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罪名。
更何况……
顾见骊偏过头望了一眼里屋的方向。
她嫁来是嫁给了姬无镜的,关于赵奉贤的事情原委,姬无镜是都知道的。
顾见骊微微出神,直到老夫人扶着宋嬷嬷的手腕走近,她才反应过来。
“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无镜真的醒过来了?”老夫人问。
顾见骊垂着眼睛,温顺回话:“是的,五爷醒过来了。父亲和几位兄长已经到了,您也进去瞧瞧吧。”
老夫人点点头,深看了顾见骊一眼,迈进门槛。
府里的几位爷都在屋中,顾见骊也不往里面进,只站在外间招待陆续过来的女眷。大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都在外间,是陪着他们夫君一并过来的,几位爷进去看望姬无镜,她们便暂时在外间候着。
下人通禀大姑娘和二姑娘结伴过来了。
姬月明裹着一件毛绒斗篷,冷得搓了下手。进了屋,她从丫鬟手中接过暖手炉,略抬起下巴看向顾见骊,问:“我五叔怎么样了?”
姬月文跟在她后面,姬月真倒是没见人影,可能是睡得沉没起来。
“醒过来了。”顾见骊只答了这一句。
姬月明目光扫过顾见骊,忽然轻笑了一声,她将暖手炉随手递给丫鬟,朝前走了两步,拉住顾见骊的手腕,笑着说:“我以前是不信冲喜这说法的,没想到五婶真的这么好运气。我们家真是没白娶你这媳妇儿。”
这话可就有点不太给脸了。
大夫人望了一眼里屋,皱眉阻止女儿胡闹:“月明,休要吵闹,小心扰了你五叔。”
姬月明本想顶嘴,顺着母亲的视线看了眼里屋的方向,便把挖苦顾见骊的心思暂时熄了熄。
“女儿知道了。”姬月明松开顾见骊,转身走到一侧,在并排摆着的玫瑰椅里坐下。饶有趣味地盯着顾见骊的脸,希望看见这位昔日苍穹皎月露出愤怒、委屈的表情来。可惜,她没能如愿。顾见骊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没听懂姬月明的嘲弄似的。
姬月明不高兴地皱眉,刚想再开口,宋嬷嬷急匆匆从里屋出来,走到顾见骊身侧,她抖了抖臂弯里搭着的斗篷,亲自给顾见骊披上。
这一幕,让外厅里的几位女眷和丫鬟都有些惊讶。宋嬷嬷是跟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何时亲手照顾过别人。
顾见骊不知道宋嬷嬷轻易不伺候人,可是她瞧着厅里人的眼色,便猜了个大概。
像是知道一屋子人肚子里的疑惑似的,宋嬷嬷笑意盈盈地开口解释:“五爷说五夫人穿的单薄,外间冷,让奴婢给您拿了斗篷。”
顾见骊黑白分明的眼中闪过一抹讶然。感激?可是一想到姬无镜那双狐狸眼里危险古怪的笑,想起他全身上下给人的冷意……顾见骊便只记得那种毒蛇趴在脊背上的阴森恐惧感。什么感激都忘得烟消云散了。
厅中其他人,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都是一脸惊愕。
这……
五爷何时知道体谅人了?是,姬无镜有时候行事古怪,忽然一时兴起逗人玩儿也是有的。可是他不是才刚醒过来?这么快就接受了这个塞过来的媳妇儿?
二夫人盯着顾见骊身上的斗篷,心里不安起来——老五该不会真的不死了吧?那怎么在九天内除掉顾见骊这个会连累广平伯府的大麻烦?
大夫人和三夫人对视一眼,也都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相同的神色。
管家在外头行了礼,禀告宫里来了太医,宋嬷嬷立刻迎上去挑起帘子,请太医进里屋。
顾见骊扯了扯肩上的斗篷,柔软的料子擦着她的手心。今夜的场景让顾见骊对广平伯府的情景弄得更明白了些。她原以为姬无镜病重,府里随意将他扔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连伺候的下人都不给。可瞧瞧深更半夜杵在这里的人们,顾见骊才明白恐怕真的只是因为姬无镜喜静,自己择了这处院子。
顾见骊还猜不透姬无镜和府里人的关系,猜不透这些人是盼着姬无镜好还是盼着他死。可是顾见骊看明白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敢惹怒姬无镜。
也是,那样危险可怕的一个人。
老伯爷和老太太从里屋走出来,几位爷跟在后面。
老太太上下打量了一遍顾见骊,说:“老五让你进去。”
让她进去做什么?——顾见骊在心里皱了下眉。表面上却规矩地略屈膝应了一声,走进里屋。
姬无镜还是盘腿坐在床上,似乎一直保持着他刚醒来时的姿势没动过。太医弯着腰开药方。
顾见骊朝床榻走去,经过太医时,无意间瞟见桌上那个沾满鲜血的帕子。想来,是太医从姬无镜咳出的血中分析病情。
此时帕子上的血迹颜色极深,含着大块大块的黑色。可顾见骊分明记得姬无镜咳血的时候,染脏帕子的血是鲜红的……
顾见骊走到床榻前,小心翼翼地开口:“五爷,什么事情?”
姬无镜偏着头看向顾见骊,问:“我的鱼呢?”
顾见骊轻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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