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个会笑的泥人。
怕是刘氏也的确是在心里这么认为原主的,所以听说原主主动说话,而且提及的可能是官家之事,就有那么几分好奇,说道:“直言就是,不用顾忌。”
孟婆愁上眉梢,说道:“母亲,儿媳在闺阁之时,曾经听过嫡支的伯母多次提过,官场门户多出读书人,那是因为官场子弟的父亲是官,爷爷可能也是官,外祖父也可能是官,一个关系网结下,那些官家子弟可以从中得到太多的好处。譬如诗书见解,古语常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可见有学识有见地甚至有科场经验的人所说的话是多么有用,能让多少懵懵懂懂的读书人少走多少弯路。其二,那就是主考官的偏好。书生做文章都有自己的风格,同样的,主考官也有自己喜欢的风格。如果万幸的,文章的风格迎合了主考官,那么对于提升名次自然大有好处,但是若是被主考官不喜,那么即使文章多么的有见解,那都是没用的。其三,最重要的也就是当今的圣意,虽说圣意不可揣测,但是环顾朝堂,一些有资历的官员还有能够多半猜出圣上的关注之处,那么科举的文题就很可能就和圣上焦灼的事务有关。但是我们这等平民,一无诗书见识,二无文章风格意识,三无朝堂大局观,那么即使苦读十年,甚至二十年,中举又能有几多盼头?”
孟婆一番话让刘氏和赵雪晴纷纷震惊。刘氏是商户出身,从商户嫁到商户,一生都在商场上打拼,守寡后以一己之力顶起门户,经历过许多磨难和白眼嘲讽,所以刘氏对官场的权力非常非常的向往,总是期盼有一天赵文翰能够一朝为官,从此以后赵家在朝堂上也算有“自己人”了,再不用卑躬屈膝去讨好那些官爷。
能够为赵文翰延请名师,让赵文翰专心读书,刘氏认为自己已经眼光长远甚至见识出众,但是没想到孟婆一席话彻底将刘氏淹在了深海里,瞬间差点喘不过气来。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难道这辈子就止步于此?
那可不行,刘氏想到此,再顾不及架子,忧心地问道:“那依源娘所说,这该如何?我不懂,更没有门路啊。”
源娘?真是亲切。孟婆心里冷笑一声,可是还未等孟婆答话,赵雪晴攥着帕子悠悠地来了一句,“既然大嫂深知这等见解,为何今日才说?如果早说,不就可以让二哥少走许多弯路吗?”
公然挑衅?孟婆顶着刘氏略有幽怨的眼神说道:“儿媳说了又能怎样?”
“自然能,赵家家财颇丰,有钱能使鬼推磨,总能找到解决之法。”赵雪晴双眼闪着奇异的光芒,笃定的说道,“再说人事造化,总要努力一番才能对得起自己。否则岂不是白白浪费这大好光阴?”
这怕是赵雪晴的心内之言,不过说的可不是赵文翰,而是她自己。孟婆慨叹,赵雪晴果然是心有大志之人。
孟婆惨笑摇了摇头,说道:“天下大财之人何其之多?再者士农工商,官家之人何曾真的高看过我们几眼?说到底,他们宁可培养毫无根基的农户之子,也不愿意帮助我们这些‘钻营’名声在外的商户的。再说银钱,难道我们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吗?”
“大嫂以前也是官家女,难道也看不起我们商户之人?”赵雪晴埋怨地说道,说完还看了刘氏一眼。
在孟婆看来,赵家所有除了赵雪晴自己以外的主子都被赵雪晴看成了敌人,只是因为她潜伏在深处,别人看不到她的爪牙,也没对她起过防备之心。同时,赵雪晴所做的一切都在暗处,很少在明面上惹得众人不快。所以她才能步步为营,各种算计筹谋都成功了。
而此时,赵雪晴终于露出了马脚,她那深深掩饰的心意也终于露出了端倪,并且开始用利爪在暗处撕划。
不过,孟婆不怕,她就在等着这一刻,否则她也不会专门等着赵雪晴在的时候说这些事。孟婆抬头看向刘氏,刘氏的眼中多了几分戒备,孟婆见此委屈地说道:“儿媳在闺中之时,熟读女诫,只专注于妇德、妇言、妇容和妇功之事,如今更是只懂服侍亲长和照顾稚儿,在平时曾多番感叹婆母对我的宽容和照顾,哪里有心思去想这官商之事,又不是每个人都想母亲这般善谋能干?那些官场之事我只是转告伯母之言。还请母亲和妹妹不要误会。”说着拿着手绢抹了抹泪。
刘氏听了恭维,心中脸色稍有缓和,此时沉声说道:“哭哭啼啼,不成体统。不管如何,你伯母可还说了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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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还未来得及收起不忿之色的赵雪晴,柔声说道:“最近儿媳的伯母偷偷告诉儿媳,原来司士夫人私下里正在为司士大人的庶三子选媳妇,风声还没有传出来。所以……”孟婆眼神瞟向赵雪晴。
赵雪晴受了大惊吓,就算努力稳住自己,但是身子还是晃了三晃。
孟婆接着说道:“司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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