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饮欢快。
最引人瞩目的就属朱公子了,他亲昵地搂着一个丑女。那丑女身材干瘪,前不凸后不翘;面容丑陋,满脸暗疮麻子。关键还臭着张脸,仿佛谁欠她几百两白银。
偏偏朱公子在众人嫌恶的眼神里,还笑盈盈哄着身旁的人儿。
空桐白并不生气他将自己画丑,样貌如何,不过是她在凡间示人的一层皮。灵魂在上,皮相红颜在下,善恶分明,岂非一身皮囊可洞穿?
她是受不了陌生人看她的眼神,针扎似的,淬毒一般。若非了解了“朱公子”和门主交好程度,知道门内的人要给叶欢好脸色,她真怀疑是不是有人要将她的脸捣毁,碎了尸丢进河里。
更气的是,叶欢的手放在她肩膀上,她躲一寸,他挪墙一尺。
她躲,他握。
再躲,他又握住她肩膀。
他似乎很喜欢这种幼稚到令人鄙视的游戏,面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空桐白气得脸上麻子都要掉了。
最后,两人的脚步停在大厅前,一场看似无休止的战争,也终于停止。
空桐白抬头,打量面前高大的建筑。头顶三丈处,“慧云楼”三个字以金漆镶之,辉煌大气。厅内三节台阶上,有一面向正门的主席,此时坐着一位红光满面、神采飞扬的老人。
她想也没想就确定了此人的身份,定是崇门门主,顿时紧张得乱了呼吸。
仿佛看出她,情绪不对劲,叶欢破天荒说了句“别怕。”声音很低很轻,鸿毛一般。语气里的认真,倒真叫空桐白愣了一下,不再那般紧张了。
除了正对门的主座,两侧位置分别南北向对,座位再依次向后开展来。
人还未齐。越靠前的位置,来的人越少——都是崇门长老级别的人物,自然要摆些架子。
门主正和熟识的人谈笑邀杯,亲和笑语间,显露几分高高在上的尊贵威严。
一杯下肚,酒杯搁置之际,听得一声通报,“朱公子来了!”才不紧不慢地抬起头去,极为欢愉地冲门口之人招手,“小朱,来来来。”同时,眼神在空桐白脸上微微停顿,闪烁不易察觉的精光。
空桐白失去灵力,全身感知功能也好像下降了般,无法从他身上察觉真实的讯息。
为了不暴露自己,她暗暗咬牙,由着叶欢神情泰然地搂自己往里走。叶欢在众人注视下走到中央,长揖了一下,恭敬道:“老靳,你我二人,不需那些虚礼。不过贺词还是要说的——福如东海水,寿似不老松。祝你福如东海,松鹤长春!”
空桐白眸光一闪,下意识看向门主,原来他就是老靳!
她早该想到的。
仿佛注意到她的目光,靳天蓦地投来锐利目光。空桐白佯作镇定,面不改色地移开。
靳天像是什么都没注意到,哈哈大笑:“你说的对,你我二人不需哪些虚礼!来,今日我高兴,你想要吃什么尽快提!”
叶欢扬眉,倒真的思考起来,半晌开玩笑似的,紧盯他道:“我想吃坐在皇座上的男人。老靳,你能给满足我么?”
此话一出,别说是在场宾客鸦雀无声,连空桐白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皇座上的男人……
崇门属于兰国,兰国坐上皇座的,那不就是兰皇——无颜的皇兄么!
☆、第五十九章庆寿会
气氛凝窒了几秒。
说起来,这慧云楼的布局,原本不是现在这样,据说是楼主为了给门主庆寿,以表尊敬,特意按照他的想法重新翻修的。而这布局……三节台阶高居一座,那是皇帝才能享受的待遇。
大家都小心翼翼瞧着靳天的脸色。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是,谁也没这个胆子,放到明面儿上说出来。
“好!好!”而靳天就喜欢叶欢这种无话不说的性子,哈哈大笑,站起身,举起杯,满眼欣赏,“你我二人干了它!”叶欢笑着接过旁人递来的酒,猛灌而下。
之后,他和靳天又聊了几句,便和空桐白走向宴席。
正当众人以为这场不算风波的风波已经过去,懊悔自己为何无胆量说出来之时,靳天看着二人即将落座,突然将视线放在空桐白身上,语气好奇平和,“这女子什么来头,叫你如此盯住不放?”
空桐白被盯得心虚,手心一片冷汗。
相比之下,叶欢显得淡定多了,他顺手抄来两三颗花生,将花生粒剥开递到空桐白嘴边,冲台上男人笑吟吟道:“丑是丑了些,但丑得我欢喜。”
空桐白犹豫了一会儿,正决定吞下那粒花生米,闻言,差点没一口咬他手上。
而就在靳天对他的答案,不满意地皱起眉头时,门外忽然有人惊慌大叫,“门主、门主!”
靳天的脸色更为不好看,阴沉着脸道:“何事慌张!”
那人被吓得腿脚一软,但仍结结巴巴道:“不知哪儿来的人,大概、大概五十个人,埋伏在慧云楼五百米处,击杀了莫爷他们。”
“今早莫爷出门,就带了十来个人,这会儿没抵住,就剩莫爷一个了!”
“啪!”靳天一掌拍在桌上,“你说什么!”桌面间,展开一条蜿蜒深厚的裂缝。
“这会儿,那些人应该向——”
有人并不着急,冷笑打断:“不过几十个人,莫一凡怎么搞的,这点儿人也搞不定,还做什么门主的徒弟!”
突然,门外响起刀剑之声,中间混杂着人乱糟糟的怒吼。
厅中的人闻声色变,立即从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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