢罪,在这一场宫廷角逐中,没有人是赢家。
至于四皇子是不是替人背了黑锅,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新帝已继位,再多的宫廷秘闻,也只能被历史的车轮狠狠碾下。
水汷他是一个手握重兵的王爷,首先要考虑的是阖府上下以及边关二十万将士的生存,而非替一个盖板定论的谋反不成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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