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礼地朝她伸出了手打招呼。
凌珊也客气地上前一步握住了对方伸来的手,“你好,我叫凌珊,你可以叫我l。”
“嗯,l,我知道你的,伊诺克跟我提起过,你是我儿子的汉语老师,同时……也是我弟弟爱着的姑娘。”玛蒂娜笑着说道,同时也把语言切换成了中文。
凌珊先是小小诧异了一下不过随即也释然,差点忘了,这对儿姐弟小时候都在中国生活过几年。不过大概是玛蒂娜当时年纪比较大了,已经过了幼儿语言习得的高峰期,所以中文说得并不如伊诺克那么溜。
不过不管怎样,这位姐姐看上去挺开朗随和的,她原本还以为这种一心追求艺术仙儿过了头的艺术家会是那种高冷型的呢。
听到自家姐姐那么说,伊诺克也出声解释道:“她偶尔会打电话跟我联系问一下家里的状况,当然,每次都是公共电话,从来不会给我留下她的联系方式。”
当然听得出来弟弟这番话是话里有话,玛蒂娜也没有任何不悦,只是脸上一直挂着的浅笑里明显多了几分苦涩。毕竟对这个家而言,她失败且不负责任。
“不进去吗?”伊诺克眉头朝院子撇了撇,问道:“小孩子们的派对已经结束了,现在肯德大概在忙着拆礼物,不去把你的礼物也加上吗?”
“如果我就这么进去把礼物递给他,你觉得他会收下吗?”深知自己儿子脾性的玛蒂娜摇了摇头,然后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小礼物盒,“还不如,你帮我把礼物带进去,混在礼物堆里,比起我的礼物他大概宁愿收一份匿名礼物吧。”
气氛一时间更加沉默,伊诺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的确是这样,每次玛蒂娜送的礼物,不管再怎么合肯德的心意,肯德也绝对不会收下的。
长叹了一口气,就在伊诺克伸手准备把那个礼物盒接过时……
“送别人礼物的时候,当面送才比较有诚意吧。”
冷不丁的冒出一个声音,只见肯德从院子的墙后闪出,不知道已经在那里悄悄站了多久了。
小脸阴沉着,看向许久未见的母亲时,那眼神绝对不是喜悦或友善。很复杂,复杂得不像是属于一个小孩子的。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原本以为今晚不会见到儿子的玛蒂娜更是惊喜。只是在瞬间的惊喜过后,想要上前却终究是迈不出那步,既因为肯德眼神里明显的抗拒,还有……她自己也不知道应该表达什么、如何去表达。
看着这种僵持的场面,作为局外人的凌珊倒是理智还在线,清了清嗓子后说道:“有什么话还是进去说吧,嗯?”
话音刚落,肯德近乎本能地就回嘴道:“并没有什么想说的……啊……”
只见凌珊不由分说地直接上前拉着肯德的胳膊就把他往屋里拽,又俯下身子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
“真的什么也不想说的话干嘛还在那边听半天墙角,小傲娇?”
……
一楼客厅里,玛蒂娜和肯德面对面而坐。明明是血脉相连的亲母子,却丝毫让人感受不到温馨,反而更像是谈判双方的对峙。
而刚刚,原本正在收拾派对后一片狼藉的餐厅的摩尔纳夫人在看到好久未见的女儿时,也只是一脸淡然地朝她点了点头,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今晚会出现。
接着,就把凌珊和伊诺克也拉来了餐厅,示意二人不要插手,这是属于那对儿母子之间的问题,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让他们当事人去自行解决。
客厅和餐厅是连通的,坐在餐桌旁,凌珊双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向客厅,当然,心里还是有点担心,会不会一会儿变成修罗场。
“生日快乐,肯德。”静静地对视了半晌,玛蒂娜也只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很显然,从来都不是个合格的母亲的她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同儿子相处。
肯德却是直接就着“生日”这个字眼质问道:“你十一年前为什么要选择生下我,明明你并不需要我,我们的生活没有任何交集。”
“因为那个时候我爱你的父亲,非常非常爱,所以我想要生下你,一个属于我和他的孩子。”玛蒂娜直言道。
“就只是因为这样?”
虽然有点残酷,也许编织一个美好的童话般的说辞会更好,但玛蒂娜却还是点了点头:“是的,只因为这样。”
“所以,其实与我是无关的对吗?”肯德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平静,似乎这样就不会输了,只是那把裤子都给抓皱了的双手无疑暴露了他的心情,“对你来说,我远远比不上画画重要。”
“那是我的梦想,是我前半辈子一直坚持的追求。当初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你的父亲就是因为我们都是这个梦想的追随者,就算现在他离开了我,但这个梦想不会变。”说着这番话时,玛蒂娜不经意间流露着属于她的那份骄傲,只是随即又放柔了话语:“但是,现在,如果我愿意放下这些回到你的身边呢,你会不会……”
“你能立刻做到吗?就现在。”并不是那种惊喜或者渴望的语气,反而更像是质问,对于一个刚刚满十一岁的少年来说,表情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冷酷。
餐厅里一直观望着的凌珊都不觉间心头一紧,就知道肯德那小子不会这么简单就服软的,但如果玛蒂娜现在稍微放低一点姿态给出一个让他满意些的回答就算是哄哄他也能稍微缓和一点吧……
“抱歉,立刻的话我恐怕还做不到,我现在和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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